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未夏已向浅
    刘尚书不怒反笑,盈盈一拜谢了龙恩,他家这个宝贝女儿性子太柔,进了三王爷家门就算是正妃也指不定会被那些侍妾欺负呢!

    “莫玦身体欠安,那些繁文缛节不如……”白子熙扶住季向浅的手,提议道。

    “子熙,我没事,礼不可废,不然会不幸福的噢!”季向浅说得很认真,脸红扑扑的,跟猫咪似的眼睛睁大可爱极了。

    她是因为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才立刻打断了白子熙的话。

    白桓看了看这个懂事的丫头与萧月薇相视而笑,“好吧……快去准备准备!”

    几个季向浅叫不出名字地丫鬟和婆子便把她带进了一个厢房。

    “莫姑娘这身嫁衣做得真美,想必是天绣阁的吧?”若兰为她挽起了脑后的长发。

    “我和几个熟人一起做的。”季向浅淡淡道,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出神,终于要嫁给白子熙了,心里害怕又期待,这种微妙的感觉从来不曾有过。

    “莫姑娘手真巧。”

    “参见萧妃娘娘……”几个丫鬟纷纷福了福身,行礼。

    “妈妈……”季向浅回头叫了一声,反正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

    “噢,宝贝,你真是美极了……”萧月薇握住她纤长的手,“那里的学业都结束了吗?”

    “结束了,可是女儿还是很想弹琴,早知道就搬过来了……”季向浅噘着嘴撒娇道。

    “不碍事的,你喜欢去找工匠做便是了。”萧月薇淡淡一笑,宠溺地答道。

    众丫鬟个个鹌鹑状,心里一惊,莫玦是萧妃娘娘的女儿?这位萧妃娘娘确实是今日第一次见,想必又是皇上在民间看见了美人便带了回宫也不管是不是有孩子。

    “来,打来看看喜不喜欢?”萧月薇递上了精致的小木盒给她。“按照中国的传统,我应该送你红色的。可是当我在美国的时候看到了这个月光的银钗就觉得很适合你。”

    季向浅打来了木椟子,银色的发钗上镶嵌着发出淡淡光亮的蓝色钻石,简单又精致,如月光般唯美又难以触摸。

    “哇,它真是超美啊!”季向浅的言辞让那些丫鬟更加不懂了,偶尔几个胆子大的眼睛偷偷瞥了过来。

    这发饰前所未见,就算是她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都觉得这是旷古绝今的稀世珍宝,光看那珠宝的成色和巧夺天工的连接便知道是不俗之物。

    默默地羡慕莫玦有一个那么好的娘亲。

    “我为你戴上。以后你就是别人的妻子了。过不了多久,又将会是孩子的母亲。为人处世,你呀,从小就有些内向,什么事都藏着掖着,妈妈知道你很坚强独立,但也不能不爱讲话吧?记得要开朗一些,多与人沟通,别老吵架。做什么事都要思虑周全。对长辈,更要恭敬孝顺。对丈夫,坚持你自己觉得正确的去做。不能只听他的话,这一点我想我的宝贝没什么问题……”

    “恩,好……”季向浅将身子背了过去,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月薇妈妈为自己戴头饰。

    “嘴巴都给本宫管紧了,你们今天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了?”

    “奴婢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很好。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死的不止你们一个……”萧月薇冷声威严道。

    众丫鬟连忙点头如捣蒜。

    一刻钟后……

    若竹、若兰将莫玦扶上了花轿。

    “射轿帘……”

    白子熙接过一旁近卫递来的一张弓,捏着那弓眼里渐渐地冷了起来,手在弓上轻轻的走了一圈,却是一把将弓掰断,往旁一扔,冷声道,“这把本王看着不顺眼,换一把。”

    这一幕让四周围观之人均觉不明,但坐在轿内的莫玦却知道,准是那弓被人做了手脚,有人想要阻止这抽礼。

    她眉头微锁,是想对自己下手还是刘氏嫡女呢?

    没多久,就见扶影双手托着一张通身悠黑足有一人之高的大弓走了出来。

    白子熙所说的换一把,原来是换这把轩辕弓。

    轩辕弓,传说本是轩辕皇帝所铸,选用泰山南乌号之柘,燕牛之角,荆麋之弭,河鱼之胶精心制作了一张弓,名叫轩辕弓。

    蚩尤被黄帝轩辕用此弓三箭穿心而亡!在封神演义中又名乾坤弓,为李靖所用,骷髅山白骨洞碧云童子被这一箭正中咽喉,翻身倒地而死。

    三箭中的,众宾客都倒吸一口凉气,向来只听说三王爷无能懦弱废物一个,那这轩辕弓又怎么会在他的手上?看来以前是深藏不露的可能性居多。

    白子熙轻而易举地端起了弓箭,对着空中倏的放出空箭,只听“嗡——”

    那似乎是一声悲鸣,又似乎是一声嘶吼,总之这震耳之音让人肃然起敬!

    紧接着白子熙捏着它对着地面,对着轿帘,皆放出了空箭,那弓弦的呜鸣,已经让围观的人失了先前嬉闹的心情,无不正了脸色,看着这一对新人!

    白子熙长弓披身,看着季向浅施施然从轿子中走了下来。

    在白子熙的叫出“轩辕”的那一刻,便已热血沸腾,对于战士来说,一把好的兵器,那可不失是一个好战友,白子熙隐匿了十多年,竟在这个时候将它展现人前,看来刚刚的那张弓已经让他极为不快了!

    若竹与媒婆子扶了她一侧,迈出步子送到白子熙的身边,接过他手中的喜带,透过喜帕,季向浅便见他身披“轩辕”孓然而立。

    他牵着她向府内走去,然而,没走两步,却见他突然停了下来。

    季向浅瞬间觉得有一阵冷意袭来,却又听得道一声,“跨火盆……”

    这到底是要刁难谁啊?那么大个火盆你是想做人肉叉烧包吗?

    眼前那又宽,火苗又高的火盆,白子熙手上一紧。

    “玦儿……我们……”白子熙本想说绕过去,却见季向浅摆了摆手,指指他身上的弓,做了一个手势出来。

    白子熙一口怒气憋在嗓子,眼里一片心疼,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轩辕从身上取下,拉满了弓,悠然而放,“嗡嗡嗡”三声,火盆的火灭了不少。

    轩辕似乎为即将来到的命运表示不满。

    季向浅抬脚,提起裙子,踏着轩辕跨了过去。

    所有的人都咽了口水,啊——熙王竟然将这百年难再得的“轩辕”当了玩物,任由准王妃踩过,看来这位王妃甚得王爷的喜爱了。

    “踩瓦片……”

    季向浅轻轻的踩了上去,清脆的声音敲在众人的心头,她顿了一下,屏住了气,喜帕下的脸冷冷地笑了下,便大步走了过去,只是走了过去。

    白子熙牵着季向浅向大厅走去,离着那喜气洋洋的大厅越来越近,大厅中的热闹之声便越来越大,但,伴随着那热闹之声的更多的却是众人的不怀好意之音。

    “贱民对上废物,你说说他们的下一代是什么?”

    “哈哈……那世子觉得是什么?”

    “本世子觉得是废贱货,哈哈……你们说,都废了这么多年了,就继续废下去呗,娶什么媳妇啊……”

    “洛世子,您喝大了吧,这话可别说,让人听了去可不好……”

    “有什么,他熙王不就是一个挂名的王爷吗,样样不如人,怕他做甚?不过,到是不知道那贱民女子,今天会是何种模样?”

    而这时,大厅顿时静了下来,就见大红喜服宛如天神般的白子熙,牵着身披凤凰于飞图案的季向浅轻轻地走了进来。

    大厅里的喧闹立刻鸦雀无声,看着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一屋子的男人瞬间目露银光。

    就连洛宸也眯起了眼睛,手里捏着杯酒,猛地一口灌了一下。胸口的丰满,纤细的腰身,纤长的身姿,白皙的脖颈。洛宸只觉得眼前的女子让他有了一种对女人的冲动,他伸手扯了扯衣领,有些难受地将手中的酒杯扔到了桌上,看着季向浅竟向前走了两步,“这么美的新嫁娘,不知王爷能否消受得起呢?”

    “哈哈……是啊,王爷您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只是……您那腰还能用吗?”

    “以前不上朝,是不是因为那啥过度了啊?”

    围在洛宸身边的几个公子哥顿时哄然而笑,这些个人有些都远离京城,第一次见到白子熙估计是还没仔细看过他冷然的金眸,否则听说了“地狱之子”的传说,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这么嘲笑他。

    大红喜帕之下,季向浅挑起红唇,双目幽然而冷,素手翻转,湛蓝的银光一闪,洛宸便半个膝盖落在了地上。

    “哎呀呀。洛公子,太客气了如此大礼,莫玦怎么受得起呢?正好莫玦最近对礼仪颇有心得,倒是可以好好教教你。”莫玦幽幽冷冷地将手放回了衣袖里,端庄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半条腿已经失去知觉的洛宸,又放出了一根银针。

    洛宸的双膝跪在了地上,怒喝道,“你这个疯女人……”

    “洛公子你怎么可以说莫玦是疯女人呢?要疯莫玦也及不上洛公子啊……今早莫玦可是就听说了公子的房中扔出的娈童尸体了。啧啧啧,听说那孩子还只有那么高……真是命苦。”莫玦说得声泪俱下,满言语都是委屈。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洛宸的身上,当真没有想到,洛宸长的人五人六的,这背地里却还干这么肮脏暴虐的事。

    “你对本世子做了什么!”

    又是一根湛蓝的银针封住了他的喉咙。

    “洛世子恐怕已经是糊涂了,来人,把他拉下去。”季向浅当机立断,皇上还正厅等着,大喜的日子,事情也不好做的太难看,适度给这个不知好歹的洛宸一个下马威真是神清气爽。

    “还有谁怀疑熙王不行的,都站出来吧!莫玦不介意好好跟您谈一谈。”季向浅在“谈一谈”三个字上语气加得很重。

    满堂的宾客都噤了声。

    “啪啪啪——”却在这时,门口传来击掌的声音,季向浅转头,白子夏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身旁跟着一袭色衣裙的莫玦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当真是当本王大开眼界!”

    “见过夏王……”白子夏一定是为他们来解围的,难得还有一个人愿意对他们好。

    “熙王爷,吉时可是快过了,怎么还不进去给皇上行礼啊?”洪公公赶忙地出来催促了起来。

    ……

    “一拜天地!”

    白子熙和季向浅手中各牵了一头红吉巾,双双行礼,她心里念着:从此受尽老婆气!

    新娘子蒙着红头巾看不到表情,而新郎则一脸的笑意。

    “二拜高堂!”

    我睡床榻他睡地。

    皇上白桓笑眯了眼,而一旁的只摆着白子熙母亲的牌位。

    “夫妻对拜!”

    从此勒紧裤腰带。

    白子熙盯住眼前蒙着盖头的女人,眉头深皱起。

    “王爷?”

    见白子熙迟迟行夫妻之礼,监礼官轻声提醒。

    季向浅心里一颤,她知道白子熙一定是害怕自己在做梦,她扯了扯手中的红巾。

    正当她想着的时候,一句“礼成!送入洞房!”

    监礼官兴奋地宣布,围观的宾客中立刻想起了雷鸣似的鼓掌和喝彩声。

    喜房内,红烛摇曳着朦胧喜庆的光芒,屋内所有的器皿都被更换一新,上好桃花木做的桌椅都铺盖上了红绸缎。

    说不紧张是假的,她端正姿势,背脊挺得直直的,小手局促不安地使劲。

    期间,只有几个婢女进来过。

    按照习俗,朝她怀中撒了些莲子和枣子,寓含”连连生子”和”早生贵子”的吉祥含义。

    婢女们退下之后,直到很晚,都未有人踏进房门。

    夜已经很深了,他还没有回房。

    酒宴还没散吗?这个笨蛋该不会喝大了吧……指不定在哪里耍酒疯……

    一晃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夜幕更加深沉,此时已进入后半夜。

    而季向浅早就拿下了红盖头和那些重死人不偿命的装饰品,优哉游哉地在房间里吃起了东西。

    折腾了一整天,季向浅吃饱喝足了,深夜了也终于有些支持不住,上下两眼皮开始激烈地打架。

    伸了个懒腰,安安静静地躺到了柔软舒适的月牙床上,正处于迷蒙半睡之际,房门突然被人用力地一脚踢开。

    只听得无辜的门扉发出一声刺耳低沉的哀鸣,季向浅的困意也随之消失殆尽。

    “看在老天的分上……白子熙你干嘛啊……那么吓人做什么?”

    他一身红袍握住她撩起纱幔的手,坐在床榻边,幽深的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感情,全部包含在他的眼神。

    季向浅的态度也改变了,被他这么认真的眼神打动了。

    “你怎么了?突然那么正经……我很不习惯的。”

    白子熙看着长发懒散地披在肩上的红衣女子,唇红得娇艳欲滴,“等不及了?”

    “虽然我有在等你,但是没有不……”

    还没等季向浅把话说完,他不客气地打断,邪炽气息逐渐逼近季向浅。

    “所有我带进府的小妾都期待着我掀开她们红盖头的那一刻,但是我现在特别、特别、特别想要掀开你的。为什么你就那么不老实自己给掀了呢?”

    “额……那我盖上让你再掀一次?”季向浅微笑着道。

    白子熙轻轻摇了摇头,浅色的眸子满是情意,“爱妃,你真美……”

    “美你个大头鬼……我抗不牢了,睡了……”他还是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夸赞她。

    白子熙也跟着她躺下,将她拥抱在了怀里,“以后不许上妆,上妆了也只许给我一个人看。”

    “是……老公说什么就是……”她嘤嘤地嗫嚅着还不等说完眼睛就闭上了,看来她真是很困了。

    白子熙更是舍不得这就吵醒她,把自己的手指割破滴了几滴鲜红的血在白帕子上,拥着她睡着了。

    有什么天大的事也比不过睡觉,沐则者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吧……

    (今日4700~~终于成亲了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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