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煜仍持续调派城中人马及暗卫,搜寻梅初雪的踪影。

    一个月过去了,他们依然找不到梅初雪。严煜的几个心腹都知道雪姬有高明的易容术,加上轻功了得,虽然京城里布满眼线,可雪姬就像凭空消失似的,始终查不出躲藏之处。

    “还查不到吗?”书房里,负手于后,望着墙上骏马图的严煜,冷沉的声音传来。

    “属下无能。”

    在他身后是五名暗卫,专职负责联络,他们是严煜严格训练出来的人,用于打探消息,这些人都不在台面上,而是藏于宫中和市井。

    严煜没有发怒,只是浑身散发着阴寒之气,宛若罩了一层寒霜,令五名属下惴惴不安。

    一个月过去了,居然还找不到她?

    他知道她定还在京城里,因为只要洛妃在皇宫的天,雪儿就不会走点是他的拳头紧握,声音冷冽。“你们所有人找了个月,却连个女人都找不到。”

    砰砰砰重重的跪地声传来,五名属下全跪了下去。

    “属下该死!”

    他们愧疚不已,京城充其业不过就是座城,在城中要找个人,对训练有素的暗卫来说,并非难事。

    “殿下,属下们不但在各地方安插眼线,也出动地方上的势力,不管是赌场、青楼、酒馆、客栈,或是每条巷里胡同、街头乞丐,都有咱们的人,不管是哪户人一家来了客人,或是谁家的亲戚.生了孩子请了奶妈、买了几个仆人,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线,可是……说也邪门,雪姬夫人像是消失似的,连个影都找不着,依属下们看……会不会已经离开京城了?”

    话才说完,严煜便坚决地否定。

    “她在京城,不会走的。”

    他没有丝毫犹豫,”伟岸如山身形缓缓转过来,双眸子无底却闪着丝血气。

    殿下怒了五名属下把头压得更低全身的血液泛凉”连大气都不敢喘口。

    严煜的确怒了,因为他竞然找不到她,一直以来,他都认定不管她再狡滑,都仍在他的掌控中,任她逃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可是这次,他的人竟然探不到她,满城暗卫,居然连个丫头都抓不到。

    她是他唯一看上的女人,带给他极大乐趣,她不像其它女人那般柔弱,也不像其它女人见了他,只会羞怯紧张满朝的贵女,美得太过精致,穿着举止一丝不苟,在他面前只会装模作样。却装得副大室室止得体,其实恨不得引他注意。

    有的则是被他霸身气所慑,装作柔弱怜人,眼底却透着想要征服他的遏望这些女人,个个痴迷地看着他,对他心存幻想,自认爱他至死不渝,千方百计想成为他的妻妾。

    看着这些女人,他觉得无聊透顶,依他看,这些贵女和军妓没仕么差别,他是狼,狼会追寻同类的味道,而他在梅初雪身上嗅到了自从有了她,他每天都很开心,怎么看她都不厌倦。

    可是现在,她却脱离他的掌控,他是狼王,不能忍受到手的猎物就这么飞了,更无法忍受的是,她到现在还没认他这个主人,除非他对她没兴趣了,否则她别想从他身边逃他拳头握得咯吱响,手上青筋贲起,神色阴寒。

    “她定在京城里,继续找,就算把京城每寸土地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悦来客栈如往常,门前车水马龙,店小二忙着招呼上门的大爷,送茶水的送茶水,送酒肉的送酒肉。

    客栈内人声喧哗,高谈阔论,嘻笑声不断。

    “大爷,住店还是吃酒用饭?”店小二见客人上门,立刻笑脸迎人上前招呼。

    “用饭。”

    “一楼?还是楼上雅座?”

    “就一楼吧。”

    好咧!大爷这边请!”

    手脚麻利的店小二立刻清出张干诤的桌子,恭请众大爷入座后,伶俐地送酒、斟酒,介绍客栈的拿手好菜。

    这店小二叫阿六,人人都认得,做事灵活又勒快。

    阿六像往常样招呼客官,熟悉的动作和笑容,绝不会让人联想到,他其实是梅初雪假扮真正的阿六已经死了,梅初雪知道要躲过严煜的眼线,光像平日易容成别人,肯定逃不过严查,最好找个已经失的人,取代对方,用对方的身分活着,才是万全之法。所以她叮上患有不治之症的阿六,在他弥留时,守在旁边。

    阿六是客栈奴仆,签了卖身契:这家客栈的掌柜是个守财奴,见阿六重病,认为花钱为他治病也是浪费,遂吩赶到柴房,等他死再叫人收尸。

    在阿六咽下最后口气后,梅初雪便偷偷将他埋葬,易容成阿六,穿上他衣物。

    她选上阿六是有原因的,除了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他,瘦弱的阿六正好与迦身形接近,容易伪装。

    就这样,她代替阿六躺在柴房里,隔天其它仆人来了,发现阿六还活着,且病况转好,便又将她送回房间-掌柜舍不得花银子为阿六看病,自然不敢声张,也严禁其它仆人说出去,正中她下怀,在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她顺利也成店小二阿六。

    悦来客栈不但成为她最—藏匿地点。供吃供住,而且人来人往。,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官爷或游侠,形形色色,刚好带来各地消息。

    梅初雪送茶倒酒,在客官间穿梭招呼,正好听到不少讯息。

    严煜绝对想不到,在最热闹的京城大道上,人潮聚集之处,贵人庶民送往迎来。她大大方方地当起店小二来。

    梅初雪在招呼客官的同时,也不忘观四周动静,期间发现不少可疑人士严煜的眼线也混入客栈里,他们可能扮成平民百姓,也可能是客栈旁的乞丐,若非她有心注意,否则很难发现这些人。

    当她察觉时,心下不禁暗暗吃惊,若不是扮成店小二阿六,恐怕已逃不过严煜的眼线,又被抓回去了。

    但想到自己在他眼皮底下逍遥快活,而他的人马就在附近,她其至帮他们倒过茶、递过酒,他们却不知要抓的人就在眼前,又让她好不得意。

    她决定以阿六的身潜藏重新布局,等待时机。

    正当她这么想,又有客官上门,她朝来人望去,不由得怔。这人以前在南宫凌府见过,叫居衡。

    “客官有请,用饭还是住店?”居衡没有回答,而是他身边的男子代为命令。

    “小二,给咱们间隐密点的雅座,用饭。”

    “没问题,客官褛上请。”

    她将人带到楼上,安排了间雅室,居衡三人入了座,只点了两壶酒和几盘小菜,便打发她走。

    悔初雪心想,他们只有三人,却要了间六人雅室,必是和人约了在此见面,她将另两人的相貌暗暗记下后,便恭敬地退出去。

    之后不断有客官上门,直到又来了三名客官,梅初雪见走在前头的人,不禁一怔。

    南宫凌!

    她只瞄了眼,便立她知道这人不是省油的灯,虽说自己易了容,可是南宫凌太敏锐,只要个眼神不对,便会被他怀疑。

    “土哥,我肚子疼,得上茅厕。”她抱着肚子,对负责收银土哥看她副很急的样子,遂点头道:“知道了,快去吧,我叫老张帮你招呼着。”

    “谢谢土哥。”

    说完,她匆匆走向客栈后头,躲到帘后,挎着便掀开点缝隙偷瞄,见者张上前招呼南宫凌三人,再领着他们上楼。

    想到他利用自己便心中有气她倒要看置,这企笑面虎有何阴谋。

    她施展轻功,从后头上梁,翻身飞到二楼,幸好他们所在的雅室隔壁无人,屋梁又都是相通的,她偷偷爬上屋梁来到他们上方,这上方用萆隔着,夏天透气流诵,却也刚好遮住她,方便气凝神。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想不到那严煜命大咱们派去的人也毒杀不了他,倒枉送条命。”说话的是居衡带来的人。

    “可不是,咱们花了那么多年,把人安插在皇宫里,原以为可以杀了大昱皇帝,却被严煜清掉了,可惜了这批人力。”南宫凌沉声道:“我早说过,大昱皇帝将严煜关进天牢可能有诈,你们却不听,硬要起事,把多年布局人马赔进去,怪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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