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最漫长,也最经不起消磨的物质。转眼间,便到了欧洲极为重视的节日,圣诞节。作为亚洲国家,圣诞节虽不是什么大节,却早已经成为年轻喜爱并热衷的西方节日。

    于池清来说,她既不是年轻,也不是一个有趣的,所以,圣诞节对她来说,根本是可有可无的节日,和平时根本没什么区别。这天,难得的曾以恨没有家,苏傲凝也没来烦她。池清慵懒的躺花园的躺椅上,怀里抱着安分的酥酥,享受晨起的阳光。

    这时,花园玻璃的门被推开,还没等池清反应过来,怀里的酥酥已经先一步从她身上蹿起来,喵喵叫唤着跑到来的怀里。摸着被酥酥踩疼的腹部,池清皱眉看向那两个门口亲昵的好似看到失散多年亲姐妹的一一猫。她记得,酥酥也是那类不爱理的猫才对,为什么每次看到白沫澄就变得像狗一样粘了?

    “早上好。”安抚过酥酥,白沫澄把它放下,走到池清身边,轻声说道。今天的白沫澄穿得很正式,不,与其说是正式,不如说是精心打扮过的。白沫澄的肤色很白,什么颜色的衣服穿她身上都可以衬得起来。

    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打底背心,外面套着浅蓝色的牛仔衬衫。衬衫的下摆很长,被她打了一个结系腰间,将她本就细窄的腰肢衬得更加苗条。□则是一件简单的黑色长裤,包裹住她细长笔直的美腿,脚上踩着的黑色高跟鞋也为她凭添了几丝女味。

    这种打扮,既不失女性的成熟,又极其符合白沫澄淡然的性子。不得不说,这样的装束看上去很舒服。而白沫澄那张白皙干净,不加任何修饰的脸庞就更是美得让挪不开视线。池清真的很想把白沫澄抱怀里,即便什么都不做,就只是抱着,都会很舒服。

    “要出去?”池清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即便过了这么多天,而白沫澄脖子上的痕迹也彻底消失不见了,但池清并没有忘记席卿渃这个隐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会觉得今天这样一个属于年轻的节日,白沫澄也许要和席卿渃出去,所以才打扮得这么好看。

    “恩。”白沫澄简单的回应让池清的心沉到谷底,她皱眉打量了对方许久,刚刚还觉得极其好看的衣服瞬间便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倒刺。想到白沫澄会穿着这身衣服和席卿渃走满是情侣的大街上,两个很可能会手牵着手逛街,乃至同吃一份情侣套餐。

    太过清晰的画面出现池清的脑海里,让她忘了自己对白沫澄做过的事,也忘了她们两之间的暧昧关系。池清烦躁不堪,恨不得把白沫澄关起来,让她家陪自己,哪也不许去。只不过,想是这样想,但池清明白,自己根本没资格那么做。白沫澄是自由的,是自己无法干涉的。

    “开的车去,车里有卡和钱,别太晚回来。”强忍着心里的酸涩,池清低声说道,起身想要回房。谁知,她才站起来,手腕便被白沫澄拉扯住,动弹不得。

    “是想和出去逛逛,似乎有很久没出去了,好吗?”

    “?”白沫澄的话让池清低落的心情有了回春的趋势,她看着白沫澄拉住自己的手,还有对方眼中的恳求与期待。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池清,她不该接受这个邀请,那样只会让两的关系更加奇怪。却又有更加强大的吼声告诉她,答应白沫澄吧。伤了她太多次,偶尔和她出去一次,又会怎样呢?

    池清的犹豫不决被白沫澄看眼里,而她心里的那簇火苗也随着时间的拉长越来越微弱。眼见池清掰开自己的手,朝房间里走去。白沫澄失落的低下头,觉得心里酸涩的难受。她还是太鲁莽了,就这样发出了邀请,池清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和自己出去呢?

    “还傻站那里做什么?去换衣服,准备开车吧。”一句话的影响力有多大?或许,只有从说话的是谁才能看出来。古时,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的一句话可以决定一个,乃至一个国家的生死。

    如今,于白沫澄来说,池清这一句话不仅仅是几个字符串联成的句子那么简单,而是一份希望,一个期盼。她让白沫澄的心情瞬间大起大落,那心中的火苗摇椅晃,从旺盛变得虚弱,从频临熄灭到重新燃起。

    回到房间,池清打开衣柜,看着那里面清一色的黑衣黑裤,难得一见的皱起眉头。她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再穿除了黑色以外的衣服,直到刚才看见那样具有活力的白沫澄,才惊觉自己已经单调了这么久。

    拿出一件黑色衬衫和长裤穿身上,看着镜子里那个没有笑容还一身黑的自己,池清不满的把衣服脱下去,换了另一身。然而,不管她选了多少,试了多少,却还是觉得不满意,只得把视线落另个柜子上。

    池清很少会自己出去买衣服,大多数都是由曾以恨或陆蔚来帮她挑选的。陆蔚来选的衣服总会符合自己的心意,让她觉得很合适。可曾以恨的品味,池清却是不敢恭维。因为对方选的那些衣服,不是太暴露,就是太放荡。

    虽然池清不是保守的,可要她平时穿着那些衣服家,她还是不太适应的。而这些被嫌弃的衣物,也就被池清放了这个闲置的柜子里,从未穿过。此刻,池清却动了想要让她们重见天日的念头。

    将柜子拉开,看着其中琳琅满目的衣服。池清随意挑出来一件,这件衣服正面看去很正常,是一件纯棉的短衫,然而,翻到后面一看看,那空荡荡的几根丝线挂那里,让池清瞬间黑了脸。露背的,还是不要了。

    把这件露背装重新扔到柜子里,池清又继续翻。露肩的她觉得穿着会掉下去,透视的她又觉得会被当成不良职业者。选来选去,就池清决定放弃曾以恨买的衣服,回头去穿自己的衬衫时,却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没开封的袋子。池清好奇的将其打开,发现那是一件连身的短裙。

    裙子的整体以毛线为主,上半身是一件小V领的毛衣,□则是棉质的短裙。看着这条裙子,再看看里面放着的黑色丝袜。池清犹豫许久,还是把这套衣服穿了身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是同样的脸,同样的表情,池清却觉得,那里的自己比刚才的她看上去要柔和了许多。

    看了看时间,池清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这里换衣服换了半个小时,她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披身上便朝楼下走去。一下楼就看到白沫澄正用手拄着脑袋,朝楼上张望着。这样的白沫澄看上去就好像是等待父母带她去游乐园的孝子,可爱至极。

    只是,池清并不知道,就她刚才犹豫着要穿什么衣服的那半个小时,白沫澄的心情是怎样一种忐忑。那颗小小的鲜活物质里装满了她,怕她不来,怕她会忽然改变主意,怕自己的心愿会落空。当池清穿着那身衣服下来的时候,白沫澄有多高兴,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很想告诉池清,今天的,真的很漂亮。漂亮到让想要抱住,亲吻的脸颊。

    收拾好的两个就这样出了门,池清特意戴上了矫正镜,却仍旧懒得开车,于是,司机的这个任务也就交给了白沫澄。车上,白沫澄问池清想去哪里,池清说了个随便,白沫澄就真的随便开了。

    这条路很长,长到池清发困,迷糊之下就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惊讶的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巨大的玻璃房中。房子里满是玻璃质的物品,有座椅,有桌子,有各种各样的杯子,还有一架水晶和玻璃质的钢琴。

    池清动了动身体,感觉到柔软的触感,低头便见一个毛茸茸的垫子正垫自己身下,时间居然到了下午两点多。这让池清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她是答应了要和白沫澄一起出来,结果却自己一个睡到现。

    想及此处,池清从软榻上起来,环顾着整个屋子。很显然,这个屋子是建筑某个山上,这里很少会有来,就连周围的路都被杂草覆盖了去。站屋里,池清看着外面的森林,忽然觉得,这里的空气真的很好。

    “醒了?”就池清发呆时,白沫澄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她脱掉了鞋子,赤脚踩木质的地板上。池清回身看她,发现她也看自己。那双黑眸里带着太过明显的欣喜和满足,只一眼,池清就能想象到白沫澄现的心情有多好。

    “这是什么地方?”池清不明白这个屋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更不知道白沫澄大费周章的把自己带来这里有什么目的。“这是很喜欢的一个地方,这五年来,每当有时间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它很安静。”

    “买下来的?”这是白沫澄第一次主动向自己提起关于她这五年来的事,池清听得很认真。“不,是席卿渃帮这里建造的。她知道喜欢安静,特意找了这个地方给。觉得也会喜欢,就带来了。”

    从白沫澄口中听到席卿渃这个名字,池清皱起眉头,却没多说什么。她走上前,看着那架由玻璃和水晶制成的钢琴,用手指上面弹起一个个音符。她记得,曾经的自己也被父母要求着学习钢琴,那时候的自己不想牺牲玩乐的时间去学习这种东西。可是,那之后,就算她想学,也没了机会。

    “要弹吗?”白沫澄问池清。

    “曾经学过,现忘记了,弹给听吧。”池清白沫澄小时候并没有教她弹钢琴,甚至连这个想法都没有过。但池清觉得,既然这架琴会出现这里,就不只是摆设。

    “嗯。”白沫澄应了一声,便坐钢琴前缓慢弹奏起来。这个曲子听上去并不是什么熟悉的旋律,也不是什么世界名曲,却格外舒心,舒适。悠扬的音符像一个个会唱歌的孩子,她们用自己最纯真的嗓音,搭配演奏出一首最动的旋律。

    白沫澄弹的很入神,夕阳也这个时候悄悄到来,透过窗户射入其中。璀璨的橙色霞光照白沫澄完美的侧脸上,将她纯黑的发丝染成栗色,也让她那双总是透着淡然的黑眸变得柔和无比。

    那修长的十指不急不缓的透明琴键上跃动,微微扬起的脖颈白皙纯粹,甚至能看到其中青灰色的根根筋脉。此刻,沐浴阳光下的白沫澄美得不可方物,好似全身都发光。池清看得越发痴迷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迷离了心智,也不知道僵硬的身体何时恢复柔软。

    她走到白沫澄身后,把对方轻拥怀里,将一个细密而温软的吻落她的后颈上,耳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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