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龙鸣功

第九十二节心里无比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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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琴姐也跟着出来了,她将里屋的房门关上,也在沙发上坐下,看着我轻声说:“来宝,你不要怪阿芳那样说你。”

    “哦?我没怪她。”

    “原先是李伯伯和阿芳对我好,只有李伯母对我态度极差。现在正好反了个个,李伯伯和阿芳对我总是保持距离,而李伯母却是慈祥了很多。”

    琴姐又轻声道:“来宝,你也不要怪李伯伯对你的态度。”

    “我谁也不怪,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我越说越伤心起来。

    “李伯伯看到你会更加后悔,所以他不想看到你。阿芳看到你会更加难受,所以她不想看到你。你只要理解就行!”

    “琴姐,阿芳看到我难受,我很理解。但李伯伯看到我会更加后悔,我就不理解了。”

    “算了,你别问了,慢慢你就会知道了。”

    我坐在沙发上衰衰不语,琴姐又道:“好了,你回家去吧,今天不用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琴姐,你呢?”

    “我等冯妈来了后再走。”

    “琴姐,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说里就行。”

    “来宝,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不是我让你回家,而是李伯伯的意思,也是阿芳的意思。”

    “阿芳的意思?”

    “嗯,你刚才从里屋出来,我跟着出来的时候,阿芳轻声对我说的,她让你回家。”

    我难以置信地追问:“阿芳真是这么说的?”

    “哎呀,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我骗你干啥?”

    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春天的早晨是很冷的,我听了琴姐这话后,整个身体比晨冷还要更加冰冷起来。

    琴姐看着我,像是不忍心说,但又不得不说:“来宝,走吧。”

    没办法了,我真的已经无法在这里再待下去了,我茫然不知所措,但还是站了起来。

    琴姐随之也站了起来,又对我轻声说:“今后这里你尽量不要来了。”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琴姐,又悲酸地看了一眼内屋,虽然关着门看不到里边的情形,但我感觉阿芳此时也正在里边注视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窗外,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难过地对琴姐轻声说:“我走了。”

    琴姐点了点头,我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狠下心来掉头就往外走。

    我快步下楼,来到院门外边,准备打的离去,却发现院说门外有几处早餐摊点,我止住了步子,我决定给阿芳她们买点早餐送回去后再离开,阿芳坐了一夜的车,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想起她现在瘦成了那个样子,我心疼的打了一个寒颤。

    但这几处早餐摊点却都是刚支起炉子来,没别的办法,只有耐心等,我站在瑟瑟的晨风中等待着早餐摊点的开工。

    突然,我发现前边一个路口处有家麦当劳,我知道阿芳比较喜欢吃麦当劳的早餐。

    阿芳现在太瘦了,要多给她加营养,想到这里,我立即拔步向那家麦当劳走去。

    麦当劳的早餐既营养丰富又干净卫生,我很是庆幸看到了这家麦当劳。此时麦当劳已经开门营业,我推开门走了进去,买了四份最贵的营养早餐。

    我知道李伯伯现在无法吃东西,只能切输液维持体内的能量,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四份。

    我提着四份早餐又匆匆地赶回到病房。外屋一个人也没有,琴姐肯定又去了里屋。

    我将那四份早餐放在茶几上,待要准备离开,琴姐从里边走了出来,她这是听到动静后出来的。

    她看到我又回来了,很是吃惊,吃惊的同时,她没忘随手带上了里屋的门,唯恐里边的人看到了我。

    她走近我轻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早餐,说:“我给你们买了点早餐,这是阿芳最喜欢吃的早餐,你让她多吃点。”

    琴姐听到这里,看了看茶几上的早餐,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

    我轻声对她道:“琴姐,虽然我不能再来了,但有什么事,我希望你还是及早通知我。”

    琴姐也难过地点了点头。我待要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有啥事也不会通知你的,你今后不要再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一愣,急忙回头,原来阿芳也从里屋走了出来。

    阿芳此时已经哭的眼皮都红肿了起来,她唯恐我看到她这样,急忙掏出眼镜又戴上了。

    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给予她世界上最温暖的怀抱,但我不能这样做,因为我这样做只能增加她更多的苦恼,只好颤声低道:“阿芳……”

    她已经憔悴到了极点,整个人也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的眼皮红肿的也快要睁不开了,但她却是坚决地对我道:“什么也不要说了,你快走吧,今后不要再来了。”

    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我不想见你。”

    “阿芳……”

    她忽地背过了身子,秀肩微微抖栗,说:“你快走,今后不要再来了。不然,我从此之后和你再也不认识了。”

    “阿芳……”我尴尬的蠕动嘴唇,心里无比难受。

    “你走不走?”阿芳态度坚决。

    看她这个样子,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最悲,什么叫最酸,这最悲最酸的悲酸滋味实在让人窒息,更让我流下了悲酸的泪水,我边后退边颤声说:“好,好,阿芳,我走,我现在就走。”我边说边掉头快步走出病房。

    虽然我人在走廊上快步朝外走着,但心中却是泣血地不断呼喊着屋里的阿芳,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芳已经把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我不走不行,并且是走了之后还不能再来了。

    阿芳已经把我的路都给堵上了,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就这样,我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得楼来,伤心无奈地回头看了看,迎着冰凉的晨风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向院门外走去。

    来到马路上,伸手打了个的,向家中奔去。

    回到家里,娟子已经起来了,她正在厨房做饭。看我回来了,她忙迎上前来,问道:“李伯伯现在怎么样了?”

    我没想到娟子会起的这么早,看她的脸色,她昨晚也没有睡好,我道:“李伯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要好起来,还要过一段时间。”

    “李伯伯怎么会胃部大出血呢?”

    “喝酒喝的。”

    “他喝了多少酒啊?竟然弄的胃部大出血?”

    “不知道,肯定是喝了不少,不然不会这样的。”

    “只要人没事就行。”

    “要是再迟点送到医院,那就麻烦了。”

    娟子目光紧盯着我的脸,边观察说边小声问道:“阿芳回来了吗?”

    “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的时候回来的。”

    “这也苦了阿芳了,从香港那么远的地方赶回来。”

    “阿芳现在不在香港了。”

    “啊?阿芳不在香港了?”

    “嗯,阿芳离婚之后,就去了深圳,她现在深圳工作。”

    娟子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愣了起来。

    “好了,娟子,你快去做饭吧,我还没有吃饭呢。”

    她忙道:“好,我这就去做。”她边说边转身去了厨房。

    我则衰衰地钻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一顿忙活,感觉自己有了些精神,方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此时,唐伯父唐伯母也已经起来了,十多分钟后,娟子做好了早饭,大家坐在餐桌旁吃饭。

    我从昨天晚饭就没有吃,肚子早就空空如也,现在是晚饭和早饭一块吃,这一顿早餐是吃了个滚胀饱。

    吃过早饭后,也没有心情说和唐伯父唐伯母喝茶了,直接进了卧室,老子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发呆再加上睡觉。

    娟子随后跟了进来,她关上卧室的门,轻声问道:“你今天还去上班吧?”

    “不去了,琴姐特批我在家休息。”

    “那我今天去看看李伯伯吧?”

    “算了,李伯伯才做完手术,过几天再说吧。”

    “这样也行,昨天你和琴姐一块去的医院?”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便直接都告诉了她:“昨天我和琴姐到下边的二极管去搞调查,李伯母给琴姐打了电话,琴姐带我匆忙赶到了李伯伯家,李伯伯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吐血了,便急忙又把他送到了医院。”

    “哦,原来是这样。”

    “行了,娟子,你去上班吧,我要休息了。”

    “嗯。”她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

    我感觉娟子今天早上竟是出奇的温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体贴我,让我心中很是感激。但同时我也感觉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知道她这也是为了阿芳。

    但我实在没有精力去想这么多了,一头摔到床上,现在只有睡觉才是最好的解脱办法。

    中午时分,唐伯母进来喊我吃饭,我嘴里光答应着,但就是睁不开眼,更是起不来床。唐伯母又进来喊了我一次,看我睡的稀里糊涂的,便不再喊我了。

    我又一觉睡到了下午,起来的时候,也快到下午饭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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