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未夏已向浅
    ……

    “玦儿?”

    是谁?是谁在叫她?

    “子夏,你看莫玦哭了又笑,笑了又哭……这可怎么办?”

    “别担心了,大夫说了多跟她说说话,她自然就会醒的……”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季向浅蹙紧了眉头,这个梦太真实了……以至于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梦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她跌落下马吗?

    “浅儿……你还记得第一次我在河里救起你吗?是因为你的长发缠住了我的脚,我又没有办法独自上岸……只能把你顺便救起来了……”莫玦终于用了她的真名唤她希望能早一些把她唤醒。

    “我记得那时你呛出水后还不断地叫着几个人的名字,还有一些发烧说着说着就晕了过去……”

    “其中有一个人就是白子夏……否则我也不会……我的心也不会再因此而跳动。三年来,我以为我就要忘记子夏了……”莫玦此时握住了季向浅的手依赖地靠在了白子夏的怀抱里。

    “玦儿……”白子夏也是轻轻地唤了自己怀中的人儿一声,“你们姐妹好好说说话,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

    白子夏和莫玦一直都以平等的“你、我”相称。

    “王爷,尽管去吧……玦儿知道。”莫玦说罢便从他的怀里起来,坐在了季向浅的身边。

    她的脸苍白得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红唇暗淡几乎失去了血色,卷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如水般清澈的凤眸紧紧闭着,皱起的眉头表现着她内心的不安。

    “哎……何苦呢?为了一个白子熙值得吗?他根本不爱你……”莫玦说完这话便觉得手中一阵刺痛,难道她有反应了?好痛啊……

    “他把你们的孩子都毫不留情地打掉后问都没来问过你的情况!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狠心的父亲!你为什么那么傻?”莫玦继续愤怒地骂道,手中的刺痛感更加强烈了。

    “季向浅,他昨天娶了刘青莲,你若是还有那么一些骨气就给我去想办法把那碍眼的女人除了!”

    季向浅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她的身体还是僵着难以动弹,只能用手表示不许说白子熙的坏话!

    “你都这样了为什么还那么维护他?真为你感到不值。”

    季向浅的凤眸猛地就睁开了,嘴里念念有词嘟囔着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莫玦见状连忙安慰,”你别勉强……奚墨说你是急火攻心,身子刚好又骑快马,多休息几天便可以下床了。”

    季向浅乖顺地点点头,用嘴巴无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别跟我客气了。”莫玦心疼地莞尔一笑,仿佛是大姐姐般为脆弱的她掖了掖被角。

    原来真的都是梦,什么皇上是父亲,月薇妈妈没有死,白子熙的那句德语和跟白子熙白头到老都是她的臆想!

    全都是假的!

    这些都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才会出现在梦里吧?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到底在求些什么呢?

    哎……她轻轻地闭上了迷茫的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烦心事,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

    ……

    另一头奚府回春堂。

    奚墨扎头在了一堆草药和医术中,他也没想到灼心蛊如此厉害。

    “师傅,喝口茶吧……”李歌弋端了一杯温茶放在了奚墨面前,关心道,“师傅最近怎么突然忙起来了?”

    “你记得灼心蛊吗?”

    “记得,三爷当时给我吃的就是灼心蛊。可是有什么问题?”

    奚墨抬眸望着李歌弋清秀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意,“歌弋,吃了灼心蛊的人活不过一年。”

    “啊?师傅……那三爷是怎么个意思,我歌弋一个小小的大夫,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呀……”李歌弋的小脸立刻白了起来,他可一点不想死。

    奚墨凝睇了他一会儿,“你若是还有那无心药便可以救你一命。”

    他突然想起来季向浅以前说过可以用动物的心来代替,他要不要试一试?

    还是先问问季向浅的想法比较重要,看她对这东西了解多少。

    “歌弋这就去拿药方。”

    奚墨点了点头,思量着这无心药该如何配制,他现在已经不为医人而医人。

    是在挑战作为一个医者的极限,他想要治好她。不为别的,就为挑战自己。

    夏王府。

    “莫玦,最近都按时用药了吗?”奚墨一身浅黛色长袍走了进来,临近初春,他也褪去了厚重的裘衣。

    三日里,季向浅僵硬的身子能够渐渐活动了,白子夏和莫玦的悉心照顾和奚墨的探望都让她心头一暖。

    他们没有义务要照顾自己。

    他们都在担心着自己。

    季向浅你怎么可以表现出自己心情其实很不好呢?你怎么可以任性地说你要去熙王府呢?

    “嗯,多亏了大家,我感觉好多了。”季向浅半躺着床上,放下了正在专心看着的书,扯动了浅粉色的唇角。

    奚墨优雅地坐在了床沿上,丰神俊朗的侧面陷入了一些阴影中,翻看了几本她在看的书,本以为她会看诗词曲赋,而手上这些都是兵书和政书,所以有些略微惊讶。

    “你之前说过的用动物的心代替人心,奚某想来讨教一番。兴许可以再显无心药的神效治好莫玦的灼心蛊。”

    “奚墨,你自己也说了灼心蛊是蛊,我再不懂医术也知道只有蛊王可以解蛊。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动物换人心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若是真的执着于此。可以用小白鼠的心一试。”季向浅蹙眉,小白鼠的基因与人类基因有极高的相似度,或许可行。

    “你是说老鼠吗?”奚墨深邃的眸子里突然放了光,他有怀疑也有惊喜。

    “对。”季向浅点头,若有所思,“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好吗?”

    “好。”

    他沉声道,“安冉的父亲裁了,可是过了几个月便寿终正寝了。”

    “那很好,安家的官位是谁继承了?”

    史铁生说,死是一个必将到来的节日。

    季向浅调整了一下身子,感觉有些僵硬麻木,人生于大地,总是要回归大地的……

    奚墨只出神地望着窗外,接着轻声道,“他叫安朝歌,是安冉的哥哥,估计跟你差不多大,今天第一天上朝,还不知道他招不招架得住……”

    “年轻人多锻炼锻炼总是好的,最近东曌和赤炼怎么样了?”季向浅现在已经快与世隔绝了,莫玦对这些事向来只字不提,每天眉飞色舞地过来讲宝宝的事情。

    她也是认真地听着,没有抱怨过,也没有泼过一个女子即将要做母亲的冷水。

    相比以前她一定一个眼刀飞过去,直接让她闭嘴了。

    “东曌已经把赤炼吞并了一半,剩下一半妄言说是等你回去了再定夺。”

    “我有那么重要吗?”

    “有。”奚墨突然认真起来的口气让季向浅一颤。

    她不安地随便朝一个地方看了看,“那……东浅府呢?”

    “子熙已经把那些东西都交给妄言了。”奚墨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也许是害怕隔墙有耳,于是他们的距离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无所谓了……随他吧……”季向浅抿了抿唇,她已经准备接受命运,就等着上帝把她带走了。

    可是她还是很想好好活着啊……

    “哎……好好养伤,我给季侧妃看看胎儿情况。”

    “奚墨,扶我起来,我想一个人在院子里走走……”

    季向浅披了一件厚厚的衣服在夏王府里漫步,苍白的面容憔悴,万千青丝散发着哀伤的哑光,见了阳光她唇上的血色才渐渐恢复。

    她很想念爸爸妈妈,想到想哭。

    她一个人走着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充耳不闻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在幽径上走着、想着。

    “莫玦!”一个清洌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淡淡回眸。

    “怎么了,跑得那么急?”冷声问。

    “唔……没事,我陪你逛逛,怕你一个人……”奚墨蹙眉,漆黑的眸子若星辰深深地望着季向浅。

    “想不开?我不会的……真的不会的。”她也是轻轻抿唇一笑,看着奚墨的样子眸子垂了下来,怏怏地继续漫步,让太阳把这几天的晦气全部都散掉。

    从她有意识到今天,整整五天,白子熙连一句话都没有给你自己捎过来,但她也没有觉得意外,毕竟刚娶了妻肯定是要你侬我侬一会儿。

    但是她怎么心里就那么酸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吐了出去,尽力不让自己在奚墨面前啜泣,她不敢再奢望什么了。

    他们结束了。已经结束了吗?

    就这样,季向浅你甘心了吗?为了他,你遍体鳞伤,不顾一切,以前楚源你还摔得不够惨吗?你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奚墨,我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吧?”季向浅的喉咙也仍旧带着嘶哑,仿佛是泣血的杜鹃。

    奚墨与她四目相对了一会儿,她的黑色长发慵懒地搭在肩上,比起以前那个孤傲大胆的季向浅,现在的她更像一个涉世未深、单纯稚嫩的小姑娘,让人想去怜惜呵护。

    “能起来走动问题就不大了。”奚墨细心地扶过季向浅纤长羸弱的身子,握住她单薄的柔肩。

    奚墨思量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我带你回别苑吧?妄言也在那里。”

    “嗯,那也好。我也很想教主了。”季向浅柔声答应,她也确实好久没去看教主了。

    不如以后就乖乖为教主处理教中事务,跑个腿收个帐好了,至少这样人生还不至于消磨空度。

    “奚墨大夫为何如此照顾莫玦?”季向浅肤若凝脂,眉如远山,目若星辰,带着不解又害怕的目光看着他。

    “妄言让我帮忙的。”奚墨淡淡道,是没有任何温度的话。

    “噢……”季向浅乖顺地点点头,原来是教主,道了一声谢谢就不再说话。

    她看着远方不知所思,心思飘了很远,而且现在似乎走走或者多想什么就累了。

    下午,奚墨扶着看起来还病殃殃的她上了马车,若不是她坚持要早点离开夏府,他一定不会那么早就带她走。

    季向浅也知道自己留在那里始终不合适,她不想再去跟白子夏有什么牵扯,只希望莫玦能幸幸福福在王府里做个小女人,安稳地过这一辈子就好了。

    奚墨和季向浅跟夏王和莫玦告了辞后就架着马车悠然而去。

    “子夏,你为什么要让奚墨带她走?”莫玦扯了扯白子夏的衣袖,娇声问。

    “她留在夏府始终是个祸患,而且去奚墨那里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

    “可是奚墨是个男人,如果奚墨对她做什么呢?子夏,我觉得你越来越不负责任了!”莫玦有些无理取闹地责问,就当她是孕妇容易生气吧!

    “浅浅……乖,别闹脾气了……奚墨不敢的。好了好了……你真是的,动了胎气怎么办?”白子夏清华的俊颜温和下来反而是嗔怪,尽量哄她开心宠溺一笑,“我今天亲手给你做了饭菜,赏了脸否?”

    莫玦一听有吃的还是自家王爷相公大人亲自做的,笑得合不拢嘴,“走走走……我们去吃吧……饿死我了。”

    迎面走来一身红衣的古丽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冷着脸出了王府。

    在京城南部也有一男一女携着手出了王府,白子熙准备去自己的别苑拿些东西,刘青莲执意要跟。

    ……

    两人马车在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门匾上写着京郊别苑。

    “我带你去住的地方先把东西放了。这里是别苑,平时我也不住,用来闭关放药、配药用的。妄言一般要深夜才会回来有时候也不回来。还有啊……饿了你要自己去买些东西吃,可千万别乱动这里的东西。”奚墨语重心长的吩咐道,转身后邪魅一笑,眸子里闪着寒光。

    大家别忘了,他可是腹黑。

    别苑的房间好像布置得朴实又漂亮带着淡淡的竹香,很是奚墨的风格。而且奚墨细心地为她点的暖炉很足,所以她觉得更是温暖。

    穿着单薄的白色衣裙在房间里看书,等着自家教主回来。

    不久她听到外厢房有动静,“教主,你回来了吗?”

    季向浅柔细的声音从内厢房里缓缓传来,娇娇脆脆,如黄莺清啼。

    她还在研究着那本正翻开的书,就这么走了出去,万千青丝下垂双鬓的长发松松挽起,眉若远山,娇唇嫩红,一身白色衣裙施施然而出带着病态美。

    但是当她抬眸时,站在她面前的白子熙和一身华贵黄衣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白子熙他怎么来了?

    她与白子熙四目相望,一时,双眸里竟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只有心跳加速。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竟也蓄着陡然见到她的震惊与欢喜。

    而站在一旁,一身黄衣的刘青莲则是最为震惊也最为气闷的那个人!

    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熙王的别苑里住着这个的女人?

    刘青莲瞧向浅这一身悠闲飘逸的衣裙,应该呆在这里很久了,在这别苑里进出自如,当自己家……熙王他竟然让莫玦住在这里!既然是这样,那他又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呢?

    是为了羞辱她这个正妃吗?让她知道,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娶她?

    如此一想,她酸涩的泪水差点涌进眼眶,咬嘴冷冷看着季向浅。

    白子熙的注意力全放在季向浅身上,震惊又欣喜,一双炯亮的幽眸里,那抹火热幽邃的眸光代表思念与浓情,深深吸附着向浅。

    他很想拥抱这个笨女人,疯狂吻她那嫩红的小嘴,爱/抚她,但他忍住了,止住了,掩饰得很好。

    季向浅被他吸附在那两汪深不见底的深潭里,心越跳越快,呼吸暗暗急促,身子莫名的在激动和火热,仿佛他在紧紧抱她,吻她。

    她粉拳一捏,努力别开眼,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还要对他心动。

    于是她尽力从他火热的目光里抽身了出来。

    答案很显然,奚墨骗了自己。

    刘青莲虽然看起来温婉但是已经在冷冷地盯着她,一身的敌意。

    她看着,这才彻底回过神,第一反应便是行礼,“参见王爷、王妃。”

    刘青莲见白子熙黑着了一张俊脸什么都不想说,为了避免尴尬就道,“免礼免礼,原来王爷是想来见见莫玦姑娘的吗?”

    果然是大家闺秀,面对自家男人金屋藏娇也处变不惊。不过在这个时代这也没什么吧?

    “王妃,是莫玦的不对。”她冷声道,突然觉得好难堪,也不顾自己的冷暖便急匆匆往门外走。

    白子熙在她走出第一步的对候,俊颜一惊,双脚就往前走了两步,准备拦住她。

    但也仅仅只迈了两步就停下了,绝美的脸庞变得平静,用寒眸注视着她。

    刘青莲也深信那个谣言,自始至终都没有敢直视白子熙的浅金色眸子一眼。

    “你先回府。”

    “王爷……”

    “你别跟本王闹。滚,本王烦这一套……”

    白子熙去了桌边一个飞鸽传书先把奚墨用信狠狠斥骂了一顿,颀长的身子在内厢房转了几圈,刚才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带走。

    他再次陷入了沉思。

    而当他走到外厢房时……

    白子熙唇角细微一勾,目光微寒,看着刘青莲,她虽然温婉但是却极富有尊严,他对她却没有一丝感情。

    原本他以为她会跟普通千金小姐一样看见他纨绔风流的样子,或是泫泫欲泣朝他撒娇,或是愤然离去的。

    但刘青莲不一样,她只是端来了一碗煞是好看的粥,笑靥如花,“王爷,喝点东西吧……一路过来王爷辛苦了。”

    白子熙阴鸷的凤眸只是冷冷注视着她,站在桌案的对面,突然发出一声缓而厉的冷斥,“衣服脱了!”

    “什么?”她拿着调羹的素手一抖,抬头诧异地看着这个喜怒不定的王爷。

    “本、王、让、你、脱、衣、服!”冷傲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俨然高高在上的帝王,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如果你爱本王,就脱光了站在本王面前!”

    刘青莲被羞辱得将筷子狠狠摔落到地上,好不容易咽下去的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心酸不已。

    为什么王爷一定要这么羞辱她?刚在叫她滚,现在又让她光天化日下脱衣服,她虽然是他的妻子但是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石幕低垂,木窗外陡然一个响雷打下来,初春傍晚的天空,快速开始风卷云涌,风云变色。

    她是他的妻子。她时刻谨记,只要丈夫想要,随时随地她都必须服从,因为夫为妻纲。于是她渐渐从椅上起身,伸手去解她黄色上衣的扣子,露出她嫩滑如凝脂般的肌肤。

    白子熙却面色一寒,陡然往门外大步走,没有看她一眼,挥上厢房门,大步流星而去。

    天那么冷还会下雨,这个笨女人还带着病穿得那么少,一分钱也不带,这是要急死他吗?

    他又想起那天大婚,如果是她穿着这红如火焰般的嫁衣蹦蹦跳跳地来说要嫁给他该有多好?

    他心里更是不悦,可是她没有来,他对季向浅说过,永远不许她嫁人,但是除了自己。他故意用成亲娶正妻来刺激季向浅,为的就是逼她嫁给他,她却那么冷漠不屑。

    其实,当日接住即将落下马的季向浅的人是一路跟着她的苏妄言,只不过接住她的时候是在往城南去的半路上。

    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而那之后的事情其实都是梦,是季向浅的一个完美无缺的梦。

    然而,在白子熙遇见向浅之前,他觉得他的心已经很平静,很笃定,仿佛能一直这么下去了。

    他能渐渐发现刘青莲的贤良淑德,温婉可人,不会有一个女人凶巴巴地对着自己,会冷漠高傲地看着自己,又会热情地吻着自己还会恨着自己。

    可在别苑看到季向浅之后,他发现自己竟是那么想念她,想抱她。

    那是一种离别之后的噬骨思念。

    “浅儿!”他用大掌抹抹遮住他浅色凤眸的雨水,望着那个蜷缩在屋檐下的人儿。

    那儿只有那么窄窄的一角,根本遮挡不住狂风暴雨的肆虐。

    季向浅就缩在那里,白衣长发上都不断地滴着水,美丽的小脸被寒冷侵得发白,却不管怎么往里面缩,都遮挡不了风雨。

    他朝她走过去,一把抱起缩成一团的她,为她遮挡风雨,哑声道:“为什么不乖乖回夏王府,就不会在这里淋雨!”

    季向浅窝在他湿透的怀里,虚弱笑道,“我在等你把我的包袱给我。”

    其实她也不认识路。

    他低下头,不顾一切,狠狠吻住她颤抖的小嘴。

    她仰起头,双腕轻轻环住他颀长的虎腰,陡然收紧,下巴仰起,热切地回应他。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她是真的非常思念他。

    他感受到了她的热情后,他将她细腰一紧,猛地压在身后的墙上,让她的手腕腕勾住他的脖子,掐紧她的小腰,与她唇舌交缠,一解相思之苦。

    暴雨还在扑打着,可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在这风雨中响了起来,季向浅的娇/吟声,她热切的回应,仿佛是火种,在白子熙身上一触即燃。

    他狠狠抱住那柔软无骨的身子,让她纤细的指,幸福地扯住他的衣襟,在他的宽肩上抓出痕。

    她连连吟哦,娇喘咻咻,小脸嫣红地抱着他,与他唇舌交缠、追逐,享受那最美妙的旋律。

    路上少有行人马车来往,他的手窜进她的衣襟里,从小蛮腰爬到那高耸坚梃的双峰,热切地爱她,但察觉到地点不对,很快便抽了出来。

    雨势很大,暴雨一阵一阵的扑过来,他舍不得放开那柔软的唇瓣,吮了吮,在她耳边沙哑低语,“回别苑去。”

    她嗯了一声,缓缓睁开那双氤氲的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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