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政雪见语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急忙上前拽住语慈的手臂,一把将她拖到南诺面前,问了个极其精辟的问题:“语慈,你来说说,为什么你和魔头尉止君能生小娃娃,为什么本公主就不能和他生小娃娃,哼,这不公平。.。。”

    语慈闻言脸上僵了僵,却没功夫陪北冥政雪闲闹了,指着外头对南诺说道:“怎么办?北冥政文来了。”

    “我哥来了?”北冥政雪就像是遭到晴天霹雳一般,两步就蹦到外头,瞅见北冥政文正往这边赶来时,她吓得直奔南诺身后。

    语慈对于她的举动有些不解,北冥政雪不是最喜欢她哥哥的嘛。。。

    “政雪,你快些带语慈藏起来,定不要让君上发现她在这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南诺帮北冥政雪定了定心神,要她赶紧带着语慈躲起来,自己蹙了蹙好看的眉头,才转身去外头迎接北冥政文。

    “快,随我来。。。”北冥政雪二话不说,拉着语慈的手就拼命的往后山跑去。

    语慈满脸疑惑,她害怕见北冥政文是正常的,为什么南诺和北冥政雪也那么害怕,没道理呀。。。

    语慈一边快些走着,一边问着北冥政雪:“为什么听见北冥政文来了,你那么害怕。。。”

    北冥政雪头也不回的说:“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温柔善良的皇兄了,他变了,变得好恐怖。。。”

    “变了?”语慈闻言满心疑惑,停下脚步不解的问:“就算他怎么变,他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妹妹怎么样吧?”

    “怎么不会,我多说一句话,他就对诺哥哥不客气,还对我下过毒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总之,你快些藏起来才是对的,免得后悔。”

    北冥政雪催促语慈快些走,语慈才不解的点了点头,跟在北冥政雪后面,往后山走去。

    后山有一处木屋,是北冥政雪来边关之后,命人建造的。

    好在北冥政雪对这里的地形熟悉,不然真不知道这满是杂草乱木的地方有哪里能藏身。

    语慈握着短笛特别的紧张,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见了北冥政文,现下,正是战乱之时,若是被北冥政文知晓自己现在身在北煞,保不准他不会用自己去威胁尉止君,如此想着,能藏起来就藏起来,总不能害了尉止君吧。

    “北冥政文怎么会来这里?”语慈不解的问着北冥政雪。

    “我也不清楚…”北冥政雪含糊的回道,又吩咐语慈:“你得一个人在这里了,等下哥哥问起我来,诺哥哥不好交待,我得快些回去才是,木屋里头有水、也有干粮,你自己饮用即可。”

    语慈闻言点了点,北冥政雪才转身离去,离去之时,还回头看了一眼语慈手里的短笛,又耐不酌奇心,返回来抢了去。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北冥政雪拿在手里不停的翻看,看见一行小字,她就给念了出来。

    语慈上前去抢,北冥政雪却死抓着不放,语慈只好对着北冥政雪摊开手掌说道:“还给我。”

    北冥政雪见语慈如此紧张此物,便勾起嘴角邪恶一笑,捏在手里问她:“这个是给谁的?你要与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呀?”

    语慈为难的看了一眼北冥政雪,动了动嘴巴又不说不出来,只能说:“给自己的。”

    “给自己的?”北冥政雪满是疑惑,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朝语慈叫道:“莫不是给诺哥哥的?你真可恶!”

    语慈连忙翻了个白眼,冷声回道:“我真的不想给你解释,但是要是给南诺的,你还会送我到后山?还会让南诺救我吗?”

    北冥政雪闻言点了点头,表情半信半疑,但还是乖乖的把手里的短笛还给了语慈,随后,她才带着疑惑离去。

    语慈见她走了,心里才松了口气,方才北冥政雪突然问这把短笛给谁之时,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尉止君,她竟然这么想见到他,为什么在南越,她从未如此的想念过他。。。

    北冥政雪下山时,顺道采摘了些幽兰花,然后装作特轻松的蹦到营帐中,看见北冥政文正坐在营中闭目养神,她急忙将花蹭到北冥政文鼻子旁边,笑着说:“皇兄,这个花给你养养神。。。”

    北冥政文睁开那双如雾般的眼睛,他瞟了一眼幽兰,道了句:“拿开。”

    北冥政雪被他那不冷不热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乖乖的拿开幽兰花,再蹑手蹑脚的退到南诺身后,再不敢吭声。

    “君上不追杀尉止君了吗?”

    南诺将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的北冥政雪护在身后,才瞟了一眼北冥政文,若是在以前他何须如此跟北冥政文说话?

    北冥政文闻言勾起嘴角邪魅一笑,满头的银发衬托着他无比的妖孽,头斜靠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慵懒无比,那张绝美的容颜却散发着蚀骨的寒冷,他朝北冥政雪勾了勾手指头,唤道:“过来,皇妹。”

    北冥政文从未唤过北冥政雪‘皇妹’,每次他那么叫她时,就代表北冥政文在生气,所以北冥政雪更加不敢过去了,只能道:“皇兄,有事请说。”

    北冥政文用劲了脑海里的记忆,才忆起语慈的身影,他蹙了蹙好看的眉头,指着南诺说:“带语慈来见本君,今日黄昏之前。”

    说完后,他就往软榻上行去,身子轻盈的飘浮在半空中,满头的银发倾泻而下,妖孽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若一副雕塑,相当惧人,只是他方才使劲在想语慈时,心口处痛到难以呼吸,所以他需要休息,不能再想任何事情。

    南诺和北冥政雪退出了营帐,两人面面相觑,北冥政雪更是愁容满面,她的好皇兄竟变成了这幅模样,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要了,换做是以前,北冥政文怎会那般跟自己说话。

    她忽然好想哭,可是看见南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又觉得特别可恨。

    “南诺,你这个混蛋!心里眼里都只有语慈,都不知道关心关心我,我恨死你了!”

    说完后,她就往后山跑去,南诺急忙拉住北冥政雪,冷声呵斥着她:“你想干什么,千万不能带她去见君上!”

    “哥哥都已经知道了,在他的眼皮底下是藏不住的,你不用再护着语慈了。”北冥政雪使劲甩开南诺的手,转身就往后山走。

    南诺一个箭步拦在北冥政雪面前,按住她的双肩,冷声警告:“今晚我就把她送走,你不要再管这件事情。”

    北冥政雪闻言眉头都已经拧在一起了,看着南诺奋不顾身的往后山上走去时,她心里堵得特别的慌,为什么南诺就不能正眼看看自己呢?她到底有哪里比不上语慈?

    语慈拿着锋利的短竹,在短笛上刻着尉止君和赵静的名字,她希望尉止君能明白,他爱的不是语慈这幅皮囊,而是灵魂深处的赵静,第一次,这么期待告诉尉止君,她单单纯纯只是赵静,与语慈无关。

    这么想着,语慈咧开嘴角轻笑出声,见山顶上月光普照,她琢磨着站在最高处是不是就能寻到南越边境,咬了咬牙齿,打算爬上去,兴许真的能看见也说不定。

    如斯想着,她就急忙动起身来。

    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爬山,带着身孕爬山,带着满心的期待,带着想念,头一次也就不那么讨厌爬山了。

    她气喘吁吁的一步一步爬了上去,见月亮离自己越来越近时,她才挽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抬头见这座山高得很,她更是拼命的往上爬。。。。

    南诺赶到木屋时,找遍了也没有看到语慈,他慌了神,满山遍野的找,却碰见了北冥政文。

    北冥政文正靠在木屋边上,银白色的发丝在月光的映照下变得越发的紫红,那眉头处的火麒麟活灵活现,在这样的黑色里,北冥政文整个人犹如画中走出来的神物,连南诺也不禁感叹,北冥政文越发不像人,而是活脱脱的妖孽。

    “西厦的王上,不好好陪着本君的皇妹,独自一人在后山找女人吗?”

    北冥政文往山顶处看了看,火红的眼睛扫了一眼那身穿白衣的女子,最后落在站在树丛旁边的南诺身上。

    南诺瞟了一眼北冥政文,才缓缓走了下来,在北冥政文眼前站定,冷声说道:“战场,是男人的界限,拿女人做威胁的武器,最卑鄙。”

    说完后,就从北冥政文身边擦肩而过,一句恭敬的话也没有。

    北冥政文勾起嘴角一笑,妖孽般的脸上寒冷若隐若现,继而露出邪魅的笑容,一个飞身就往山顶处飞去…

    他现在不记得南诺帮自己做过多少事,也不记得黑手是否出生入死过,更加不记得自己如何宠爱过妹妹,唯一记得的是他们对自己的不敬和怨恨。

    语慈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山顶,双腿已经累到不行,她摸了摸肚子,好在肚子里的孩子很听话,没有任何不安的动静,看来他也想自己的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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