石崇让小人搬了玉美人下去,豪爽道:“太子要喝酒,那就喝个一醉方休,卫玠,如何?”

    卫玠没有异议:“等选了太子妃,太子恐怕就不得空闲了,今日就来个一醉方休,我也真的有很久没喝醉过了。”

    石崇爽笑着让人去搬酒,看向卫玠:“你那酒量,我都自叹不如,不过我既让人从西域把玉美人给运了回来,少不得运一些西域的葡萄美酒来,这葡萄美酒味甜,可是后劲十足,我看今日还喝不倒你,上酒。”

    一屋子芬芳酒香,十多个美姬伺候,丝竹之乐助兴,三人推杯交盏,笑谈欢颜,一顿酒喝到七八分醉,司马衷容颜不改只是眼神迷离,石崇已经有些踉踉跄跄,而卫玠却是静坐如风,只是酒意染红了面色,那两朵酡红,衬的他倾世绝美的容颜,越发的宛若谪仙。

    石崇醉倒的时候,卫玠轻轻一笑,看看外头天色,再看司马衷,温声道:“太子该回宫了。”

    今日和太子出宫,虽是得了皇后首肯的,但是终归不能玩的太过,如今看着也快子时了,再不回去就要耽误司马衷早课了,虽然司马衷醉成这样,显见的明日早课估计要赶不上。

    司马衷看似稳坐泰山面色不改,其实这西域葡萄美酒后劲果然很足,卫玠过来搀他的时候,他已经步履不稳,整个人顺势倒在卫玠怀中,好在卫玠看上去体格不如他魁梧高大,可力气还是很大。

    半抱着司马衷上了羊车,一行家丁宫人在后面小跑跟着,入夜了的洛阳城,退却了白日里的繁华和喧闹,一片静谧,只有羊车车轱辘压过地面的声音,还有几个人小跑跟在后面整齐的脚步声。

    卫玠把羊车赶的很慢,司马衷已经醉卧了过去,就靠在他肩上,他一手搂着司马衷生怕颠了他,一手握着羊车的缰绳,慢慢前行。

    车子驶过白日里他们被一群疯狂女子拥堵的街巷,如今街道两旁只有零星几家店铺还开着,有几家正在打烊上门板,当车子慢慢行过宝芝堂门口的时候,似无意一瞥,宝芝堂柜台上那个一袭暖黄长裙的女子,惹的卫玠不禁多看了一眼。

    “漫漫,别看了,上楼睡吧。”

    一个老者慈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中格外的清晰。

    少卿,柜台里的女子抬起头,对着左边微微一笑,梨涡浅浅。

    “慕容爷爷,我不困,我看完就来,你先去睡吧。”

    “又不是要你去做女状元,你这孩子,女红针黹你不喜欢,偏喜欢和那些读书郎一样看什么四书五经,爷爷要熄灯了,天天看日日看,你那眼睛还要不要了,叫夫人知道了,又要骂你了。”

    就见屋内烛火晃了晃,然后,是一声焦急甜脆的声音:“慕容爷爷别吹,我看完这段,看完这段,我求你了,我保证看完这段我就睡。”

    “呵!”卫玠轻笑一声,古灵精怪的丫头。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笑,要不是肩膀上的司马衷差点滑了下去,他那目光恐怕还落在那一抹暖黄的身影上呢。

    忙扶正了司马衷,马车缓缓往宫门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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