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梅姊是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是身为伍爷的第三任妻子,她不方便泄漏这件私事,而且她也不知道密密麻麻的毒书是记载着毒物怎么使用,因为那都是用修罗门的暗语所写,害他们一群人白白伤心多日,现在无意中冒出一丝希望,失而复得是幸福得多了。

    幸得严映瑶赠送的百年人参,加上四十九种珍贵的中药材,让杨尊又延命一日,杜圣夫才调配出毒书里的解药,给杨尊服用一周都没事,才安心的也让丁熙虹服用,这么一来,他们两人身上的毒算是解开了,接下来只要等规定的时间过了就没事。

    有了那秘密的出生证明,让杨尊对追查蛇洞多了几分信心,而伍爷死亡的真相似乎也露出了曙光,他们还会重组修罗门吗?杨尊心热,但不知道。

    丁熙虹终于可以放胆追求理想,积极投入受训,训练完结已是两个月之后,她在丁苑竹的办公室里等待分发指示。

    “戌,我知道你一向嫉恶如仇,勇于突破,渴望背上摄影机和相机追逐恶势力,给大众看看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想要让大家知道他们所不知道的一切,你认为只有击杀大案子、揪出来源,才是还给这社会干净的方法。”丁苑竹说。

    “那当然,像之前的蛇洞案,如果我们只是把严德清和陶怡岑抓来严刑拷打,只不过是帮恶人去掉他们麻烦的棋子,所以我不惜拿着DV记录事实,可惜最后一刻他们的老大还是逃走了。”丁熙虹忿忿不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和杨尊警官携手捕捉他,将蛇洞老大的真面目展示给每一个人看!现在我和杨警官的关系不错,而他也因为几次临时状况信任我不会是他的包袱,从这一刻起,除了恪守采访新闻的本分外,我更会跟随杨警官,一同打击犯罪。”

    “姊姊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她的荣幸。”丁苑竹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执行长,听说我妈妈跟你一样都是记者出身,只是她不幸殉难,所以爸爸既不准我考警校,也反对我读新闻系,我是偷偷报考电视台,又很不巧的得罪了当红主播,只好写生活美食单元,好歹也算沾上一点边,爸爸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妈妈是怎么殉难的,爸爸始终没有提。”

    丁苑竹透露姊姊是采访冤案而死在异乡监牢。

    丁熙虹的眼眶盈满泪水。

    “所以,你还是认为只有大案子才是有价值的新闻吗?事实上,每个市井小民都有他起伏曲折的故事,每一件顺与不顺的事都是他们人生里的头条,只是他们籍籍无名、人微言轻,没有人想知道不重要角色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没有人会对他们感兴趣,但是看不见就代表不存在吗?”

    “阿姨……”丁熙虹忍不住忘掉私情,唤她一声。

    “就像你跟吴权通他们一起喝酒,谈论天下大事,最后却靠着他们提供的消息立了大功一样,很多事都是由小变大,别只注意大家都注意的事。我虽以国际线闻名于新闻界,但一开始我和你妈妈一样,都是跑民生新闻的。”

    “嗯,伟大是决定在自己的眼光,而不是身分。”

    “你知道,北京奥运就要开幕了,我一直很想派个不畏强权、独立勇敢的记者前往北京,不只采访,而是跟当地的人们一起呼吸、一起迎接、一起准备,每日每夜当自己是北京人,写出‘北京奥运给北京的改变’。或许你认为还太早,但是改变通常都是由细微的琐事开始。细微到你跟北京人一样早起就喝豆浆、吃烧饼,你跟他们一样闲到没事就去胡同逛逛,你看着公安严格执行任务,我不要你去采访知名的运动员,而是真正的将记者血液融入你的每一件事,写他们市井小民吃了什么也好,听到养鸽子人家之间闲谈的话题也好,所谓的大事件不一定只有社会案、政治案,奥运的大处已有许多记者涌入北京去报导了,我要你报导的是别人不知道的事,这不正是你一心想做的吗?”丁苑竹把相关资料给她。

    丁熙虹受到撼动,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真相可以是这么细微,要让大家知道他们所不知道的事可以从这种角度去思考,也才恍然大悟,每个人争相报导的新闻,早在那一刻就失去了它的价值,要做,就从最深处、最底处做起,做别人不要做的。

    “我一直找不到那样的人,老实说,这次因为公司并购了大众电视台,当作探试本土媒体的试金石,我不抱任何期望,但是后来我发现你可以。”丁苑竹的双手放在丁熙虹的肩头,满怀期待的瞧着她。“你要吗?”

    “我要!”丁熙虹毫不考虑的答应。

    丁苑竹很满意,也有些意外,戌比想象中的还要果决。

    “但是北京也是被无疆界记者组织评为世界最大记者禁牢的地方,所以我在百货公司才会试探你的武艺如何,有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事实证明,你可以,但危险的不是看得见的攻击,而是莫名其妙的陷害,能够运用智慧明哲保身,这是你必须学习的。飞亚再过不久也要到大陆去发展他的时尚事业,有他在那里,我比较安心。”

    “真的吗?有他在,我就放心了。”丁熙虹露出放松的笑容。

    “等等,为什么令你放心的人是他,而不是我?”杨尊大步走进来。

    早先便听见梁飞亚眉飞色舞的提到要去大陆发展,今天又是丁熙虹分发的日子,杨尊有种不妙的预感,于是再次主动到电视台堵人。

    “你又不可能到大陆当公安。”丁熙虹嘻笑的说。

    “重点不是那个!”杨尊怒目而视。

    “那你要放弃警察身分,跟我一起吃烧饼油条、一起到胡同里喝茶吗?”

    “所以我说人很现实,女人心更是常常变来变去,前不久才因为我没几个小时好活,骂我竟然要弃你而去,没过问你的意见便擅自决定我们两人的提早分离,现在可以好好的活下来了,换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径自答应要去北京观察他们的改变,还不是出差,而是去那儿暂居一阵子……”为人严谨爽快的杨尊,一直对感情没兴趣也是为了这个原因,他懒得猜别人的心思,也不想应付像蛇一样滑溜的女人心,原以为有男子气概的丁熙虹不会带给他这种麻烦,没想到还是一样捉不住。

    “因为我觉得阿姨说得很对,市井小民的生活也是大学问,北京奥运两千多年才一次,或许是唯一的一次,这不是什么世界弊案,而是运动会,但北京的改变却是一天一点所集合成的浩大工程。”

    “那也可以待在台湾看看隔壁槟榔摊的辣妹今天卖了几包槟榔、对面的KTV今天又有多少人来寻仇啊!”

    “杨尊……”丁熙虹既歉疚又心虚的瞅着他。

    “我听说跟自己的女人别离是你们五个男人受到的诅咒?”梁飞亚也来了。

    “我是例外。你不是要跟富可敌国的严娇芝大小姐结婚了吗?一个要结婚的男人还往大陆跑,怎样?想包二奶呀?”杨尊一旦发飙,谁也不放过。

    “我不跟她结婚了,我一点都不喜欢她,那只是政商联姻。之前我觉得无所谓,反正这世上不会有一个值得我爱的女人,爱不爱都不重要,所以爸爸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再说,严娇芝长得不差,严家又有钱。但是妈妈回台湾知道这件事后,把爸爸骂了一顿,还要我好好反省,人该为自己而活……所以我决定不再只当个走伸展台的名模,还要到大陆去闯荡。”梁飞亚看着亲爱的表妹,笑道:“何况那里有戌可以陪我喝酒、飙车,我干嘛要结婚?”

    “她是你的表妹!”杨尊口气凶狠的提醒他。

    “在法律上,只规定六亲等内不得结婚,只要不结婚,干啥都可以。”

    听放浪又风流的梁飞亚这么直接的表示,杨尊快要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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