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蕊,苦了你。”皇太后眼中含泪。

    苏芯蕊从腰间取出兰花巾绢擦了一下珠颜的泪滴,继续哽咽道:“但若是落儿今儿个对韩王还无情意,那到也便罢了。可如今落儿对韩王已是情根深种,这可让她如何接受得了!”苏芯蕊说道这里哭泣两声,又道:“还有便是,若当初是我和廷玉亲求皇上把落儿入皇家,我也到不怨。可明明是皇上惦记依落和希望廷玉能支持韩王而亲下旨意,这怎能让我不怨!如今暗中有人使坏诽谤落儿的名誉,皇上不去查清背后的造谣者,反而为顾皇家颜面下了让韩王废妃的旨意。这对我和廷玉的何其残忍,那么落儿又是何其无辜。”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凝重,皇太后凤颜溢满自责,她之所以让落丫头在七岁那年进宫,是听了皇帝话。但是落丫头进宫后,她却没有见到过。

    “芯蕊,落丫头并未被休,她还是老七妻子,纵然只是侧妃,但哀家相信老七对落丫头还是情深义重的。”皇太后安慰着苏芯蕊让她宽心。

    苏芯蕊摇摇头,“落儿我女儿,她的性子随我与倾城。若是她与韩王之间多了一人,她是永远都不会快乐的。”

    苏芯蕊的话让司马廷玉默默的低下了头,他一直都知道芯蕊心中有隔阂,却不知道她现在都不快乐。

    “哎。”皇太后深深叹气。是呀,倾城这一生爱的不也是皇帝嘛,但从皇帝临幸了倾国,倾城不也是一直抑郁的嘛。皇太后想着。但她也不是很了解这种感情,她自幼进宫服侍先帝,而先帝的后宫从她一人,慢慢变成了后宫女人如云。

    夜渐渐地深了,然苏芯蕊终究熬不出昏厥了过去了,继而在腊月二十八夜里与司马廷玉寿诞的前七日夜里,丞相府里都笼罩着阴霾。丞相府当家主母在病中,韩王府里前韩王妃也在病中。

    继而又过了两日正是除夕这一日,各家各户贴对联,挂灯笼迎,放鞭炮爆竹和耀眼十足的烟火迎接新瑞,家家户户都欢欢喜喜。

    却独为这司马丞相,韩王府和圣天王朝的太子府是寂落的。再说这圣天王朝的太子赫连皓月,再除夕前一天便听闻司马依落病重的消息,却因新年在即,他不能离朝,焦心不已。

    而苏芯蕊亦与依落一样在病中,便也没能过去韩王府探望依落。

    皇太后回宫以后吩咐宫中不能喜迎新年,因此云龙王朝有了第一次不能迎接新年的除夕。皇太后还嘱咐人去告诉皇上今年她不与皇帝一起守岁,同时把从丞相府里带回司马廷玉辞官的奏折,一并交给了皇上。

    皇上看了司马廷玉的辞官奏折脸都气绿了,然后直接驳回了。还让福安宣司马廷玉进宫,而司马廷玉却已年迈身体不佳再次上了奏折。人却没有进宫。但效果还是如前一封奏折一样被驳回了,不但如此皇上还让福安把司马廷玉平日要处理的公务,一并送去给司马廷玉处理。

    而福安知是知道主子这么做的用意,主子是要逼司马丞相进宫面圣。因为主子可以让朝中任何官员辞官,但唯独司马丞相主子是不准的。因为在朝中主子唯一信任的就只有司马丞相,同样也只有司马丞相是为主子的。

    然而司马廷玉没有并没有处理皇上送来的公物,而是上书他已经辞官,并将送来的政务一并送回。

    “啪。”御书房内传出一声震天响的拍桌声音,“朕还没有准他辞官,他司马廷玉就想当甩手掌柜,真是气死朕了。”皇上气的两条粗眉连续跳动。

    “皇上息怒。丞相今儿个要辞官,只要皇上一直不准予丞相也是没有办法的。皆是公务多了,他也自会处理的。”福安道。其实他也不愿意司马廷玉辞官,毕竟他是看着皇上,司马廷玉和刘正云一起长大的。

    “对,朕不但不准他辞官,等过了元宵,朕还要加封他。朕都还没有退位,他老东西就想跑,他想的美。”皇上气道。只是皇上他也不想想,他自己是怎么对人家司马廷玉是怎样的。

    继而又过了两日之久,苏芯蕊的身子略有些好转,便拖着病体来了韩王府。

    司马廷玉扶着那摇摇欲坠的苏芯蕊,走到碧柏殿。

    “岳母。”南宫冥绝见到苏芯蕊后改口道。南宫冥绝此时下巴上已长出短短的胡茬,一双眼睛红肿的吓人,白色与黑色眼珠里映着根根细细的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已然没有往日半点王爷的气质,却多了几分沧桑和颓废。

    “臣妇还担当不起韩王的岳母。”苏芯蕊淡声道。她心知这事不怪韩王,但她就是忍不坠是怪了。

    “韩王赎罪,下官的内子这几日是昌涂了,才会冲撞韩王。”

    “无碍,……”南宫冥绝想继续说下去,却见苏芯蕊已经甩开司马廷玉,跌跌撞撞走到依落床前。

    苏心蕊见依落那容颜清减不少,原本朱玉圆润的小脸,已经瘦的纤细如笋。看着平时可爱调皮的女儿变成这样,顿时豆大一滴滴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哭泣道:“落儿,我的女儿,娘来看你了。你醒醒好不好?你这样睡着娘好担心的。”苏芯蕊拉着依落的小手,摸了摸揉了揉。

    想着女儿每次女扮男装偷溜出府,然后回来用她嬉皮笑脸认错的样子仿佛是昨日一天,再看看女儿安静的躺在哪里,司马廷玉也不禁老泪纵横。

    “王爷,请移步下管有事要求王爷。”司马廷玉挽起衣袖擦了擦泪道。

    “丞相请。”南宫冥绝尊敬道。司马廷玉是依落的父亲,南宫冥绝想喊一声爹,但却又不和礼数,只能语气恭敬十足。

    南宫冥绝和司马廷玉来到外屋,司马廷玉便立刻跪下道:“王爷,下管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下管请求王爷等依落身子好了以后再告诉她,她已经被废了。若是王爷在依落一醒来就告诉她,下管怕她承受不了打击,就会撒手而去。”司马廷玉虽为臣子,却从来没有对那个王爷下跪,今日为了他女儿,他也弯了双膝。或许这就为人父的心吧,司马廷玉虽然没有像苏芯蕊那般将一切都表现脸上,但是这一跪不是表明了所有嘛。

    南宫冥绝见状急忙弯身去扶司马廷玉,用沙哑嗓子说道:“丞相,快请起。不用丞相说,我也会在落儿身子完全好了,在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告诉她,我甚至永远都不想把事实告诉她。落儿是我爱的妻子,所以如果可以我永远也不想告诉她。”他怎么会愿意告诉落儿呢,他心里有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下管替依落谢谢王爷的怜悯之情。”在司马廷玉的思想里觉得此时的南宫冥绝对依落就是怜悯。或许南宫冥绝对依落还有这一份怜悯,她将来也断然不会受到新王妃的刁难吧。

    “……”南宫冥绝哑言。不是他要怜悯落儿,而是落儿在知道真相后要怜悯他才是。他这一生皇位可以不要,权利可以不要,却唯独舍不下落儿。

    虽然司马廷玉和苏芯蕊一直韩王府待到酉时,却还是未见依落醒来,最后也只得离去。

    夜已深,风微停。

    因是年初二就算已然到了深夜,都处处还是鞭炮连响震耳。

    依落微挣沉重的眼皮,眼睛微眯。突地感觉软绵无力的手被一大掌轻轻的捏着,就将眼珠转了转见着一张熟悉而又憔悴的容颜,小脸轻微浮笑,“冥绝。”喊了一声,却发觉吼里干涩无比,发出的声音极小连她自己都听不到,更别说守护了她几天的冥绝了。

    依落心想着冥绝定是好几天没有就寝才会小眯一会,因此也不准备叫醒他,欲在闭上……,谁知她还未想完,耳窝里听见冥绝用极为沙哑嗓子说道:“落儿,你醒了,你这个小懒猫,终于醒了!”南宫冥绝声音难掩激动与心酸和惊喜。

    “嗯。”依落轻轻的发出鼻音。脸白如雪,却因微微印笑倒是如雪山中的雪女一般美丽。

    小懒猫,自己睡了几天在冥绝心里又多了一个称呼,这几天她一直都是在半知半解发生的事情,所以她自然是知晓自己昏迷了几天。

    “落儿,你真是不听话。我告诉过你,让你一定要在我从宫里回来你就要醒过来,你却不听话,整整睡了五天之久。你倒是安静的睡着,你知道你有多折磨我嘛。”南宫冥绝略微责备。但是与其说是责备到不如说是换一种方式在表达心中喜意,奥凸双眼泪滴一次次的掉落了。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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