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讶地瞅着她,语带怀疑,“我还以为你要一辈子做模特儿呢!”

    他口气中的鄙夷,夏佳仁是听出来了,“我做模特儿不好吗?我自己赚,我自己用。”

    “我没有说不好。”他咬牙切齿,他鄙夷的是她那些太过性感的衣服!

    夏佳仁懒得跟他争辩,两手一摊,“你看见了,我的生活并不好,只能住这么小的房子,所以……”她的房子很简单,一间卧室、一间浴室、一间客厅、一间厨房,真的没有一点空间放他这尊大佛。

    “没关系,我不介意,我住客厅就好了。”莫岑哲厚着脸皮,天知道他干嘛要死缠烂打地住进这里,因为他不放心她嘛!

    “你确定?”夏佳仁指指那个小小的沙发,脸上带着挑衅。

    莫岑哲点点头,“对。”

    夏佳仁盯着他,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无所谓道:“随便你。”

    莫岑哲笑了,他的问题少女拥有一颗美丽的心灵。

    “不过,”夏佳仁坏坏地看着他,“你抛弃我三年,我生父都没有追究?”一箭双雕,她既想知道莫岑哲这一次的目的,又想知道那个从未见过的父亲对她有何想法。

    哦,她的心灵指示偶尔美丽一下,多数时候还是令他头疼,莫岑哲温柔地笑着,“他有问起你。”

    夏佳仁心里舒坦了一些,转而丢出另一个刁钻的问题,“你怎么回答?”了解了生父的想法,她更想知道他怎么解释,他像丢掉垃圾似地丢开她的行为。

    莫岑哲默不作声,在夏佳仁执意的目光下,他缓缓吐出,“我说你过得很好。”

    很好?他是哪里看出她过得很好?夏佳仁火了,“别告诉我,你这三年仍关心着我!”

    莫岑哲垂眸,“我有汇钱给你。”

    “哈哈!”夏佳仁夸张地笑了几声,“汇钱?是我为你打扫房子的钱吗?我告诉你,不需要!你的臭房子,我放在那里烂!”

    当初说好了,卫生由她负责,她不准再动打工的念头,专心念书,她除了是学生,还是他房子的清洁工!

    他默默地瞟了她一眼,“我知道。”

    “哦,那你是来算帐的?”夏佳仁眯着眼睛,尖锐的问题接连抛出,存心不让他好过。

    “我是来关心你的。”他冠冕堂皇地说。

    夏佳仁看着他,脸上明显的不相信,“不要说得这么好听,真的关心我,三年前就不会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她已经很难再去相信人了,相信的后果便是被抛弃,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了,她随手从桌上的香烟中抽了一根出来,火还没点燃,香烟便被夺走了。

    她冷冷地问:“你干什么?”

    她又变回了以前那个防备人的少女了,莫岑哲柔柔地看着她,“抽烟不好。”

    夏佳仁不接收他的好意,“已经抽了三年了,要有肺病早有了!”

    “佳仁,我不该离开。”莫岑哲看着她。

    “哦?”夏佳仁看着他诚恳的模样,眼里更多的是不信任。

    “不要再问我为什么离开,我现在不会离开了。”莫岑哲肯定地说。

    “你要走就走好了,反正脚长在你身上。”夏佳仁面不改色地说。

    莫岑哲没有用更多的言辞表达自己的话,他知道有时说再多也没有做的来得实际,“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现在你该去换衣服。”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每一次都喜欢穿着浴袍出来迎接客人,但莫岑哲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允许她下一次还这么做。

    换衣服?夏佳仁蓦然花儿般地笑了,手放在腰间,“好呀,我在家里都是这样穿的……”语音刚落,她抽掉腰间的束缚,浴袍缓慢地往旁边散开,顺着她滑腻的肌肤而下,调落在她的脚边。

    她犹如维纳斯般纯洁高贵,魅惑地对着他眨眨眼,“我喜欢这样,自在、舒服。”

    活了三十多年,莫岑哲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血液可以流动得这么快速,神速地冲上了他的俊脸,差点就脑溢血了。

    夏佳仁优雅地转了一个身,故意以最完美的角度呈现在他的面前,语调柔媚地说:“希望你能快点习惯哦……”

    欺负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他自动送上门来,她就要他后悔再一次地踏进台湾,来到她家。

    高挺丰满的胸脯、一手盈握的纤腰、纤细笔直的双腿……莫岑哲看得目瞪口呆,口干舌燥,他要是能适应得了,他就是柳下惠!

    第5章(1)

    莫岑哲喜欢夏佳仁,他知道,当他意识到时,他落荒而逃,他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女生。

    试想,当莫岑哲十岁上国小的时候,夏佳仁在干什么?还没出生;当他在泡妞时,她还咿咿呀呀地跟在大人身后跑着……太多太多的距离,他实在不想去衡量。

    既然他已经逃了,那索性逃得干脆,却没想到三年后他又一次地来到台湾,他不该来的,却又不由自主地想来,他只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他有时候在想,他们从认识到他逃跑之前的那一段时间,他到底是以什么心态对待夏佳仁?兄长或者父亲,他以前是这么定位自己的。

    她那时十四、他二十四,她懵懵懂懂、他倾囊相授,却忘记了他们之间其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这种太过接近亲情,实则不是亲情的情感太危险。

    他没有约束自己,胆大妄为地触碰了危险的边境,他对她管得很严,他以为这是一种呵护,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管束,虽然她从来不把他当做长辈,嘴上喊他大叔,也只为了气气他。

    她喊自己大叔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而他喊夏佳仁的名字时,没有他所以为的亲人之间的亲昵,他对她的那种亲昵介于一种禁忌地带。

    他不许她做那个、做这个,总是担心这、担心那,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她被带坏,被一些坏男生带坏,因为他年轻时也是居心叵测想着跳上某女床上的坏男生。

    她是听话的,只要他是有理的,她会听,只是嘴上喜欢跟他吵上几句,他习以为常。

    然后便是那天晚上,她长大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生,有很多跟她同样年轻的男生追求着她,他心酸了,酸到他终于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自以为是的理论全数变成泡沫,他虚伪的面具被撕破,他没有脸再待在她身边,那天在楼梯口她未说完的话,他已经听出来了,他用尽所有的力气阻止自己去拥抱她。

    那是可耻的,他不应该在她意识朦胧时,在她还来不及真正认清自己时,就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如果有一天她清醒了,她会恨死他,而他会因为她的不爱而痛苦至死为止。

    他怕了,怕得赶紧缩回自己的壳里,直到他真的耐不住那磨人的思念,思念像是蚂蚁一样,不断地啃噬着他的心。

    死就死吧,反正爱与不爱,他都是死路一条。

    以前,她很年轻气盛,任何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现在……“该死的!你就不能给我穿上衣服吗?”要死了!要他一个禁欲这么久的男人每天看着她清凉,不,是全裸的曼妙身子走来走去,他要发疯了!

    夏佳仁依然故我地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看电视,“我就喜欢这样!不是跟你说过要适应的嘛。”她无辜地说。

    适应?她说的是火星话吧?莫岑哲抹了一把脸,他才在这里待了两天,他要是再待下去,很有可能要流鼻血过多而死了。

    “哦,对了,我突然想到,你是不是从成为我的监护人开始,就没有交过女朋友了?”夏佳仁状似冒昧地问。

    已经被耍得没有尊严的莫岑哲无语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唉呦,真可怜,该不会禁欲了……一、二、三……咦?五、六年!”她吃惊地大叫。

    拜托,刚成为她监护人的时候,他每天都被她弄得烦死了,哪有那个心思嘛,至于后来,请不要深究这个问题,莫岑哲难为情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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