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端木初初

第一百四十七章 淑仪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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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的话可以不听,但是皇上呢。

    对于皇上,上官晨曦一直有些敬畏。

    总觉得他的眼神能看透别人的内心,不说话坐在那里,就觉得有种威压。

    所以她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其实,肚子大不大不过是一个借口,皇家的王爷怎么可能就娶一个女人呢?

    她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回走,走在长街上,因为天冷,人很少,只是一两队的宫人经过,匆匆忙忙的,见到她行个礼就离开了,而上官晨曦穿着大毛的衣服,只是觉得一阵的炽热,不由地边走边解开了帽子,任风吹过耳畔,一阵清凉,入了皇宫这么久,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游刃有余,上官晨曦总结出了一个道理,皇宫的女人们勾心斗角也好,和睦相处也罢,都是背地里来的,而且都与皇上的喜好有着直接的关系。

    就象她,虽然无数次有人背后设计,但是到了皇上那里根本就不追究,现在连设计她的人怕是都累了吧?

    所以她的日子还算是逍遥呢。

    正想着,突然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响起,有一队侍卫从她的身边跑过,连行礼都没有,她不禁好奇,有什么样的急事,他们如此慌乱呢?

    难道有什么刺客?

    还是后宫哪里出大事了?

    她停住脚步想跟上去,可是转眼的就没影了,后面的小宫女抱着画卷一个趔趄又将画册都摔到了地上,吓得一个劲儿的跪在地上磕头,上官晨曦便作罢,回到华胜宫,连嬷嬷不在,她过了很久才回来,回来之后脸色大变,她悄声近前:“小姐,出了一件大事,林淑妃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地大发疯癫,要杀要斩,见到人就要杀呢,简直杀红了眼,有两个宫女被砍受伤很重,不知死活,幸亏侍卫最后赶了过去,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呢……都说林淑仪平时乐善好施,心地善良,怎么地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林淑仪?”上官晨曦闻言坐了起来,林淑仪与她几乎没见几次面,也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她欠林诗诗一分人情,林淑仪是林诗诗的姑姑,林诗诗偶尔进宫,还总是来瞧华胜宫瞧她,想起到这里,她便往外走,“我去瞧瞧去。”

    “小姐。”连嬷嬷扯住了她的袖子,低声道,“现在那里乱成一团,很多人都在,小姐去倒是也成,只是现在去,怕是皇上还有若干侍卫都在,难道唐突了您,不如再等一等,只当不知,待男人们都退了,您再过去瞧也成。”

    上官晨曦哪里等得,也不顾连嬷嬷的阻拦,迈步就走。

    上林苑离得不太远,等她到的时候,皇上也在那里,侍卫们倒都退了,只是林淑仪被绑住了手脚,捆在椅子上,整个人披头散发,若不是事先连嬷嬷说了,她根本认不出她来,而长孙皇后和惠贵妃站在皇上的身侧,一脸的担忧,皇上也是皱着眉头,身侧还有太医,正在给林淑仪诊脉,不过林淑仪不配合,身子直扭动,那手腕又被捆住,所以太医也不得诊治,如果有人硬按着,她这样激动,气息大乱,脉像自然也大乱,又兼她现在狂燥不安,他们不敢行针,怕气血逆行,是以有些手足无措。

    可是在皇上面前,他们又不敢表现出来无能,是以上官晨曦这内行一眼就能看向出来,她看到了他们的无措,又看了林淑仪的情况,款步上前:“让我来试试。”

    她出声,众人才看到她,皇后娘娘的脸沉了下来,上官晨曦才学乖,在皇上面前施了一礼:“父皇,儿媳学过一些雌黄之术,向父皇请旨,可否让儿媳一试?”

    皇上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发呆,但一怔之下点头:“也好,你看看吧,瞧这些太医们,被宫中的规矩给束缚住了手脚。”

    长孙皇后想说什么,惠贵妃开口:“晨曦的医术我心里有数,先前给我开的药,我吃上就好了。”

    长孙晚情却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并没有说出口。

    上官晨曦其实也是心里没数,她只是觉得自己至少有药王宝典,看不好,也不会有人责怪自己。结果她上前一检查才觉得奇怪,她的脉像已不是一个乱字能形容,她竟然判断不出来,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上官晨曦觉得是自己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骑虎难下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吧?

    长孙晚情见状轻咳一声:“晨曦,你可是有什么见解,和太医们一起研究即可,这样的病,怕是一时难查出症状。太医们尚不能,你半路出家,尽了心意,林淑仪有知,也会感谢你的。”

    上官晨曦没有想到她关键时刻会替自己说话,心里不由地诧异,看来,宫里的人不象外表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上官晨曦前所未有的沮丧,原本以为那本药王宝典会解决她所有的疑惑,可是没有想到,现实永远不会那样的如人意。

    皇上倒也未埋怨她,又让太医日夜看守,然后调查到底是因为什么林淑仪才会犯病,是食物还是惊吓。

    上官晨曦在想自己的问题,她敢肯定这绝对不是惊吓,但又是什么呢?

    突然林淑仪哈哈大笑起来,嘴角流涎,样子恐怖,冲着所有的人嘶吼着,上官晨曦突然回身,她手指在她的发间一动,竟然拔下了一棵银针,那针尖寒芒一闪,众人大惊,却见林淑仪双睛一翻,人昏了过去,上官晨曦看着那银针开口道:“是谁把这毒针打进林淑仪的百汇?目的何在?”

    太医见林淑仪昏了过去,但是手脚不再乱动,开始诊脉,却说心神归位,但百汇被刺,人就算是救回来也是痴傻了。

    宗政贤大怒:“在后宫圣地,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把所有的人都给我捆起来,若查不出原由,全部陪葬。”

    他的声音极为冷酷,尤其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象是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冷水,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被冻僵了。

    是呀,这后宫里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惨案,当真让人心惊,这天下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上官晨曦惊魂未定地回到华胜宫,刚才林淑仪确实吓到她了,吓到她的更有她头底的那根长针,上官晨曦若有所思但是任她怎样想,也想不出什么来,林妃这一昏迷,生死未卜,她也许可以帮到她。

    想到这里,她进了内室,将药王宝典翻了出来,看看药典上有没有记这样的案例,她翻看了几页,停了下来,开始发呆。

    按理说,能近得了林妃身的人,都是她相信的人,也都应该是宫里的人,这银针埋下去,很快就会发作,她在发疯的时候见的是谁呢?

    这样一问肯定会问得出来。

    她将银针放至鼻端,除了腥气之外,还有一点淡淡地清香,这样的清香在冬季里特别的明显,如果是往时,她不会嗅到这香气的。

    今天她在内室,因为研究药草所以屋内并不养植花草,那这清香是哪里来的?而且很熟悉。

    突然,她神明一闪,想起来,这是牙皂的味道,那麻药自己只用过一次,是给一个腿疾的病人开刀的时候刀尖上的抹的,所以这针尖上抹了麻药,那样插针的时候,就没有办法察觉,因为有麻药,药性发作又晚,所以,最后她接触的人,不一定是害她的人!

    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便往外走,正好夏侯珩回来,听说了她的事情之后,将她的针没收了,然后告诉她呆在华胜宫哪里也不要去,由他处理。

    他说这话的时候温情款款,还带着几分的霸气:他的女人他来保护。

    上官晨曦见他神情凛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她同时心里也暗惊,如果自己不出面,那太医很可能就此诊断林妃失心疯,便草草结案罢了,所以自己很可能无意中已经破坏了别人的事情。

    那么自己会不会成为那人的下一目标呢?

    那么林妃为什么会被害,难道她知道了什么秘密?

    上官晨曦头一次这么纠结,她不为这皇宫千丝万缕的复杂,只为自己竟然想不出救人的好办法。

    百汇被刺,重则直接身亡,林妃能大难不死,却也会落得痴傻无知,那背后的人到底是想要她的命,还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呢?

    上官晨曦第二天拜见惠贵妃,却见惠贵妃整个人又病倒了,受到了惊吓,她声音都是弱地:“我一向与林妃交好,却不想她遭此大难,我帮不上忙,只是顾着心疼,倒让自己倒下了,现在事情繁多,我帮不上皇上,也帮不上皇后,心里愧疚,正好你来,给我开个方子,我也好得快些。”

    上官晨曦并未直接上前,只是苦笑着道:“我若是行医,得请旨才行,否则皇后会处罚我的,不过,我们私下里的事情,应该没有人知道的吧?”

    惠贵妃闻言坐了起来,弱弱地道:“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是因为上一次救我才会如此?我去和皇后说,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呢。”

    她挣扎着下地,被上官晨曦给扶着坐稳,整个人有气无力地,上官晨曦诊了一下脉,没有想到脉像倒与她的症状不太相符,上官晨曦开口:“母妃,让人给您炖些燕窝就好,看起来,您应该是你担心而未用膳,所以才会饿得虚火旺。”

    惠贵妃点头:“是呀,出这样的事情哪里能吃得下饭,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昨天幸亏有你发现异常,拔下她头顶的针,真想不明白,会是谁这样想要她的命,或者,她自己想不开吗?我听说西边有一种邪毒的法子,自已封住脉,然后力道大增,往往能做到平时做不到的事情,总不会她想谋杀谁吧?”

    惠贵妃提出的上官晨曦从未想过,她不得不承认,到底自己的想法有局限。

    但是她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所以也只是一笑听过就罢了。

    她坐下来,端过燕窝,递到了惠贵妃的手上,惠贵妃嗐地叹了口气:“这宫里最老的人儿也就剩下我们三个了,我们的感情如同亲姐妹,现在她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吃不下。”

    说着又把那燕窝放了下来,想了想道:“这人老了,总爱想以前的事情,我还记得那时候,先皇后临产,那会儿林妃还是从七品的选侍,没有机会见到皇后,不过长孙皇后与她交好,因为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特意和皇上说,让她也跟着一起服侍,其实也是向皇上举荐之意,所以后来她才当了淑仪,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恭敬谨慎,胆子比什么都小,有一点儿小事也得向皇后请示,若说她得罪人,我可是不信。”

    “原来她与皇后还有这层关系,怪不得皇后那样着急。”

    “是呀,这么多年,我们三个在皇宫里相互扶持,虽然也有些矛盾,可都是姐妹间的小摩擦,现在都为了些什么已经忘记了,若是她出什么事情,我……”惠贵妃说不下去,又叹了口气,眼睛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水仙,怔怔地发起呆来。

    上官晨曦却分析着她的话,她最近真的是老了,一直在回忆,也愿意跟自己说心里话,可能性是她觉得和自己说起先皇后的事情,那是自己的亲婆婆,自己应该爱听的吧。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真的希望可以帮到夏侯珩,找出当年的真相。

    惠贵妃突然地身体打了一个冷战,眼神里透出恐惧之情,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上官晨曦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对你不利,明白吗?”

    “母妃难道想起了什么事情?”

    “你别问了,以后便是我的院子也少来,不是母妃赶你走,是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惠贵妃说到这里,神情凛然,“有什么尽管冲我来吧,这么多年,我就不信……”

    下面的话没有说全,上官晨曦根本听不明白,不过看她的样子,即使是自己再怎么问,她也不会告诉自己的,但是不让她插手这件事情,她怎么可能弄清楚当年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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