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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凤鸟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逼战(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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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逼战(8)

    “你不识人心,不识好!我这掏心掏肺的对你,你看看你都怎么对的我!”

    王景的怒怨还没发泄完,就见苏通一脚踹翻榻上置茶焚香的矮几,猛然直起身来恨入骨髓的盯着他,再多的话都哽在了喉头。.

    平哩乓当,茶几翻到地上,茶碗茶水渣滓痕迹混着香炉凌乱了一地。

    剑拔弩张,就要动手的架势,眨眼间又只是四目的寂然冷对。

    王景还没见过苏通发这么大的火,没及从那怒火之中回神过来,就被苏通一掰肩头,往外狠狠一推,“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永远!”

    心上被狠狠刺了一刀,王景还在舔着伤口,安抚那种疼痛,已经被推出门外,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王景回头将手拍在门上,不让苏通关上门,只是他放眼过去想要和苏通好好谈谈不吵的请求,在两道阴冷寒芒下化为灰烬。

    门里,苏通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碎纸,试图将它拼凑回原样,试了两次,他放弃了,望着地上飞乱的纸屑,手滑落在地上,就势坐在了地上,沉沉的望着脏乱的地上。

    如今的局面与眼前这碎裂分离的东西,一般无二,他一人之力何以力挽狂澜?

    门外,王景独自站了一会儿,想从这个死心眼、决定认定的事一分一厘不会差池的人处探听到什么已是不可能,况且,在暗处准备杀他的人还没能查到是谁,这总让王景不能安心。.

    一转身,已匆匆离开。

    苏通坐了好久,才从地上起来,望向门外,想让阳光洒在身上为他驱散一身的阴霾困顿,可扭过头入目便是那高大紧闭的门窗,就如那高高的宫墙一般,有光阴泻下,却离得遥远,也抓不住它。

    渐渐地,目光越来越深,透过那实木的门望向门外似地,外头站着的那个人,心头明白这件事与他没什么关系,那从不沾染朝事比他还游手好闲的人,又每个一官半职,又不关心朝事又不干涉朝事,怎么会与他有半分瓜葛,再有先前还说他一个月不提云阳阁他就不杀的事,这会儿他应该忙着部署云阳阁撤离云城的事儿,无暇为这个天下操什么心……

    但,无论有多少与他王景没关系的理由,都抹不去心底的厌恨,恨那些主张和平的人,受此屈辱也不觉辱没了他们的尊严,而这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百官文臣之首王真王丞相了,一想到此处,苏通做不到不迁怒王景。

    他也恨自己既不能冲锋陷阵,代替灵玉去保护云汉免遭楚国大军践踏,也不能献计献策作个无双智囊为云汉出一个两全的妙计,深深的自责让他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被人关心,有什么资格过得如此安逸过得顺心如意!

    无双智囊?

    无双智囊……

    苏通眼中暗淡一扫而空,迸射出耀目的星光,从地上站起身充满了希望的打开门,跑了出去。

    夏瑜刚提了东西回来,见他又要出去,忙拦下他,“公子有事要忙,也要吃了东西填饱了肚子再去呀。”

    苏通心头很急,不愿意耽搁一秒,但看见夏瑜担忧的望着自己,打开食盒盖子,从里头拿了一个热乎的葱饼,转身就要走。

    在苏通探手往夏瑜提来的食物里拿吃的时,夏瑜正往屋里探望另一个身影,感觉到食盒被揭开了,他才一转眼寻了过来,就只见着苏通转身离开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这王公子,非得赶人饿了时候来找,连个饭都吃不安生。”

    苏通已经走到了院门口,但夏瑜的埋怨还是飘进了耳里,脚下顿了顿,原来他这么会儿就走了,都没在外头候上一阵子,为自己解释一两句……

    “公子也给那王公子说说,让他别老是当个主人家一样闯进来。”夏瑜突然扬声对苏通喊了一声。

    苏通刚迈开的步子,顿时僵住,不知怎么的眼前突然出现了王景那不笑时阴寒的脸,挥去脑海中的影子,沉沉叹气,匆匆出了远门。

    那头,王景正坐在苏明的住处里,如坐针毡。

    这兴许是缘分,王景也没想到,苏义与苏通父子俩分别前相互嘱咐些话,会是在苏义的住处。

    他之所以知道苏义的住处,也亏得昨夜将苏府翻了个遍,看到他对那个曾经偷袭他一剑割断他衣袍的人去知会宫里的人照看着苏通……

    苏明叫那人白珟,白家人,他下意识想到了天医阁掌派人白琼,在他的记忆里,姓白的,除了白琼,便只有这个白珟……

    王景只想找苏明,不料与苏义碰了个正着,在苏明的引荐下,行了晚辈礼,称了句“苏伯父”,这句伯父令苏明微微侧目,让苏义微微愣了愣,王景装作谨言甚微的问道是不是这样叫哪儿不对不妥,苏义以笑掩去尴尬,只道让他丞相之子称他伯父,有些不敢身受。

    王景本来已经没有了话题,又突然抓住了苏义话里的意思,顺藤摸瓜,为自己父亲前日里与他在朝堂上有所争执,甚至气病了苏义而深表歉意。

    苏义只摆了摆手,只言都是为了云汉,王丞相的顾虑他知道,没有将这事记在心上。

    王景依然忐忑,先前不这样,但此刻却越来越紧张,手心甚至在冒着细汗,明明这个时候的苏义面慈目善,虽然也有凛然霸气烙在眉宇之间,但比在战场上收敛了不知多少倍。

    场面上的关心还是有的,苏义问王景就答,王景也看出来苏义对自己可以说一无所知,因为那眼神不会作假,那里头是空白的,因为自己每一句的回答渐渐被填充。

    这种没有被看穿十分透明的眼光,让他微微放松了些,不似先前紧张,但很快他意识到,原来自己是这般嫌恶过去的自己,怕人看轻,怕人轻看,怕人误解。

    他与苏义聊着北疆的故事,一聊竟然是一个多时辰,苏义很高兴开怀,因为王景总是问一些他不知道的事,而苏义每每都十分亲善乐意的为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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