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儿果真是怕疼的,只一下便疼得她哇啦哇啦的叫。

    楚荆南没有理会她的哭声,挤了一滴血于清水中,接着又在自己的中指扎了一针,同样挤了一滴血在碗中。

    楚雁回向前凑了凑,只见楚河汉界,两滴血在水里漂浮着,怎么也不融在一起。

    “不,不不!”楚襄儿不相信的摇着头,“一定是这水有问题,一定是的!”

    楚雁回白了她一眼,拿了银针在自己的手指上刺了一下,血入水中,像是有吸铁吸附般,很快便与楚荆南的那滴血混在了一起。

    楚襄儿看到这样的结果,有些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颓然的退了两步,嘴里小声的嘟囔,“不,我怎么能是那个卑贱奴才的女儿呢?不,一定不是的!”

    旋即想到什么,又疾步走回桌前,也不怕疼了,拿针又刺了自己的手指一下,将血挤入另一只干净的水碗中。做完这一切她并未停手,而是端着水碗走到了温庭初的面前。

    温庭初的身体还未变硬,楚襄儿能感觉到他已经死亡却没有丝毫害怕,现在她只想证明她不是这个卑贱奴才的种!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温庭初的血落入碗中没多久,便与她的血融合在一起。

    “哐当!”

    楚襄儿手中的碗跌落在地上,摔成了几瓣。接着是她的人跌坐于地,满脸铁灰。

    楚荆南返身怒视温宜兰,“温宜兰,你还有什么话说?”

    事已至此,温宜兰也不能再狡辩,看着楚荆南的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歇斯底里的吼道:“楚荆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怨怪我?是,早在十三年前我就与他在一起了。”

    楚襄儿再次扯住老温氏的裙摆,梨花带雨的问道:“呜呜呜,祖母,这些年都是在襄儿在你膝下承欢,你怎么能狠心不要襄儿呢?”

    “不是老身心狠,实在是老身强势惯了,看见你在眼前晃,就会想起自己这十几年来竟然被你娘当傻子一般欺骗着!这口气堵在心口,会憋死老身的。”老温氏说着转向温德海,“德海啊,事情已经这样了,便带她们母女离开吧,如果带回府上不好,明儿一早便丢到乡下的庄子去。”

    温德海对老温氏有气,但是知道现在不是发气的时候,睇着温宜兰厉喝道:“还不带着襄儿跟老夫走?还觉得老夫的脸没丢够么?”

    温宜兰站着不动,眼底氲着的都是对楚荆南的恨意。

    楚荆南并不因此而在意,“阿隼,带她们离开!”

    “别碰我,我自己走!”阿隼当即上前去拉温宜兰,被她给躲开,说着走向楚襄儿,想将她给拉起来。

    “你也别碰我,你个肮脏的女人!”楚襄儿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丢下这一句便朝屋外跑去。

    “……”温宜兰只觉得心口被人狠狠的插了一刀,疼得她不能呼吸,嘴巴不停的噏合着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女儿,如珠如宝疼着护着的女儿,竟然嫌她脏……

    呵呵呵,这让她情何以堪?!

    “花影,你去跟着楚襄儿!”楚雁回扬声吩咐道:“将她带到侯府大门口等着温尚书出去,千万别在侯府里出事了!”

    她才回定北侯府,可不想这府里再传出死人的事来!

    “是!”花影的声音传进来。

    今儿发生太多让温德海丢颜面的事,他的耐性早就耗尽了。要不是担心明儿一早传出他家女儿偷男人被休的事,他才懒得管她了!看向屋内傻站着的温宜兰,温德海厉声呵斥道:“温宜兰,再磨蹭天都要亮了,你还不走吗?”

    温宜兰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显然刚刚楚襄儿带给她的打击太深了。

    “阿隼。”楚荆南再次道。

    同一件事,阿隼被催促了三次,木木的脸上,神色很是不好看,也不管温宜兰愿不愿意了,扯着她的胳臂就往外走。

    待出了院子,温宜兰才回过神来,尖利的声音鼓动着众人的耳膜,“楚荆南,你以为你娘是个好东西吗?她让我回尚书府找父亲派人杀了阮青,我不想我父亲受这件事所累,才想着去找杀手的!便是十五年前……”

    “住口!”温宜兰的声音被温德海厉声喝止。

    然而老温氏像是被雷炸了一般,悻悻的看了已然怒火中烧的楚荆南一眼,对着窗外咧咧道:“温宜兰你个小娼妇,说话要负责任啊,老娘啥时候说过要杀了阮青了……”

    屋外的脚步声已经走远,老温氏知道再说多也没有意义,忙转向楚荆道:“荆南,不是那样的,你相信娘没说过那样的话,你一定要相信娘啊!”

    如今温宜兰和楚襄儿被赶走,老侯爷那些侍妾也被她找理由给赶到了乡下,她突然觉得偌大的定北侯府除了楚荆南就只有楚雁回了,人丁稀薄得可以。

    楚雁回看似无害,实则恨她至极,她不会指望她对她好,所以她必须抓住自己的儿子,否则剩下的日子孤苦伶仃,还有什么盼头?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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