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瑕还记得在她23岁那年,被通知前往英国杜伦大学历时半年的交换生,当时一个系只挑出两名学生,是个难得一遇的机会,可那时小慕才只有两岁。她至今还记得那个决定下的有多艰难,既有参加对外学术交流的渴望,更对自家儿子的难以割舍,可祁云旁的没多说什么,而是承担下了一切,支持她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说,不要让这段婚姻禁锢了你的翅膀。

    他说,白瑕,不要让自己后悔。

    他说,不要担心儿子,家里有妈妈,有保姆,还有我。

    他说,一个月30天,6个月也只是180天,想儿子了就飞回来。

    他说……他用了无数个理由说服了她,让她放心去;可是后来,她才知道,那半年的日子,基本都是他手把手亲自带着儿子。

    繁重的课业,做不完的导论,但她唯有借学业压下对他们的深深思念,也是那个时候,她才明白,1一个月30天,6个月180天,是怎样的度日如年。

    她想念儿子,也想念……他。

    这一份想念,异地的孤立无援,课业繁重复杂,终于在生病高烧的折腾下,在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溃不成军。

    她还记得,那一天的英国,下着朦朦细雨,雾霭深深。开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让她想起大一漫天风雪中他们的初次相遇,他自落落大雪中,携一袭风霜而来,仿佛只为她挡半壁风雪。

    “苏祁云。”她哽咽,下一秒就已上前紧紧抱住他。

    “我来了,没事了。”他搂住她的身躯,却发现怀中的人瘦的有些咯手,让人心疼。

    听着他的话,白瑕原本隐忍的啜泣终是无法克制变成了嚎啕大哭,委屈的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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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瑕一觉睡醒,发现四周静悄悄的安然无声,撑手坐了起来,自嘲一笑,“白瑕,你真的是梦魇了,他怎么可能会来。”她竟然梦到苏祁云来了英国。

    “咔嚓。”卧室的门被推开,白瑕怔愣的望着眼前朝自己走来的人。

    “醒了,我煮了粥,你吃点。”苏祁云走上前,将手中的粥放到床头柜上,又在床边坐下探了探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不过一会儿还是去医院看下。”

    他……是真的来了。

    “怎么了?”白瑕呆呆的模样,倒是让苏祁云既好奇又忧心,“是哪儿难受吗?”

    眼睛哭得红肿,此刻还有些氤氲水汽,苏祁云的到来让她不敢置信,导致此刻思绪堵塞,人都是混混沌沌的,“你,怎么来了?”

    “你哭成那样,像个孩子一样,不来我怎么放心。”他幽幽叹了一口气,“既然不会照顾自己,病成那样还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

    苍白的面颊顿时浮现一抹嫣红。

    白瑕的病第二天就好了,可苏祁云这一趟依旧在英国逗留了一个星期,偶尔陪着她去上课,她看着他闲庭漫步,异国风情的大学校园仿佛都被他走成了庭院深深;亦或者是留在寝室做好了饭菜,等她回来就能吃,惹得同居的室友直呼‘她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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