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声尖叫,温雅从梦中醒来,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好像整个人真的跑了很久很久。

    斓曦被她的尖叫声惊醒,惺忪着睡眼,声音带着些微嘶哑问她:“又做噩梦呢?”

    “嗯。”温雅轻应了一声,伸手摸了一把额头,大把的汗珠黏在手上,湿润黏腻的感觉并不好受,怕是今夜再也睡不着了。

    “又梦见那个红衣厉鬼呢?”斓曦继续问道,她和温雅认识十年,知道她经常被噩梦侵扰,还总是梦见一个穿红衣受烈火焚烧至死的女人。

    温雅没有说话,双手环抱着膝盖以一副受伤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坐在床上,思绪渐远。

    有人说穿红衣带着怨气而死的女子都会化成厉鬼向人索命,温雅总说她忘不了梦里面的女子被加以火邢的惨烈,每次都是说不出来的难受,想拼命呼喊梦里面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那个女人最后绝望悲呛的眼神。

    温奶奶曾经说过:前世她和梦里面的那个女子有关,所以那个女子才会来找她,频繁的出现在她的梦里。

    温奶奶在世时是村里有名的神婆,信鬼神甚至会过度迷信,她曾经想办法帮温雅化解,最后只是给了她一串手链,嘱咐她不可将这手链摘下,说这串手链可以护她周全,免她被鬼怪缠身。

    临终时,紧抓着她的手,告诫她:“永远不要去漠城。”在得到她的同意之后,念叨着一句“一切都是命。”缓缓闭上了眼睛。

    温雅一直不太懂奶奶临终前为什么要这么说,在她的印象里奶奶一直都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住在一间很小的房间里,里面还摆着一个供奉的香案,墙上贴着一张写了一串她不认识的字的红布,她只知道奶奶拜的不是佛也不是道教神仙,而到底是什么她却不知道。

    可是,似乎有一种直觉漠城与自己有关,五年前报考大学温雅不顾对奶奶临终的誓言来到了漠城,不知是不是心里因为害怕而产生了错觉,来到这里之后似乎做噩梦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温雅让斓曦先睡,她玩会手机了再睡,拿出手机不停的拨拉,浏览着新闻,一则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雅色集团神秘控股人现身助阵柳云溪全国巡演漠城站演唱会,承包漠城所有电子广告屏为佳人庆生”。

    雅色集团所涉行业颇多,有名有实力的大企业,而柳云绯这些年混迹娱乐圈也是大红大紫,既是实力唱将又是专业演员。

    这两个人在一起无非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而今为博佳人一笑掷千金。

    温雅有些好奇雅色集团的神秘控制人到底是谁,不过很可惜,图片上只有他的一个模糊的侧脸。

    好不容易睡着,实在是累极困极,支撑不住睡着了,梦里不再是女人绝望悲呛的眼,也不是那通往黄泉的幽灵车,而是一个白衣男子对着一个红衣女子说:“惟愿此生,与尔共看这河山大好。”

    温雅想看清楚那个男人和女人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只记得飞舞的白衣和红衣交织在一起,如火如荼。

    起床的时候斓曦见温雅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心下叹了一口气,说:“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温雅没有没有急着说话,反而是一口气喝完一杯特浓咖啡,苦笑说:“要是有办法我肯定早就安稳无忧了。”

    斓曦又叹了口气,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认识一个据说懂一点这个的大师,要不带你去看看?”

    “你确定不是装神弄鬼的那种?”温雅不信的问道。

    “你都能把同一个梦做了二十年,还有什么比这更邪乎的吗?”斓曦一副不想多说的表情,她们15岁就认识,如今20岁,听温雅讲述梦里的情景已经无数回,开始还能觉得这是什么天降异象必有异能,后来没发现没什么异能觉得就是纯扯淡。

    温雅一下子蔫吧了,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一个相同的梦如果做二十年,那一定是有问题,来这里已经很多个夜晚没有睡好觉了。

    斓曦一直都是急性子,立马起身就拉着温雅往外走,边走边说:“今天怎么都得问清楚,再不行咱去庙里面求个护身符。”

    温雅觉得斓曦实在是太夸张了,又不是被鬼怪缠身,干脆说:“都是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唯物主义至上,怎么能乱信那些怪力乱神呢?”

    斓曦不满的白了她一眼,指了指她眼底的浮肿以及那深深的黑眼圈,刻薄的说:“我要不是唯物主义至上,早怀疑你丫的是不是被男鬼吸干了精气?”

    温雅汗,争辩一句:“精气那不该是女鬼为了修炼勾引男人吸他们的吗?”

    斓曦被温一句话堵的甚是无语,看了她半天彻底放弃和她的理论,拉着她坐上了一辆44路公交车,到了一座叫景园的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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