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宛清送了添妆,虽是拿不上台面的,可是送了,她也不好明着讽刺,不然还不是让人说她就惦记着那点子东西,要是她送的当真有冰娴郡主送的那一套首饰贵重,她还真媳。

    宛清瞅着流筝手里握着荷包,笑的催促道,“怎么不打开瞧瞧,她们都等着呢,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流筝愕然睁大了眼睛,周围不少人也都诧异了,听她这话荷包里有东西,眼睛都巴巴的瞅着荷包,流筝听宛清都这么说了,只得打了开了,从里面掏出来一条项链,流光溢彩的,很是华美,叶诗文随手就握着那石头,冰凉中泛着点温度,左右瞅了瞅,做的倒是华美,“这是什么石头,以前都没见过呢。”

    梳云站在宛清后头就等着她问这句话呢,让你无缘无故的为难她们少奶奶,让她来补上一脚好了,梳云笑道,“我们少奶奶送的这个啊不是什么石头,是琉璃,里面的是梅花络,整个大御朝,这个可是独一份呢。”将来是不是独一份,就不知道了,至少目前是的。

    叶诗文被窘的脸一红,宛清憋了嘴笑,梳云这话可不是说她没见识么,这丫头嘴巴狠毒呢,她都认错了的东西,可不是媳么,琉璃在大御朝可是吃的开的,屋子里谁敢说这个不好,流筝听了是琉璃都有些激动,琉璃呢,还是独一份的,当下从叶诗文手里头接过来细细的瞅着,宛清笑道,“可还喜欢?”

    流筝连着点头,怎么不喜欢,原先瞅着那心形的石头她就喜欢的紧,这会子听是媳的琉璃,更是喜欢的不得了了,大眼闪汪汪的,“喜欢,二嫂将这么贵重的琉璃都送我了,流筝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边三太太脸色都有些讪讪的,好在方才是忍住了,不然非得闹笑话不可,想不到她竟然将琉璃送给了流筝,这份礼可不轻啊,虽说冰娴郡主的礼也够重,但是一对比,倒是小巫见大巫了,再贵重能跟琉璃比么,远远的瞧着,她都心动不已,再看满屋子人羡慕的神色,三太太心里很满足,只是一想到宛清随手就送了,真是诧异呢,她手里头还有多少媳东西啊?

    流筝抚摸着琉璃项链,激动的将手上的荷包往地上一掉,啪嗒一声传了来,流筝微红了脸忙捡起来瞅着,手一握觉得里面还有东西,拿出来一瞧,倒气声比之前的更大了,流筝这会子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能表达才好呢,里面还有一个手镯,不似平常的金银玉镯,而是银白色的手链,中间嵌着三粒同样造型的梅花琉璃,还有两个更小一点的梅花耳坠,搁在最里头,不细瞧还真当没有给扔了。

    流筝仔细的抚摸着,好在方才那一摔没有摔坏,莫流妘她们瞅着眼睛里不住的冒出羡慕的小泡了,原还想看二嫂出糗,这会子风头全被她给抢了去,屋子里谁还能拿出比这还好的添妆来,不觉的有些气闷闷的,瞧着不怎么样的荷包里竟然藏着这么些的宝贝,随便拿出来一样,都够大家诧异许久了,二嫂眼睛眨都不眨就给送了出去,实在是太大方了。

    莫流宁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鼓了嘴道,“原还以为二嫂就送了一个项链呢,没想到荷包里还有手链和耳坠,流筝姐姐出嫁那日戴着肯定是极美,我瞧着都羡慕了,戴着琉璃出嫁的流筝姐姐估摸着还是第一人呢。”

    那边三太太听了更是欣喜,这些大家闺秀就是羡慕也会搁在心里,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在说出口来,这会子听流宁这么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么一套当真得戴着出嫁才好啊,就听莫流夏戳了流宁的额头笑道,“等你什么时候要出嫁了,二嫂没准也送你一套呢。”

    流宁被说的脸一红,嗔了她一眼,“没羞,要出嫁也是你先!”

    宛清笑笑,那边叶诗文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扭着帕子,没办法,宛清送了流筝,回头等她们出嫁时一人送一套完全有可能,她们姐妹都有了,她没有能不气闷么,不过,叶诗文想着就笑了,“你们两个也别争了,这可是独一份的呢,原先不是说去赏花的吗?”

    流筝忙将东西搁进荷包里,揣袖子里去了,招呼几人去外面赏花,宛清没多大的兴趣,可又不大好意思去扫她们的兴致,谁知道待会儿还蹦出点什么来,流筝性子软绵了点儿,倒是叶诗文笑的高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西府的姑娘呢,走了两步后,宛清便寻了个借口走了,反正莫流宸时不时的就找她的事,三太太和流筝还有其余府里的人都知道,也不会觉得突兀、失礼。

    梳云走在半道上,回头瞥了一眼,不少人还在围着流筝,估计还是在瞅那琉璃,不由的摇摇头,这东西虽然媳,可搁在少奶奶手里头还真是随便送人就送人了,只要少奶奶想要,要多少没有,也就她们宝贝着,想处处瞅少奶奶的窘迫,害少奶奶不说,还想着少奶奶送她们琉璃,真是做梦。

    梳云一边跟着宛清走,出了三太太院子一路往前绕,就是伏老夫人的住处了,现在时辰不早了,宛清没去给老夫人请安的习惯,这伏老夫人那里也就没去了,便绕着小道走,免得被人瞧见了说她都到门口了也不进去请个安。

    只是才走了没几步,路过一片竹林的时候,宛清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就听梳云耸着鼻子道,“少奶奶,那边估计是谁在烧纸钱呢。”

    宛清听得眉头微蹙,大白天的怎么会有人烧纸钱了,不由得心生好奇,猫着步子往前头走,绕过翠竹,大假山石后,可不是一个小丫鬟的哭泣声,抽抽噎噎的,也听不清她到底说的什么,断断续续的,也就那么几个关键词……青芙……老夫人……

    宛清听得蹙眉头,梳云小声的凑到宛清耳边嘀咕道,“少奶奶,奴婢前儿就听说青芙死了,今儿正是她的断七之日呢。”

    断七之日,那死了有四五十日了,宛清眉头更紧蹙了,青芙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这烧纸钱的瞧样子该是伏老夫人身边的才是啊,老夫人和伏老夫人素来不对盘,怎么会这样呢,宛清想着就将耳朵竖了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大寻常,就听那边一个压抑的训斥声传来,声音有些沉,“你不要命了,敢在这里烧纸,老夫人鼻子灵着呢,方才还问我可闻到什么味了,我一猜就知道是你在这里,回头让老夫人知道你偷偷的祭奠她,还不打你板子,快别烧了,老夫人还等着你去伺候呢。”

    那丫鬟抽泣着,直拿帕子抹眼泪,听了抹着眼泪站起来,手里还有十几张泛黄的冥纸,“元妈妈,你就让我烧完吧,我们姐妹自进了王府起,就没见过几面,说上几句话,她如今走了,我不想她在下面还过的苦……”

    元妈妈叹息一声,摆摆手算是同意了,那丫鬟忙蹲下去继续烧,元妈妈感慨道,“她也是为了老夫人才去的,你好好的尽自己的本分,老夫人不会亏待你的。”

    那小丫鬟听得直点头,“紫桃知道了。”

    不一会儿就烧完了纸钱,又拿小铲子将烧过的痕迹给抹掉,两人方才一道走了,等她们走远了,宛清才站起来,脸色很沉,青芙是因为伏老夫人才去的?

    青芙会死是因为她杀了秋月,才被查出有了身孕送去给莫流暄做姨娘的,后来因为老夫人顾忌着宁王府才将她送到了庄子上去,她死在庄子上,估计是因为沈侧妃她们的缘故,怎么就是因为伏老夫人死的?

    宛清还记得那日在王妃屋里的场景呢,还有她说她为什么会杀秋月时,青芙眼里一闪而逝的错愕,莫不是她猜错了?

    宛清想着,不由的问梳云道,“秋月死的那日,你瞧见青芙和秋月在争吵,可听到具体说了些什么?”

    梳云摇摇头,不知道宛清为什么会这么问,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摇头,“奴婢一进厨房,她们两个就没吵了,就跟奴婢说蜂蜜的事,青芙倒是在一旁帮了两句腔,蜂蜜还是她递到奴婢手上的呢。”说加蜂蜜的事是秋月提起来的,青芙只是帮腔,所以她就没将她算在内了,莫不是秋月的死另有隐情?

    宛清一路沉思着回去,看来秋月的死当真是青芙有预谋的杀害呢,要是青芙是伏老夫人的人,那秋月莫不是也是她的人,青芙见她暴露了,所以杀她灭口完全有这个可能,那这么说来,秋月时常给她相公吃一些相互忌讳的菜也是她指使的?

    可伏老夫人不是喜欢她相公吗?不是一年才回来一次吗?再说了,那秋月可是王妃挑着送到莫流宸身边伺候的,她应该插不进去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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