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场的方位,靠山沿海。侧门对着海,而后门对着的便是池清她们刚刚开车过来的地方。两队穿过丛林,躲树木后面,观察着屠宰场周围的一举一动。

    如地图所示,屠宰场是一栋小二层的建筑。第一层用来囤货输出,第二层才是用来屠宰消毒的地方。她们不知道白军会不会按常理出牌,把藏第二层,为了避免疏漏,节省时间,就只能分两头进行搜索。

    第一层交给由从侧门进入的白沫澄那队,第二层则是由池清和曾以恨这方展开搜索。分配完各自的任务,两队一齐行动起来。白沫澄把别腰间的刀拿手里,刚要走,肩膀忽然被按住,使她不得不停下来。

    “小心些。”黑暗里,即便看不清来是谁,但白沫澄能通过味道和感觉分辨出对方的身份。池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担忧。听到她的嘱托,白沫澄点点头,随即想到池清可能看不到,又改为说话。

    “恩,也要小心一些。”

    “无须担心,倒是该明白,让小心的,并不只有敌而已。”池清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与葛桐走一起的女。她并没有忘记,当初别墅里是谁第一个出手打白沫澄,还断了她的腿。纵然池清刚才没有表现出丁点不满啊,可是,女伤害白沫澄的这件事,她不会轻易罢休。

    “明白,那先走了。”白沫澄很聪明,自然知道池清指的是什么。说起来,这之前,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和池清分开。如今,葛桐使出这么一招,着实让捉摸不透。毕竟,白沫澄还没有得到组织的信任。如果葛桐那伙趁着这次的任务想要将她除掉,无疑是个绝妙的机会。

    “恩,走吧。”知道现的局面已经无法挽回,池清拍了拍白沫澄的肩膀,率先朝着屠宰场走去。白沫澄也不再滞留,快步跟上葛桐和那个女的步伐,沿丛林朝屠宰场的侧门迂回。

    很显然,屠宰场今晚一定有什么特殊活动。平日里几个月都见不到,如今却是多了许多穿着黑色西装的男看守门口。才刚走到侧门附近,就看到两个拿着枪的男绕着侧门来回打转,看守的滴水不漏。

    “去另一边把他们引开,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进去。”就一筹莫展的时候,白沫澄对葛桐和女说道。一般来说,这样的行为是十分危险的。一旦被发现,不仅会惊动周围的警卫,更会惹来杀身之祸。听了白沫澄这个提议,两并不反驳,沉默的由她做出这种打头炮的举动。

    见葛桐和女并不打算说话,白沫澄也不等她们回答,快速的草丛里穿梭着,还故意弄出很大的响声。果然,那两个守门的男很快便被这个声音吸引,拿出兜里的枪朝着白沫澄所的位置走去,而葛桐她们则趁着这个空挡从侧门进去了屠宰场。

    黑暗里根本看不到影,即便打着照明灯,可见度仍旧很低。白沫澄不能用视线去判断敌方哪里,更不能贸然扒开草丛出去,就只能借着脚步声去判断两个男的方位。察觉到有从自己身边走过,另个跟他身后。白沫澄趁着后面那个男不留神之际,猛然站起来,伸手按住他的脖颈。随即,手上一个用力,竟是生生捏碎了男的喉结。

    这一系列动作只发生数秒之内,男还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便失去了生命。把尸体轻放地上,白沫澄拿过他的照明灯跟前面那个男身后,紧接着,以大步跨越而去,从后面捂住他的嘴。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捏住对方的脖子,向着左边拧去。只听到咔嚓一声,又是一个生命此终结。

    看着两个的尸体,白沫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与惋惜。到如今,这双手也终是沾满了许多的鲜血和性命。纵然他们与自己素未谋面,甚至连自己的面容都没有看清,就被自己送到了下一个轮回。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若自己不杀他们,就会被他们杀掉。即便白沫澄想要的生活并不是这样,但是,只要能够帮助池清实现她要做的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白沫澄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不再浪费时间,白沫澄朝着侧门跑去,才刚推门进入,便看到待门口的葛桐和女。白沫澄自然不会觉得她们是好心好意的等自己,必然是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危险,才会等自己这么个头炮回来。

    “沫澄,没受什么伤吧?”见白沫澄进来,借着门口微弱的灯光,葛桐她身上来回打量着。

    “桐姐,又不是没看到她刚才的身手,怎么可能会有事?”这时,那个女阴阳怪气的说道,看白沫澄的眼神越发不满。

    “程玲,别这么说话,沫澄现是们的,也就是咱们的家了。既然没事,就继续前进吧。”这时,白沫澄才知道那个女的名字叫做程玲。眼见葛桐说着漂亮的话,却不动步子。白沫澄连鄙视都懒得去鄙视,而是率先朝前走去。

    她不能犹豫,更不能浪费时间。池清,还等她。

    很显然,这个郊外的屠宰场是很少有来的。不仅是工具都生了灰,上了锈,就连地面也积聚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为了行动方便,白沫澄特意穿了一双平跟的马丁靴,眼见自己的脚印印地上,她不知道这个线索会不会留下麻烦,可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第一层面积很大,不如们分头行动,最后这里集合吧。”眼见这层并没有什么走动,白沫澄低声说道。她这个意见一出,很快就遭到了质疑。“诶呦,桐姐看,她这么快就想甩掉们了。谁知道她是不是要去通风报信啊?分头倒可以,不过,至少得让盯着,以免们被出卖了都不知道。”

    见那个叫程玲的女一直针对自己,白沫澄面色没什么变化,眸色却是越发的漆黑深邃。她不明白这个女为什么总是要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自己若是要出卖她们。就不会刚才做出那么危险的事,直接故意引起那些警卫的注意就好了。

    不过,即便心里有再多怨言,白沫澄也明白,自己现根本没有任何发言权,就只能服从。若强行去做些事情,只会给池清惹来更多麻烦。

    “那们分两路,自己去找左半边,们两个去右边。”听过程玲的话,葛桐似乎有些信以为真。见她满脸探究的看着自己,最后说出这个决定,白沫澄并不说什么,兀自朝着右边走去。

    屠宰场的地形并不算特殊,只是单独的房间很多,好都没有上锁,也降低搜查难度。白沫澄走前面,一个个屋子检查过去。首先推开一个屋子,里面放着很多箱子,显然是储物室一类的地方。

    紧接着,再往前走,分别是实验室,更衣室,以及用来沐浴的地方。连续走了好几个房间,都是白沫澄前面,身后的程玲就像个没事一样跟她身后,仿佛执行任务的就只有白沫澄一个,她就是个透明的摆设那般。然而,若是程玲能够做到真正透明,倒也罢了。白沫澄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视线正随着自己的走动而挪动。

    那焦灼的视线实太过扰,侥是白沫澄想无视,也没办法做到。紧接着,推开这层楼的最后一扇门,入眼的东西却是让白沫澄瞬间白了脸。照明灯的光线并不是很亮,导致她就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然而,哪怕只是惊鸿一瞥,却还是让白沫澄觉得恶心异常。

    那不足百十平的屋子里摆满了一层又一层白色的钢铁架,每个架子上都摆着许许多多的玻璃缸。它们有大有小,有高有矮,里面装着似白似黄的透明液体。而这些液体里浸泡着的,全部都是体器官!

    有眼睛,肾脏,脾胃,甚至连肠子都有。看到这些东西,白沫澄忽觉胃部一阵翻滚,熟悉的难受觉汹涌而来。就好像当初吃了池清给她的肉一样,胃部绞痛到想吐。再也受不了,白沫澄趴伏门口旁边,一手扶住墙,另一只手捂住胃部,用力喘息着。然而,她越是克制那种想吐的欲望,胃就越疼,心跳也跟着加速。

    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白沫澄看着从指缝里溢出来的鲜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吐血。就这时,身后骤然升起的杀意直逼而来。下意识的,白沫澄赶紧朝一旁闪去,躲过这击。转头便看到,程玲正满脸杀意的看着她,手上还拿着一把加长且带着倒刺的军刀。

    “呵呵,算够灵敏!能够躲开刚才那刀。无论如何,今天,要的命!”白沫澄并没有问程玲为什么要杀自己,事实上,对方会这么做,她一点都不觉得诧异。见对方朝自己扑来,白沫澄一闪一躲,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伸手摸向腰间的军刀,反手抽出。

    两把刀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白沫澄怕引来白军的手下,当下不再选择和程玲硬碰硬,而是急着去和葛桐会和。毕竟,第二层楼她已经搜索过了,并没有任何藏的地方。

    “想跑?没那么容易!”见白沫澄朝着过来的方向跑去,程玲对着白沫澄的后背,脱手便把军刀用力甩了出去。后者自然能够感受到直逼而来的危险,只见白沫澄一个飞跃,整个跳起来,用右脚踏上旁边的石柱,顺势挥出手中的军刀,直接将程玲掷来的刀刃打到地上。

    随着白沫澄的动作,她那头黑色长发与同为黑色的风衣空中一齐翻转起来,形成一个360度的完美旋转。就白沫澄落地之时,程玲却拔枪对准了她。看着那个黑漆漆的枪口,白沫澄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怕程玲开枪会惊动白军的手下,从而使得池清陷入险境。

    “想杀,大可以找其它机会。现开枪,对,还有们这里的任何一个都没有好处。”白沫澄朝程玲低声说道,现下,她身上那股淡泊和静雅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摄骨的寒意。

    借着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程玲能清楚的看到,白沫澄那双漆黑的眸子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深邃,中间却是闪着点点精光。那道光,不是光线闪烁造成的,更不是刀刃反射所致,而是货真价实的杀意!

    这样的白沫澄,是包括池清内的很多都不曾见过的。抛去平日里柔弱理性的形象,她不再是那个容易被忽略的存,而是足以凭威慑的霸主。即便看不到她现的表情,程玲也觉得,事情变得棘手了。白沫澄,真的不好对付。如若不速战速决,只怕更加麻烦。

    “哦?们?似乎搞错了,不是们,而是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杀掉,杀掉池清。会不会引来白军的手下,谁会关心那种事?”

    “是白军的?”第一时间,白沫澄就想到了这个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为什么程玲这么急着想要杀自己,还有,她和池清作对的目地。

    “白沫澄,很聪明,身手也很不错。不过,怪就怪生错了家,不该是白军的女儿,也不该是池清的女儿,的存,根本就是个不必要的错误。既然如此,替了结了的性命,再送那个从小折磨的妈妈上路,该谢谢才是。”

    程玲说着,拉动了手枪的保险栓。看着她把手指扣扳机上,白沫澄不见一点惊恐之色,反而朝着程玲缓缓走去。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将她的头发打乱,逐根飘零散乱空中。最后,盖她白皙的脸上。

    没开灯的屠宰场不见一点光亮,就只有白沫澄所的位置,带着照明灯和月光交相辉映的微光。那道光打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反而衬得她那双骇的黑眸更加冰寒。这时的白沫澄,看上去就好似被魔鬼附身的死亡之士。

    杀戮,是她的唯一渴望。

    “是不是该死,轮不到决定。只是,若想伤害她,,就必须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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