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秋夜ゼ暗雨

第九十七章 被算计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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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当真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了。相关事由都由金赵氏帮着打理,虽然金鑫是庶女,但是,毕竟有老太太护着,何况又无父母帮衬,嫁的还是崔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她作为大伯母,于情于理,对金鑫对崔家,不管怎样,以免落人口实,她都得把事情办好。

    所以,这抽事,虽不及嫡女那样大的风光,却也是颇为盛大。

    金鑫心里虽老大不情愿,却也无计可施,没得出去了,只得硬着头皮应付这抽事,一心祈祷着,希望婚后可以跟崔琦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

    “五小姐,这些珠钗首饰都是大夫人吩咐祥福行特意定做的,怎么样,漂亮不?”

    王全安家的让丫鬟们将端着的首饰一份份放到了金鑫面前的桌子上,笑着说道。

    金鑫抬起眼皮,懒懒地看了一眼,微笑:“嗯,是挺漂亮的。”

    王全安家的看着她的脸色,问道:“五小姐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怎么,是身体不舒服吗?”

    金鑫是心情不好,却也不可能实话实说,只得敷衍道:“是啊,昨儿个晚上没睡好,精神有些惫懒。”

    “哎呦,该不会是要做新娘子了,紧张的吧?”王全安家的一下子笑开了,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五小姐,这也是常事,女儿家要嫁人的时候,总会有几天这个样子,又兴奋,又紧张的,难免的。等拜了堂,入了洞房,也就都好了。”

    金鑫听着,没有说话,面上似乎带着笑,心里却是冷哼了一声。

    呵,哪里是兴奋紧张的,是气的烦闷的才对!这什么破时代,逼着人嫁人,简直是精神压迫和人身控制!

    然而,气归气,她现在处的就是这样的时代,可以做出格的事情,但再出格也得有个限度,否则,怎么存活下去?

    连立足之地都站不好的人,更何谈其他?

    金鑫起初觉得自己窝囊,竟就这样认命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未必就是认命,很多事情眼光得放长点,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尽随自己心意来,要沉得住气,先站稳了脚跟,才走得下去接下来的路。

    至于嫁人?

    算了,至少人长得还不错,不是歪瓜裂枣不是?在这个婚不由己的时代,能嫁个长得不错,家境也不错的,也该偷着乐了。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好不容易,心里的怨念才散了些。

    王全安家的还在那说话,手中握着一对珍珠耳环,递到金鑫的面前,“啧啧,不得不说,五小姐的皮肤当真是好得没得说,这白嫩,就是这珍珠也夺不了你的光彩去。”

    人说的一脸真诚,不像是恭维,倒像是真心实意的。

    金鑫笑了笑,说道:“这些珠钗首饰都很漂亮,我很喜欢,也没什么特别钟爱的,一时也难以抉择,要不,就先都放这吧,我仔细想想,等挑好了,再把剩下的让人给送去。”

    “哎呀,五小姐说什么?这些可不是给你挑的,是全都给你的。”

    “全都给我的?未免太多了吧?”金鑫愣了愣,说道:“不是挑几样婚礼那天要戴的不就好了?”

    “是这样没错。不过,剩下的也是要给五小姐的,是算在嫁妆里的。”

    “嫁妆?我已经有嫁妆了。”

    “呵呵,我知道,二老爷生前就已经交代了,留了一大笔嫁妆给五小姐,不过,大夫人说了,二老爷给的是二老爷给的,咱们金家也是要送的,这些只是一小部分,剩下的,到时候整理出来了,再抬到五小姐屋里来。”

    “这……”金鑫愣了下,照理说,金家是要给她准备嫁妆,因为是庶女,数量自然是不会多,不过应个景,可是,金克振早给她留了笔嫁妆,除了老太太那天给她的木匣子里的,还有很多其他的实物,数量十足,她想着有这些数就够了,金家恐怕是不会再额外又给她准备的,哪想到金家另外准备了?而且,看王全安家的说话的那个样子,似乎数量还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大夫人为什么突然这样好心?

    金鑫觉得奇怪,总觉得金赵氏不大可能会是这样大方的人?就算再碍于在老太太和崔家跟前交代,也不至于做到这样的程度吧?

    她刚想说什么,王全安家的却是笑了笑,退开一步,出声要告辞了。

    金鑫便也没多留,让子棋送送。

    王全安家的带着一屋子的丫鬟出去了,原本略显拥挤的房间便空旷了许多,同时也静了。

    子琴拿起一支发簪打量着,说道:“小姐,这些东西做工精致,每一个看起来都是价值不小呢。大夫人好大手笔?想来,应该是老太太在后面的吩咐吧。”

    金鑫瞥了眼子琴手中的那只发簪,笑了笑:“你想的未免过于简单。”

    子琴困惑地看向她:“过于简单?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能有什么事情?小姐,你会不会最近精神不好,想多了?”

    “子琴,你有没有听说过女人的第六感?”

    “第六感?我只听过五感,第六感是什么?”

    “直觉啊。”金鑫笑了下,随即,眼眸便深沉下来,似乎在盯着某个地方,口中喃喃:“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抽礼,没那么简单。”

    子琴奇怪地看着金鑫,面露不解。

    *

    很快地,到了婚礼那天。

    因为崔琦如今就在临州,所以便由他亲自来接亲,直接带着新娘子回乙州成婚。

    金鑫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一身的大红嫁衣在身,精致的妆容,看起来绝美非凡,先去拜别了老太太及众人,便盖着绣工精致的红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上了备在院里的楔轿。

    一身喜庆打扮的轿夫抬着楔轿,一路弯弯绕绕地将楔轿直接抬到了府门口,放下了轿子。

    早在出嫁前,对于迎亲的过程金鑫就已经被人知会过了,她感到轿子落了地,便知道是到了府门口了,按顺序,接下来应该是新郎官过来把新娘子从轿子里背出来,背进外面的大花轿里。

    金鑫坐在楔轿里等着,没一会儿,就感到轿帘被人掀开,只听喜娘含笑的声音:“新郎官接新娘子咯!”

    金鑫微微抬了下头,透过红盖头下面晃动的穗子缝隙,看到一个男人蹲在了轿门口,清瘦的背影,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力气,金鑫有些奇怪,总觉得这个背影的人看起来跟那天在花魁大赛上看到的崔琦给她的印象有些不同。

    她甚至担心自己靠在他背上会不会把他给压垮。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喜娘愣了下,善意地提醒道:“哎呦,新娘子害羞了,不敢下轿子呢!放心,新郎官温文尔雅的,不是老虎,不会吃人的!”

    一句话,引得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们一阵哄笑。

    金鑫听得出这是提醒,无奈,只得勉强地弯着腰起身,两手捞着了新郎官的脖子,人靠了上去。

    新郎官感到她靠过来了,两手往后一托,便将人整个背了起来。

    金鑫的心一悬,生怕他力气小背不动她,反倒闹了笑话。

    可是,事实证明她多心了,新郎官看着瘦,力气倒是有,不过看起来很勉强的样子,背着她快步走着,像撑不住似的,很快地就走到了大花轿门口,转过身,倒退着就将金鑫放到了轿子里。

    金鑫几乎是被扔到了座位上的,脊椎骨被磕到了,眉头就是一皱,不禁叫了一声。

    “抱歉,没伤着吧?”

    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歉意和拘谨。

    金鑫愣了愣,没想到他倒有礼貌的样子,人都诚意道歉了,她也不好发脾气,只得说道:“哦,没事。”

    “新郎官,该出来了。”外面,又传来了喜娘戏谑的声音。

    金鑫似乎听到新郎官轻声说了些什么,人便又出去了。

    金鑫调整了下姿势,回想刚刚新郎官说的话,只可惜,对方声音太含糊,她也没留心,完全记不起他说了些什么。

    很快地,随着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再次响起,轿子稳稳地起了。

    金鑫坐在里面,感受着轿子悠悠晃晃的,想起自己今时今日竟落得如此地步,心里陡然有些不是滋味,在现代的时候,她哪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穿越到这样的时代来,更哪里能想到,竟会被安排着结婚,还不能抗拒?

    真不知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吗?受这份罪!

    *

    乙州和临州并不遥远,走的又是水路,不消六天,便到了地方。

    下了船,一路上仍旧吹吹打打的。

    因为成亲的日子是第二天,照习俗,新娘子的队伍暂时要入住在客栈。

    崔家的人早就都打点好了一切,所以人到的时候,便直接送到了客栈里,客房都是定好的,金鑫直接入住。

    嫁衣厚重,还顶着凤冠,实在累人,金鑫穿戴了一整天,只觉得全身酸痛,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故而,一到地方,便立即让子琴和子棋帮着都取下来了,卸了妆,头发松松垮垮地披散着,只着一身中衣,干净的容颜虽不及施了粉黛那般艳丽,却秀雅清新,十分赏目。

    她歪着头靠着床栏坐着,眼神放空地望着前方圆桌上的烛火,嘴角却是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整个人显得有几分慵懒,也有几分的迷人。

    子琴将嫁衣整理好,挂在一边的屏风上,走过来,见她那副样子,唤她:“小姐,你怎么了?”

    金鑫抬起眼皮看了子琴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忧郁的,想起明天开始就成了某某人之妻了,心情便格外沉重。”

    明明是很惆怅的话,却莫名地被她的语气染了喜感,子琴听了,忍俊不禁:“小姐,都愁了这样久了,现在人都到这边了,眼看着就要木已成舟,你再这样郁郁寡欢的样子又是何苦呢?我明白小姐你的心思,你不想嫁,但是,仔细想想,到底是个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今儿个躲过了,明儿个还能躲过?就算躲过了吧,总有一天,都得面对。既如此,又哪有什么早晚之分?而且,我看那崔公子其实不错……”

    “提起那个崔琦,我觉得他和我那天看到的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金鑫打断了子琴的话,抬眸看向她,说道:“子琴,他来迎亲那天,我蒙着红盖头看不到,你应该是有看到的吧?有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不一样?”

    “小姐,这话你不都问了很多遍了吗?没什么不一样啊。”

    “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这么许多天,你就没发觉到什么不对劲的?”

    “小姐,我虽然不似你这般蒙着红盖头,但我是你的陪嫁丫鬟,是女眷,崔公子虽是来迎亲的,但毕竟还没有正式娶小姐你啊,还是要回避的,我们又一直是坐船,各有各的屋,想见到他也不容易啊。”

    “今天不是见到了?”

    子琴见她问得如此执着,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努力回想,嘟哝道:“确实没什么不一样,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啊,对了,瘦了!”

    “瘦了?”

    “是的,瘦了。不过,样子也没多大变化,不留意,还真察觉不到他瘦了。”

    金鑫低头不语,那天他被她下轿,她也感觉到了,这人非常的瘦。她手环着他的脖子,手臂还能感觉到他肩膀的骨头呢。

    瘦得不明显吗?或许吧,但实际上,他瘦得不行了!

    这是身体不好才这么瘦吗?

    该不会金赵氏和崔英给她找了个病秧子吧?

    金鑫不禁往那方面想,一想,心里便漏跳一拍,这可糟了,要是找了个病秧子老公,接下来问题可一大堆呢!她可没自信能照顾好病人。

    想到这里,她的眉头就皱到一块去。

    子琴见她突然变了脸色,问道:“小姐,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条了。”金鑫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却也懒得多说,在子琴想要问为什么的时候,便扯过被子,躺下去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睡吧。”

    子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也没追问,摇了摇头,便走过去,吹了蜡烛,摸索着躺到了一边的小床上,也睡下了。

    这晚,金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想着这桩婚事,心里隐藏的不安感越发强烈,总觉得这桩婚事有问题!

    *

    第二天,婚礼正常举行。

    崔家可说是宾客云集,随处都可见喜庆,鞭炮噼里啪啦地放着,锣鼓喧天,跟所有办婚礼的人家一样,热热闹闹,喜乐无穷的,只是,毕竟是大户人家,办得自然比寻常人家的还要盛大些。

    金鑫怀着忐忑地心情被新郎官背到了堂前,门前放着一个火盆,哔哔啵啵地烧着。

    新郎官背着金鑫,似乎是沉了口气,顿笨地跨过了火盆。

    到了堂前,便有人过去,塞了红绸的一端到金鑫的手里,另一端,自然是在新郎官手里。

    金鑫接过,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她知道,在古代,这一旦拜了天地,就等同于是正式结为了夫妻了,日后,想再后悔,绝对没戏。

    不等她想清楚,那边,人已经开始念起来了:“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金鑫感到红绸那一端动了下,想也知道,是新郎官在动作了。

    她闷着头,咬牙转过了身,面向门口的方向,便是一拜。

    “二拜高堂!”

    金鑫转过身,迟疑着,再次拜了。

    “夫妻对拜!”

    这是最后一拜了,拜了,就没回头路了!

    金鑫在心里天人交战着,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憋得不行了。

    “诶,这新娘子怎么不拜啊?”

    “是啊,该不是不想嫁吧?”

    “不能吧,人都来了,怎么可能反悔?听说是临州金家的小姐呢,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周边,响起了议论声。

    金鑫有些尴尬,倍感压力。

    而就在她心里纷纷乱乱的时候,却听得又有人说:“诶,奇怪啊,新娘子不拜也就算了,怎么新郎官也不拜啊?”

    “对啊,这大公子一直都想娶个新娘子,可怎么人到跟前了,就差这一步了,反而不着急了?”

    “就是……”

    大公子?

    金鑫错愕,她没记错的话,崔琦应该是家中老二吧?怎么说是大公子?

    正当金鑫奇怪的时候,却听的一人急急地道:“诶诶诶,快看快看,这大公子是不是又犯病了,身体不舒服啊?哎呀哎呀,人倒了……”

    随着那一声叫,金鑫只觉得自己手中的红绸带子一抖,就听对面砰的一声,似硬物倒地的声音。

    “麟儿!”

    原本坐在高堂之位的崔夫人突然大叫一声,冲着扑到了倒在地上的新郎官身边,扶起人,不停地叫唤:“麟儿,麟儿你怎么了?麟儿!”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嘈杂不已。

    金鑫一边听着人们的议论声,一边听着有人在吩咐人去找大夫,耳边还听到那一声又一声的“麟儿”“麟儿”的。

    金鑫本来忐忑的心像是一面锣,被什么东西猛地一记重锤,整个清醒了起来。

    子琴走近她的身边,焦急地说道:“小姐,情况不太对!崔夫人不知为什么,怎么把二公子叫作大公子呢!”

    金鑫心神一凛,就觉得心里一直不安的东西得到了证实,而且有了清晰的答案和解释,哪里还按捺得住,也不顾什么规矩了,一把就扯掉了头上的红盖头。

    一张令人惊艳的容颜便展露在众人的面前,一下子也吸引了不少目光,原本纷乱的场面,莫名地安静了许多。

    金鑫却懒得理会,只是澄澈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地上的人。

    一个端庄的妇人正抱着一身大红喜服的男子,殷切呼唤着,眼角似乎还带着泪。

    而那被抱着的男人,闭着眼,脸上无一丝表情,昏过去的模样,但是,嘴唇却在颤抖着,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折磨一般,嘤咛着。

    样子还是崔琦的样子,可是,瘦,应该是被遮掩得很好的身材,此时因为被妇人抱着,那衣服便被掐出了轮廓,他的瘦也一下子显露无遗。

    这人本该被叫崔琦的,然而,崔夫人却唤他“麟儿”,麟儿,那该是称呼大儿子崔麟的吧?

    金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明知不该问,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是崔家的大公子崔麟?”

    崔夫人就一味地抱着崔麟,急切地唤着,语带哽咽,也没理会金鑫。

    倒是一便的崔老爷,也是一脸悲痛焦虑,不过,还是努力镇定着,听到了金鑫的问话,看向她,说道:“不管他是谁,他都是你未来的夫君。”

    金鑫听着那话,看着崔老爷那不容置疑居高临下的表情,愣住了,然后,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地,似笑非笑地,笑了一下,她像听到了个笑话似的,看着崔老爷:“怎么,难道我要嫁的人不是崔家的二公子崔琦,而是眼前这位,我没见过面的大公子,崔麟吗?”

    “现在不是见过了吗?”崔老爷理直气壮地回道。

    金鑫怔怔,胸腔里有某种情绪在萦绕着,像是堵在那里,散开了,又凝聚了,发泄不出来,却又憋不住。

    她简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面前这个理直气壮的男人,觉得好笑,却又没法笑。

    金鑫捏紧了手中的红盖头,看着他们:“你,你们,从一开始就算好了的?”

    她早托锦娘查过崔家,知道崔家有两位公子,大公子崔麟,二公子崔琦,崔麟从小身体就不好,一直深居简出,从不抛头露面,不爱跟人打交道,就是崔府里的人,也没几个见过他的,而崔琦则不同,是个非常豪爽的公子哥,精通诗书文墨,素有才子之称,性格也没大哥那样乖僻,朋友很多。

    她知道崔琦有一个哥哥,但是,她不知道,崔琦和他哥哥崔麟,竟然是双胞胎!

    这可真的是……

    他们还真是深谋远虑啊,更可怕的是,她那个殚精竭虑帮她筹备婚事的大伯母和大嫂子,啧啧,真是用心良苦啊!

    ***

    因为晚上临时有约,出去了,回来得也晚,所以没来得及更。这里有六千多,大家先看着,剩下的四千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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