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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含胭

第109章 【他她】杨前S吴慧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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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前乌鲁木齐待了三个月,回到D市时是一个周末,他直接回了镇上的家。拖着拉杆箱路过邻居家的那栋楼时,他习惯性地往楼上张望,意外地看到那个本该空着的阳台上晾晒着一些衣物。

    杨前有些楞,拿出手机给那个打电话,却发现她手机关机。杨前回到家后问母亲,“妈,慧尧是不是回来了,”

    杨妈妈正厨房烧菜,头也不回地答,“是啊,回来几天了,就是没见出来过。”

    “哦。”杨前点点头,回了自己房间。

    晚饭后,他去街上买了吴慧尧最爱吃的鸭脖、鸭爪,拎着去了吴家。吴家和杨家是邻着的两栋楼,都是三层高,杨前住三楼,吴慧尧也住三楼,他俩的阳台只隔着两米的距离。

    杨前和吴慧尧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念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直到大学时才分开。吴慧尧成绩好,考去了s市,杨前从小调皮,成绩不大好,只考了一所大专院校,留了D市上学。大学毕业后,吴慧尧来到D市开淘宝店,本以为可以和杨前多多联系,没想到工作了一年的杨前却被领导派去了乌鲁木齐开拓市场,足足待了一年多才申请调回来。

    杨前回来时是夏天,天气很热,他的心却很凉。因为吴慧尧告诉他,她找男朋友了。

    吴慧尧请杨前吃饭,还带来了男友施智敏。那男比杨前高,样貌也比杨前好,据说家境还不错。杨前不知道自己吃进嘴里的东西都是什么滋味,他只记得他喝了好些啤酒,啤酒喝不醉,却让他觉得很苦。

    一个月后,杨前主动向老板请缨,又一次去了乌鲁木齐。

    杨前按响了吴家的门铃,吴爸爸来开了门,看到是他有些意外:“小前,从新疆回来啦?”

    “是啊,吴叔叔。”杨前把自己从新疆带来的礼物和鸭脖子递给他,“这是新疆大红枣,可以给阿姨和慧尧补血。妈说慧尧回来了,这是给她买的零嘴儿。”

    吴爸爸面色一沉,接过礼物说:“谢谢啊。”

    见吴爸爸一直拦门口不让他进去,杨前有些不解,说:“吴叔叔,慧尧房里吗?想上去找她说说话。”

    吴爸爸眼神闪烁,说:“慧尧……身体不好,睡觉呢,改天吧。”

    “她生病了?”杨前关心地问。

    “哎,是,是啊。”吴爸爸说,“天也不早了,大老远回来就早点休息吧,们也要睡啦。”

    杨前没办法,只能说了再见往回走,吴爸爸立刻就掩上了门。

    后来的几天,杨前每天都给吴慧尧打电话发短信,她一直都关机,去她家里找她,吴爸爸吴妈妈也不让他进门。

    这实太奇怪了,吃饭的时候,杨前问母亲:“慧尧生病了?”

    “好像是。”杨妈妈说,“买菜时碰到她妈妈,说是慧尧身体不太好。”

    “知道是什么病吗?”

    “不知道。”

    家休息了三天,杨前一眼都没见到吴慧尧。回D市公司报到的前一晚,他接到了领导的电话,房里信号不太好,他跑去了阳台上讲电话。

    十二月中旬,一通电话讲了大半个小时,把只穿毛衣的他冻得够呛,好不容易挂掉手机,他准备回房,突然瞄到边上的阳台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

    吴慧尧裹着大衣站那里,头上戴着帽子,脖子上绕着围巾,正静静地看着杨前。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身子也瘦得厉害,显然是健康状况不好。

    “尧尧!”杨前走到阳台边,惊讶地喊她,“怎么了?的短信收到了吗?”

    吴慧尧咬了咬嘴唇,她点了点头,突然转身回了房。

    “尧尧!吴慧尧!”杨前叫着她,她并没有回过身来。

    第二天,杨前无奈地离开家回了D市。

    他时常会拨吴慧尧的电话,她始终关机。

    春节前他不用再出差,元旦时就又一次回了家,杨妈妈告诉他,吴慧尧一直都家里。

    晚上,杨前猫自己的阳台上,捡一个小瓶盖儿去丢吴慧尧的阳台窗玻璃。

    “咚。”

    “咚。”

    三、四个瓶盖儿都丢完,杨前喊:“再不出来要跳过去啦!”

    ……

    一会儿以后,吴慧尧终于出了门。

    她的气色好了一些,脸上有些微的红晕了,但依旧是板着一张脸。

    杨前笑嘻嘻地看着她,说:“还是怕跳过来,是不是?”

    吴慧尧瞪他:“幼稚不幼稚,以为自己还是十七、八岁呀!”

    “十七、八岁时能跳过来,现也能啊。”杨前拍拍手,“要不要跳给看?”

    “……”

    吴慧尧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杨前退后了一些,他助跑几步猛地蹬上阳台护栏,双臂一展,整个腾空而起,接着就“砰”的一声落了吴慧尧的阳台上,冲力使得他向着吴慧尧冲去,吴慧尧来不及躲,已经被他拥了怀里。

    杨前24岁,身高1米72,体重150斤,敦敦厚厚的一个男,有着热乎乎的胸膛和强健的臂膀。

    “杨前疯了是不是?!万一摔下去怎么办!”吴慧尧抓狂了,一颗心差点跳出嗓子眼儿。

    杨前却只是笑,然后就把她抱了个满怀:“哎,尧尧,告诉,到底是怎么了?”

    “死开!”

    “不死开。”

    “杨前!”

    “哎~~”

    “……”

    吴妈妈门外听到了声音,开门进房,问:“慧尧,没事吧?”

    吴慧尧赶紧回房,掩上阳台门,说:“没事,妈妈。”

    “那么冷的天怎么去外面吹风啊,妈妈不是和说了吗,现算是小产,吹风会落下病根的。”

    吴慧尧脸色变了,赶紧说:“知道了妈妈,要睡了,也回去休息吧。”

    吴妈妈点点头就退了出去。

    吴慧尧原地站了很久,才重新打开阳台门,杨前从阴影处走出来,站了她面前,他原本嘻嘻哈哈的笑脸这时已经不见,只是沉着脸孔看着她。

    “怎么回事?”他冷冷地问。

    吴慧尧别开头去,不敢看他,杨前还是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那男分手了他骗了把他的孩子打掉了就是这么回事!”

    吴慧尧仰着脑袋和杨前对视,看着看着,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心中升起一股浓重的屈辱感,她捂着脸他面前缓缓地蹲了下来,渐渐地变得泣不成声。

    杨前呆呆地看着她,身侧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指节发出了格格的声响。

    杨前没有家里过元旦,第二天就回了D市。

    又过了两天,杨爸爸杨妈妈得到一个惊的消息,杨前D市打了,被刑拘了。

    他似乎把那打得很厉害,还送进了医院。警察对杨爸爸说:“您家儿子打还有两下子,打得鼻青脸肿卖相巨差,倒没怎么伤筋动骨,就是踢命根子实是过了点哈,不过他跟们讲了,是那家伙欺负了他女朋友,都是男,理解。”

    杨爸爸:“……”

    春节前,杨前已经回了家,他又一次猫阳台上,捡着小瓶盖儿扔吴慧尧的窗玻璃。

    只扔了一下,她就出来了。

    冷冷的空气里,吴慧尧搓着双手看着杨前,眼眶渐渐湿了,嘴角却笑了起来。

    “真是疯了!”她说。

    “又不是第一次疯。”他笑。

    两个长久地对视,杨前突然走到栏杆边往下看,吴慧尧惊呼:“要干吗?!”

    “放心,不会再跳了。”

    吴慧尧心头一顿。

    “下楼绕一下去找。”杨前指指屋里,笑道:“怕摔死了,会哭啊。”

    ——杨前比吴慧尧小几个月。

    念幼儿园时,吴慧尧老欺负他,自己爱吃的东西就从杨前碗里抢,不爱吃的东西统统丢给他。小朋友玩起来会吵架,吴慧尧能把杨前揍得趴地上。

    念小学时,吴慧尧依旧欺负杨前,杨前从来不反抗。可是碰到有其他男生欺负吴慧尧,杨前就会替她出头,那时候他个子小,被几个男孩一顿胖揍,完全无法还手。

    念初中时,吴慧尧去了快班,杨前去了慢班,吴慧尧迷上了少女漫画,喜欢那种高个子、短碎发的漂亮男孩。杨前天天去打篮球想要增高,却未能如愿,他还去剪了个所谓的帅哥头,可是他硬硬的发质剪成的头发换成现的说法,就是杀马特非主流。

    杨前悬梁刺股拼了命地考上了重高,继续和吴慧尧同校,不过他依旧慢班,吴慧尧快班。有男生追求吴慧尧,杨前去查了家的底子,发现是个花花公子,他叫了几个兄弟去“教训”了那一顿,被学校吃了处分。为此,吴慧尧整整一个月没和他说话。

    等到吴慧尧上了大学,两个分开两地,杨前终于耐不住思念,颠颠地跑去s市看她了,结果吴慧尧挽着一个男孩的胳膊来接他,还快乐地给他们相互介绍。

    “这是男朋友XX,这是发小儿杨前,他就是和说过的那个疯子。”

    是啊,他就是个疯子,还是一个傻逼。

    回D市的火车上,杨前没买到坐票,站列车车厢连接处,他面朝车窗嚎啕大哭。

    有大妈拍拍他的肩:“酗子,怎么啦?”

    “的钱包被偷了。”想也没想,他这么回答。

    “好啦好啦,不要哭啦,破财消灾啊。”大妈安慰他。

    杨前还是泪流满面:“那是最喜欢的一个钱包!”

    “那就再买一个嘛。”

    “买不到了!”

    说完以后,他的脑袋靠窗玻璃上,眼泪滚滚而下,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几个月后,五月的一天。

    D市慕芳里的中心楔园,吴慧尧和何棠见了面。

    自从开标前一天吴慧尧去找过何棠后,她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何棠无疑是怪过吴慧尧的,尤其开标后吴慧尧就像是失了踪一样,更令何棠觉得她是与王宇霖、施智敏沆瀣一气。

    何棠心中伤心难过,毕竟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的滋味,实很不好受。她打定了主意和吴慧尧断了联系,但偶尔还是会想起她,她想,吴慧尧现该是怀孕八、九个月了吧,她快要做妈妈了呢。

    所以,见到吴慧尧的时候,何棠惊讶极了,因为吴慧尧身材纤瘦,哪里像是怀孕的样子。

    见何棠瞪大了眼睛,吴慧尧对着何棠笑笑,开门见山地说:“把孩子打了。”

    “?!”何棠震惊地看着她,“为什么?”

    “没为什么,看透施智敏了,但又没胆子做单身妈妈,就把孩子打了。”

    何棠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

    半小时后,吴慧尧走出慕芳里,杨前正蹲保安亭边上,逗一条小狗玩。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立刻站起了身,牵住了吴慧尧的手。

    “她原谅了?”他问。

    吴慧尧点点头:“嗯。”

    “那就好。”

    “……”

    “怎么还是不开心?”

    “和她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样子了。”吴慧尧深深叹气,“都是的错。”

    “也不是故意的。”

    “可是做了特别傻逼的事。”

    “好啦,别想啦,这都是缘分。”杨前仿佛看得很开,“有些东西不是的,强求不来,有些东西是的,想甩也甩不掉,这道理多简单。”

    “……”吴慧尧皱眉瞥他,“说的这个甩不掉的牛皮糖,是指自己么?”

    “哈哈哈哈哈哈!”杨前一把圈住吴慧尧的肩,“走吧,吃火锅去!”

    “还吃!瞧瞧的肚子!”

    “哈哈哈哈哈哈!过段儿带去乌鲁木齐,那儿的羊肉才好吃!”

    “……”

    不管怎么样,生活总是不停地往前的。

    【他她】杨前Vs吴慧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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