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瞪着王妃不死心的继续求情,那边要来拖人的小厮也住了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宛清一听老夫人的话,脸就冷了三分,莫流宸娶她何时成了王府的笑柄了,就因为他戴着面具坐着轮椅拜堂吗。

    王爷听得瞪目欲裂,脸也阴沉了下来,宸儿的腿疾原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王府里上上下下的都绝口不提,反倒是老夫人时不时的拿宸儿的腿疾说话,云谨原就不待见他了,她再多说几回,怕是连他的面都不愿意见了,这么些年,怕是对她太好了,让她忘了自己原有的身份了。

    “伤未好,本王会让宁王府延期,拖下去。”王爷厉声吩咐完,又对老夫人道,“王妃说的不错,您年纪也大了,是该颐养天年了,佛堂清净,你去那儿好好修养一年吧,多抄抄佛经。”

    老夫人一听要送她去佛堂,脸一白,嘴瓣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王爷待她就如嫡母一般尊重有加,从来没跟她大声说过一句话,今儿不过错送了个丫鬟给宸儿,他就狠心的将她送去佛堂,这一屋子的人看着,要她的脸往哪儿搁啊,还有王爷方才看着她的眼神比冰刀还要严厉,让她不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外面很快的就响起了板子声,沈侧妃心疼的眼圈都红了,就听王爷要将老夫人送去佛堂,沈侧妃这下就更急了,老夫人可是她的靠山呢,她要是关去了佛堂,要是有个什么事,谁帮她啊,便求情道,“王爷,老夫人也是为了宸儿着想才送通房丫头的,事先也不知道会这样,您素来孝顺老夫人,佛堂虽清净,可也太过冷清了点,老夫人身子骨弱,那里又潮湿,怕是不适啊。”

    王爷皱着眉头看着她,半晌才出声道,“你去陪老夫人住,就不冷清了。”

    沈侧妃一咽,脖子都哽红了,王爷让她也去佛堂住,当真半点没将她放在心上过,王妃有什么好,除了长的有点像她外,哪一点和她相似了,这么多年来王妃一直不冷不热的对他,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宸儿那个半傻子身上,他哪回进王妃的屋,王妃有开口留过他一回?他要来便来要走便走,难道王妃的心,他都瞧不见吗?她的心,他也看不见吗?

    沈侧妃咬着嘴唇,只觉得口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那边三夫人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地,老夫人一旦被关,那三老爷的事还有谁可以帮着求情啊,回头赌坊真闹上门来可怎么办才好,赌坊可不是闹着玩的,会真砍了三老爷一条手的,当初真不应该往宸儿屋里塞人,不然也不会塞了这么大一个问题出来,王爷以前对老夫人是何等尊重,如今一关就是一年,那三老爷以后谁护着,西府怎么办?

    三夫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拿眼睛去看三老爷,三老爷怕啊,他最怕的就是王爷黑着脸的样子,没准他一开口,直接就将他关黑屋子了,关上个七天,每日就三个馒头一碗水的日子他尝过一回,打死他这辈子也不想再进去一回了,可是没有银子如何还赌债,西府如何过活,那些个美人还等着他的银子去买胭脂水粉首饰呢。

    老夫人不走,也没人敢来拖她走,她还在等,还希望着王爷念在她养育他多年的份上回心转意,沈侧妃替她求情,王爷半天不开口,她心里就生出几分希望来,没想到王爷却是让沈侧妃陪着她去佛堂,王爷这回是铁了心了。

    她搬去佛堂住不打紧,王爷没有禁她的足,对外也是宣称静养那就是给她留了三分脸面,可是老三的事怎么办,便舔着脸道,“回去我就搬去佛堂住,老三毕竟是你弟弟,你就看着你过世的父亲面子上帮他这一回吧。”

    王爷瞥头去看三老爷,三老爷正端正的坐在位置上,目不斜视,好吧,手脚都有些打颤,他是不敢看王爷的黑脸色才这样的,王爷无奈的松了口,朝王妃道,“那庄子和铺子就给他吧。”

    王妃淡然的点头应下,回头吩咐玉蓉将地契拿来,连手都未过直接示意交给了王爷,王爷看着她那不冷不热的样子,心又是一滞,隐隐有痛楚蔓延,以前有宸儿在,王妃还和他说上两句话,后来宸儿腿受伤了,人也不那么清明后,王妃一心就牵在了宸儿身上,和他的话越来越少了,仿佛就跟陌生人一样。

    王爷拿着地契,瞪着三老爷,“若是再有下一次,就是父王来求情都没用!”

    三老爷接着地契的手一抖,额间一滴汗珠倏然冒出来,要不要这么吓人啊,要是父王来了,还不就直接把他带走了啊,三老爷浑身一激灵,背脊发凉,暗瞪了老夫人一眼,提谁不好,偏提先王。

    老夫人见地契交到三老爷的手里了,也就放了心,可是二夫人和四夫人就心存不满了,那可是公中的铺子庄子啊,凭什么白白的便宜了西府,西府东西原就得的多了,还处处偏袒他们,可是王爷发了话,她们也就不好再说话了,只得端着茶喝着,努力平复心中的那股子怨气,这事先这么着,回头伏老夫人回来,再往大了闹,她该她们得的跑不掉。

    宛清见事情差不多了,想着推莫流宸回去了,手才把在轮椅上,就想起来一件事,回头朝王妃道,“母妃,上回老夫人和二婶三婶一共送了六个人来,相公送了两个给三叔,留下了四个,如今出了这档子事,那几个我和相公也是不敢再留了,可她们毕竟是几位长辈送的,不好还回去,宛清想找了人牙子来,把她们卖了,再重新买几个小丫头。”

    二夫人和老夫人一听,眼睛又凝了起来,可又不好再说什么,今儿出了这事,他们心存顾虑也是有的,宛清话又说的明白,人她们既然送了,那就不能再送回去,卖了这几个再重买几个放院子里伺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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