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代嫁祸妃
    凝秋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凌萱,不由再次问道,“莫大夫,她怎么还不醒?”

    莫易侧头,正好看到凌萱轻颤的睫毛,不由一怔,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无妨,我在开几幅中药调理调理就好。”说做就做,下笔疾如旋风,笔下有神,不消一刻一张还带着新迹的纸张出现在桌上,淡淡的墨香散开,闻着倒是安稳下来。

    凝秋大喜,忙珍宝似的拿起,忙道,“我这就下去吩咐,莫大夫你?”语气有些歉意,这毕竟是凌萱的闺房,放任他一个大男人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出去,凌萱的名声可就彻彻底底的毁了,再说也连累了别人。

    莫易再燃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佯装不懂,轻轻凝眉,“夫人,莫某与凌萱小姐乃是旧识,每日外界传言何其之多,莫某作为大夫难道还要见死不救?”

    凝秋满脸尴尬,苦笑,“莫大夫有心了。”既然人家都不在意自己还瞎担忧个什么,何况凌萱已经声名狼藉,大家多都躲不及,哪有倒贴的道理,倒是自己肤浅了。黯然转身,匆匆离去,脚下比来之前更多了些沉重。

    关心则乱,凌萱自然明白,她也知道那个所谓的莫大夫绝对不是要为自己把脉来的那么简单。

    果然,凝秋前脚刚走,莫易略带戏谑的声音就响起,“人都走了,还不醒吗?”

    凌萱心头一跳,但想到人家是神医也就释然了,毕竟昏睡的呼吸和清醒的呼吸是明显浊清不一,节奏也不同的。既然被拆穿,凌萱也不做作,幽幽睁眼,入目是莫易刚毅俊美的脸庞,一袭黑色长袍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在暗中,神秘莫测,黑白相间的长发松松散散的垂在脑后,双眸沉浸,略带戏谑。

    听声辨人,凌萱猜到是他,当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小小的纳闷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他让你来的?后面的话凌萱自然傻的不会说出来。

    莫易双眸一暗,沉沉道,“我说是特意来看你,你信吗?”

    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失落,苍然而笑,“他知道不会怪罪你吗?”新一轮的钝痛似乎又开始了。

    莫易轻笑,这是凌萱第一次见他笑吧\好看,有种青草淡淡的清新,暖暖的温柔,不像释的笑,要么勾人心魄,要么冷的刺骨,“不会。”淡淡的语气很是酌定。

    凌萱苦笑,“他还真是大方啊!”深吸一口气,神色重新恢复了平静,“你有事找我?”

    莫易眸底闪过刹那的复杂,“王爷…。”

    “若是关于他,你还是免开尊口,我没有时间听他的故事,也没有理由,更不想。”凌萱语气很冷,也很淡,淡的似乎要随时随风而逝。

    莫易苦笑,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是啊!他的生死与我何干,只是你欠他的终究要还。”语气唏嘘,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抱怨,总之好像有说不完的感慨。

    凌萱好笑的看着他,她自认欠前世今生父母之恩,其余她问心无愧,释为了灵儿将她休了赶出王府,就算凝秋在陆河手中她也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如今却从别人口中说出自己欠他之类的话,感觉有些啼笑皆非,“我欠他?我欠他什么?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我已已经如他所愿,身败名裂,他还想怎么样?难道只要将这条命给他才算两不相欠?”凌萱语气很是犀利,胸口闷气越聚越多,似乎有冲出胸膛誓不罢休的感觉。

    莫易嘴角笑意更重,似苦涩,似嘲讽,似无奈,长叹一声,“是啊!他们父子总是有办法让人欠他们的。”

    凌萱茫然,却是没有打断他,他知道莫易会说下去的。

    莫易长吸一口气,缓缓道,“释自出生起就带有奇毒,释的母亲为了让他能够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二十年的功力封印在世体内,她也因功力耗尽,加上产后虚弱导致大出血毙命,释也因此得到五年安逸,王爷很聪明,三岁能文,四岁能武,因为他进步太过迅速,封印在他体内的功力也因此转换成他本身的功力,因此,封印破裂,五岁那年,他第一次毒发,那时候的他才五岁,就要忍受着别人不能忍受的痛苦,满身鲜血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狼狈,只是那时候的他从小特别的懂事,从来不让他的父亲跟着生气,每次毒发他都紧咬着唇倔强的不曾发出一声,每次每次毒发以后他都要在床上躺半个月。”说道这里,莫易顿了下来问道,“你知道全身筋脉尽断的感觉吗?”

    凌萱茫然的摇头又点点头,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以前看电视的时候见过,再说平时骨头断了都疼得呼天喊地,全身筋脉尽断那种疼痛可想而知,心猛然抽了一下,那种陌生的感觉却比伤心还要难受。

    莫易自嘲的一笑,“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凌萱嘴角抽了抽,倒是没打断他的话。

    莫易继续道,“他体内的毒本来是一次性的,只是起先有王爷母亲的功力封印,减弱毒性,加上后来王爷本身的努力,才看看压制住,但也只是每月发作一次,为了不在毒发后床上躺半个月,他总是拼命的锻炼自己,让自己强壮,只是为了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就这样的日子一过十年,王爷的父亲勒实在看不下去决定帮助王爷炼化余毒,可惜天算不如人算终究功力尽失也只换来王爷三年平稳,三年以后,封印再次破裂,那么反噬将会特别严重,说不定那一次就会魂归西去。。”

    凌萱心底震惊万分,想不到赤炎王朝真正的掌舵人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儿子功力尽失,那么释毒发身亡之后将会天下大乱,外姓王爷相争,首要的是除去他的心腹及势力党,他活着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朋友及家人。。。还有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凌萱百思不得其解,听完以后越加不解。

    平复了心底的震惊,淡淡开口,“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已经和他没有人恶化关系,你不怕我为了报复置他与死地吗?”

    莫易沉声道,“我相信你不会。”

    凌萱轻笑,“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你凭什么相信我?”

    莫易膛目结舌,深深地看了眼脸色平静的凌萱道,“若你出卖王爷,那算我莫易看走了眼,我会以死谢罪,求的王爷的原谅。”

    凌萱暗叹一声,继续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莫易顿了顿,养了养精神道,“因为你王爷的封印才提前破碎。”

    凌萱凝眉,“关我什么事?”

    莫易气结,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和王爷没关系,还句句步步为营的套话,气道,“要不是你受伤王爷怎么会出手,不出手封印怎么会提前破碎,所以你欠他的。”

    凌萱冷笑,“那是他自愿的,关我。。。”

    “女人,你再敢说一句关你什么是我就让你永远醒不过来。”

    “吓唬我?”凌萱嗤笑,“我沫凌萱又不是吓大的,再说他让我身败名裂,还休了我,他救了我,我们两不相欠,至于你说的这些我权当听了个故事,还有,最好不要逼我,逼急了我反咬一口可不是你们能承受的。”

    “你。。”莫易大怒。拂袖一甩,“我还真是看走了眼。”当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帮忙不成反被威胁,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失败的说客了吧!

    四角形的图案终究不是最牢固的,三足鼎立,一方牵制一方才是破解如今形式的最好方法,莫易走后,这是凌萱得出的结论。

    挣扎着起身,倒了一杯茶水,站在窗前隔着窗户望着外面,夜色完全笼罩,懵懵懂懂,不由感慨时间的紧迫,感慨时间的追赶,手中的茶杯淡淡的温度不消一刻便凉了下去,变的和她的身体一样的冷,没有谁会在原地不动,即使一杯滚烫的茶水也会在时间的消磨下变凉变冷或是冰冻,我无心害人,人却不放过我,既然如此,那么谁都别想好过。

    门外再次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凌萱却没有回身,眼睛定格在纱窗上,看着深邃幽暗的黑暗不知在想些什么,秋天的夜晚已经附带了冬天的肃杀,即使窗户紧闭仍然感觉阵阵凉意,全身冰凉,恍若未决,不知何时手中的茶水已经染上了一层自然添加剂,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闷热的味道扫去了不少房中的清冷,凝秋手中端着一碗中药痴痴的看着正在发呆的凌萱,房中光线昏暗,没有点灯,仅存的一抹白色似乎成了房中唯一亮点,嗫嗫出声,“凌萱,你醒了,什么时候?”声音莫名的颤抖,莫易告诉她,她还不信,果真,还好醒过来了。

    凌萱身形轻颤,眼圈一热,万千委屈似乎都倾泻而出的现象,深吸一口气,微微侧头,努力让眼眶中的泪水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轻笑,病态的柔美和冷清,“刚刚,感觉口渴就自己下床了。”说话间却始终没有转身,她怕一回头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她怕看到她担忧的眼神和为了自己憔悴的容颜,她怕自己会心酸,忍不住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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