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未夏已向浅
    季向浅揪住了他的衣领,清丽的凤眸微微泛光,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忧伤,贝齿咬着粉嫩的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能刺激到白子熙的声音。

    白子熙打横抱起脸颊带着红晕的季向浅一步一步从揽月阁下去,她几乎已经累瘫在了他的怀里,满身都是香汗。

    她穿着他的黛色外衣,乖乖的样子就像是刚剪了指甲的小猫咪那样令人心疼又喜欢。

    忽然一抹紫色的身影映入白子熙浅金色的眸子,苏妄言看着刚风雨过后的他们蹙起了眉头,“熙王,你不爱玦儿就不要再伤害玦儿了!”

    他在楼下一切暧昧娇吟都听得一清二楚,后来气得一拂袖子直接飞身下了楼在院子里等着他。

    “那你问莫玦她爱本王吗?”白子熙挑眉,不屑地冷冷睨苏妄言一眼,昔日他是他最信赖的人,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跟他争执!

    季向浅你把所有的一切都能搅乱的本事还是那么厉害啊……

    “玦儿……”苏妄言蹙起了眉头,漆黑的眸子散发着如宝石一般的光泽,柔声问他怀里的人,“你爱熙王吗?”

    不爱了,不爱了,可是她做得到不爱了吗?即使说了不爱又如何,说爱又如何?

    他的答案会有什么改变吗?

    她爱谁是她一个人的事。

    苏妄言见她沉默叹了口气,“我已经决定娶玦儿了。”

    季向浅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家的教主大人,不置可否。

    “呵……你以为本王在乎这么个贱民?”白子熙冷冷的浅眸没有任何情感,轻蔑地一笑,把怀里的人推到了苏妄言的手上,接着目光落在季向浅身上,“好好陪苏教主。”

    他把她当做什么了?!东西吗?随意给来给去?

    “熙王,别忘了来和我们的喜酒。”季向浅被苏妄言抱在怀里后纤长的手臂勾上了苏妄言的脖颈,赌气道。

    说完,季向浅努力攀上苏妄言的脖颈,闭上了清澈的凤眸,微微斜着脑袋,踮起脚尖,红唇印上了苏妄言的冰冷的薄唇。

    她是麻木的,一行清泪渐渐从她的脸颊蜿蜒而下。

    苏妄言没有躲,搂上了她的腰肢,眸子里淡然而清明。

    白子熙的剑眉蹙成了小山堆,目光猩红,寒声道,“季向浅你真是好样的!”

    季向浅放开苏妄言,牵住他的大手,“扶我回房休息好吗?”

    苏妄言面无表情地点头,扶住了季向浅的手,一黛一紫两个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木门中。

    白子熙愤然转身,大步流星向别苑外走去,她嫁给谁又如何?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她只不过是自己比较喜欢的泄欲工具而已!

    ……

    “玦儿,你先休息会,过会起了直接去温泉池便可。”苏妄言把季向浅小心翼翼地扶到床边,才发现自己怀里的女子一直在黯然流泪,低低地啜泣,眼泪已经浸湿了她俏丽的脸颊。

    “教主大人……我知道你不想娶我的。只是不想我再让白子熙欺负了是吗?”季向浅静静坐在了床沿,瘦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苏妄言正在温柔地为她脱鞋子。

    可是白子熙哪里是教主娶了她,他就会善罢甘休的。

    “玦儿为什么这么觉得呢?”苏妄言浅浅一笑把她扶到床榻上躺好。

    “因为教主大人明明有喜欢的人啊……”季向浅的身子缩在了柔软的棉被里,露出了半个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着苏妄言。

    “傻丫头,你真决定要嫁给我了?”苏妄言再次问了一遍,害怕她反悔。

    “教主不嫌弃莫玦,莫玦就已经知足了。可是莫玦心里也许会一直有个人。”季向浅的眸子垂了下来,揉着自己的腰肢淡淡道。

    “我怎么会嫌弃我们玦儿呢?”苏妄言不忌讳什么,也温柔地帮她揉了起来,“我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用不完的黄金,也没有兄弟姐妹给你作伴。我所拥有的只有一个东曌教,你若是想要我能全部都给你,但是我希望玦儿是我的。”

    季向浅听着沉默了许久,望着苏妄言深邃地黑眸,扯了扯嘴角:“我母亲……她也说过,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但是只要我想要,她的全部都是我的。……教主,我们好像很适合做亲人呢……”

    苏妄言抬头,蹙起了浓眉,他一直是冷漠的,无情的,杀人如麻,然而就这么几句话就被绕了进去,看来他真的不适合谈感情这种东西。

    “你喜欢芙蓉吗?”

    季向浅点点头,笑嘻嘻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等你裁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这样或许就能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感情了吧?

    “什么地方?”

    “桑落村。我一定会为你找到解药。”苏妄言顿了顿,揉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教主……”季向浅快感动得就差落泪了,教主怎么总是那么包容她呢?

    “爹爹……”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脆脆的如黄莺在啼叫,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男孩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苏妄言站起了身转过头一伸长臂忽的抱起那个男孩,宠溺地一笑,站了起来。

    “爹爹,黎儿好想你……”

    季向浅不明所以地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也不忍心打扰,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

    “黎儿你怎么跟过来了?纸音呢?”苏妄言刮了刮他的小鼻子,问道。

    “爹爹你别责怪她,是我偷偷溜出来了……”支支吾吾地说完这话她就惊喜地发现了躺在床上的季向浅,张口就来一句,“娘亲!”

    季向浅更是不明白莫黎为什么要叫自己娘亲,给了苏妄言一记不解的眼光……她有孩子了?她怎么不知道?

    “黎儿你先出去,她不是你娘亲。我们还有事要说,过会干爹带你去吃冰糖葫芦好不好?”苏妄言捧着莫黎的小脸哄道。

    黎儿虽然才两岁半却已经知道自己什么话该听,什么时候不该听但是有些事情他不懂只能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苏干爹。反正他知道现在,干爹要跟谁谈事情了,他是绝对不可能赖着不走的。

    “好,爹爹说话算话!”蓝色衣服的男孩身形一闪跑出了厢房。

    “是她和夏王的吗?”季向浅自己觉得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尤其是那双眼睛和白子夏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是,可是她现在已经是季向浅了。不得不把黎儿让我抚养。黎儿还小,其实经常都闹着要见娘亲。她为了避嫌一个月才来一次。”苏妄言看着窗外蹲在已经干涸的池塘边的莫黎道。

    “瞧你这意思是想给她找个后妈所以才打算娶我的?”季向浅笑了,打趣了自家伟岸的苏教主一番。

    “也不算全是……”苏妄言冰冷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暖色,季向浅愣住,也许他对情感很笨拙,但内心却是柔软得很。

    她真想不通他这样一个人怎么当得了一教之主呢?

    季向浅仿佛是下了决心,得不到自己爱的人好像被这样一个人呵护也不错,况且他尊重她,更不会像白子熙那样无休止地看着她受欺负、顺便再踩她一脚侮辱她。

    可是,当你生命里遇到过那个对的人其他所有的人都会黯然失色。

    你会把他们跟他相比最后总是觉得不如他。

    “教主,莫玦不配。”

    在子熙面前,她清楚地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苏妄言只是轻声嗯了一声,“你快休息吧…”

    他轻轻一笑,握住了季向浅纤纤玉手,“玦儿凡事都别太勉强自己了,我为你守护这个东曌,东曌永远都是你的家。”

    “教主以前对莫玦也那么好吗?”季向浅钻进了被窝正经地躺了下来,闭上了眸子。

    苏妄言深深地望着她柔美的侧脸,为她掖了被角沉默了。

    季向浅也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梦中,梦醒了就该面对那些鲜血淋漓的现实了。

    苏妄言正起身要走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她跟救命稻草似的抓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黎儿?”

    “我们可以走了是吗?”莫黎拿着一根树枝,蹦蹦跳跳着跟鸟儿一样轻快地进来。

    “黎儿你娘亲在休息,干爹要陪她,你先跟莫朗叔叔回分教好吗?”苏妄言轻轻掐了一把莫黎已经显出自家强大遗传基因的俊美的小脸蛋,严肃地说。

    黎儿委屈的大眼睛里显然有着许多的不情愿,却也忍住了,“那等娘亲休息好了,黎儿要干爹和娘亲一起带黎儿上街去吃好吃的!”

    苏妄言温柔地点点头,宠溺一笑让刚养好伤回教了的莫朗带他回京都边城山上的分教。

    他回眸还望了自己“娘亲”一眼,松开被挽着苏妄言的小手朝自己娘亲跑了过去,“叭”得响亮地亲了一口看着自己美丽的娘亲调皮地笑了起来。

    苏妄言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却也没表现让莫朗带着他赶快回去。

    ……

    中午,季向浅似乎是睡够了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就看见苏妄言在床边搭了一个台子,一手握着自己的手,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张张教中事务的纸。

    季向浅淡淡一笑,教主大人还真是跟白子夏一样日理万机?

    这样也挺好,工作中的男人最帅了,她有些遗憾,她好像从来没见过白子熙这样子。

    他成天在她面前吃喝玩乐,仿佛这就是他的正业似的,但是她也知道白子熙也许在暗地里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培养自己的隐卫和东曌教。

    那苏妄言和白子熙又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白子熙在苏妄言的教里权力会那么大?

    “我刚才模模糊糊地好像听到莫朗回来了?”季向浅连忙松开他有些僵硬的手,伸了个懒腰问。

    “嗯,他是被人陷害的。还好回来了……以后你和他可以一起帮教里做事了。”苏妄言一本正经道,眼睛还是落在纸上。

    “嗯,教主对不起,我又麻烦你了……”季向浅看着苏妄言俊郎无比的侧脸有礼貌地道歉。

    “玦儿没必要跟我客气。”苏妄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收回了手活动了一下筋骨。

    她掀开被子,双脚落地,纤瘦的身子上还穿着白子熙宽大的黛色缎衣,走动起来有些困难却更为她添了一分柔弱。

    苏妄言也是继续自顾自沉默地处理着事务,季向浅拿了自己的一套黑衣、白绫和银针包,只身走出了厢房,去别苑的温泉池沐浴。

    一觉起来就是神清气爽,泡这温泉更是全身都放松了,她往下一沉,整个人肩部都没在了水下,望着平静的池面发呆。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她怎么在这个世界活得也这么失败?

    “咕噜咕噜”……

    季向浅吓了一跳,蹙起黛眉,怎么有声音?她又屏住了呼吸仔细听了一会儿……

    “咕噜咕噜……”

    她警惕地环顾了周围没发现什么动静,但是直觉告诉她这里不对劲,于是迅速地给自己的身子包上白色浴巾走向花纹驳杂的屏风处穿衣裳。

    她穿好了裤子,拿起了宽宽的白绫开始裹了起来。

    因为白子熙总是太容易地就把她的内衣扯开,而且内衣容易挑起他的欲望,所以她决定开始用裹胸。

    刚把裹胸打了结塞好她就听到了一个人在大口喘息的声音。

    季向浅只是披上了自己的那件黑衣便缓缓走了出去,刚才他在水下都一直在看着自己?!简直是变态啊!!

    又怒又羞的季向浅放出一根湛蓝的银针却被他拦下,虚晃一招她内心暗想不好,碰到高手了。

    她的银针已经算是高手级别了除了白子熙和苏妄言,她还未曾真正失手过。

    不过这个男子也一样,没有注意到她往水下发向他腿的银针。

    季向浅轻轻挑眉一笑,看着在温泉池里已经两腿僵硬的他。

    “别告诉我你是那个采/花贼,嗯?”季向浅环抱着手臂绕到那男子的面前,他黢黑的脸上蒙着布,只留下一双如鹰一般的利眸。

    “本大爷就是。”他冷冷一笑,用手扯下了脸上的黑布。

    “你倒是还敢让我看到你的脸啊?”季向浅挑眉,在池边坐了下来好心情地谈道。

    “美人儿,你的身子我都看光了,给你看一下我的脸有何不可?”他的脸轮廓十分英朗,却是阴柔至极。

    “……刚才为什么躲在水下不出来!”季向浅很是不解,刚才周围明明没有人他如果是采/花贼就一定会对她做什么可是他没有。

    “美人儿,我是采/花贼当然是色字当头了。”

    “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不是。”季向浅幽幽冷冷道,一个好好的大男人干嘛非得学姑娘那种邪佞的声音。

    “玦儿?你沐悦了吗?”苏妄言感觉她已经进入好久了便有些担心。

    然而此时此刻,一队人马在别苑围墙镀金停了下来。

    “宋大人,这是熙王的别苑……小的们不敢擅自搜查!”一个小官兵低头道。

    “你是从哪里听说这是熙王的别苑了?”宋利不悦地质问,仿佛要把这个小官兵看出

    一个洞来。

    “小的……巡逻时偶尔见到熙王出入……”

    宋利是安朝歌的亲信之一,这别苑就算熙王出去又如何?也不能证明是王爷的。

    他狐疑地又仔细看了一会这个官兵,发现了李歌弋故意蹭在他脖颈上的胭脂,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高德,你带人先进去搜。高明把他拿下。”

    几把亮闪闪的大刀立刻架在了那个小官兵的脖颈上,他吓得不知道怎么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号,冤枉啊!

    “高明,把这个采/花贼的共犯压回丞相府,让安相处置。”

    那人又哭喊了一声,“宋大人!小的冤枉啊!”

    于是宋利又放飞了一只信鸽——京郊别苑。

    安朝歌把纸条烧了,嘴角轻轻挑起,该去醉仙楼接李歌弋和向公子了。

    安朝歌忽然一皱眉,“刘修,你查到向公子的全名是什么了吗?”

    “回丞相,没有。一般人只称其为向公子。对了……您的妹妹说他叫向浅。”

    “向浅?萧相的外孙女是不是叫做季向浅?”安朝歌淡淡地追问了一句,星眸微颤。

    刘修恭敬地回答:“确实如此,季夫人已经嫁给夏王为侧妃了。”

    安朝歌狭长的桃花眼瞬间沉了下来,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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