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冉东,第一眼见到她,竟然开口就问:“你就是那个人人嫌弃的柳二小姐,我说,你真的想抢了你的姊夫?”

    柳闺语顿时被吓得说不出话,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一股心思地说出一切,不管别人的想法,只求个明白,但在看见他眼中没有恶意,只是好奇,才缓下心,点点头又摇摇头。

    冉东看胡涂了,又问:“到底是不是呀?”

    她咬着唇,思考了一会儿,“我是他们说的人,可我却不是那样的人。”她的声音细细柔柔的,好似春风一般,和普通的待字闺中的女子一般,却多了一分柔美。

    冉东端着他那双如牛般的铜铃大眼,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些人真是长舌妇。”

    “你不也是。”一旁的斯文男子咋舌,笑着转过头,对着柳闺语道:“堡主夫人好,我是秦旭德。”

    她不知道他是做什么买卖的,但是常听另外两人喊他堡主,称她为堡主夫人,她福了福身,并未多话,她不擅长与人交际。

    今天只有他们两人在,而他却不在,她偷偷地看了看他们身后,并未看见南雾云的身影。

    “堡主等等就过来了。”秦旭德心细地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好心地解释。

    “呿,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注重外表。”冉东粗声粗气地说,“活像娘们儿!”

    “你说话可得小心了,免得让堡主听见了。”秦旭德摇着扇子,说着风凉话。

    “难道我还说错了,之前让他打理一番,他不肯,如今出门看见脸上有了少许的胡子,就来劲了。”冉东大嗓门地说。

    “呵呵。”秦旭德笑了笑。

    你可曾喜欢我这副模样?柳闺语突然想起南雾云曾经问过的话,联想他之前粗鲁的大汉模样,和他现在这般的清爽脸庞,她紧张地掐了掐手,莫非他这般的注重外貌是为了她?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南雾云一身暗蓝的长衫,披散着头发,明明是一股书生气,却因为他张狂的眼神,随风飘扬的长发,显得非常霸气。

    “冷吗?”南雾云从房里拿了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南雾云的指尖不经意间碰触到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她不由的瑟缩了一下,神情不自然地别过头,“还不是很冷。”现在是初春,哪会冷呢?

    注意到柳闺语的别扭,他没说什么,只是坚持地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确定没有受寒的可能性以后,才放开对她的禁锢,“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应该要小心……”

    柳闺语低着头,不说话地转过去,却看见冉东变成了一个石化人,而秦旭德手中的扇子掉了。

    请问,他们刚刚有没有听错?

    第3章(1)

    客栈内,冉东嘴巴张的大大,好似吞了石头一样,“堡主,你说什么?”

    一向镇定自如的秦旭德也难得地皱起了眉头,正经地看着南雾云。

    “她有喜了。”南雾云简单地解释。

    秦旭德闻言,皱了皱眉,“堡主来这儿才几日,别告诉我,堡主夫人已经身怀六甲了!”

    冉东一听他这么分析,两道眉都要拧在一块了,未经思考,大剌剌地喊道:“堡主,你不会是要替别人养孝吧!”

    气氛一下子凝住了,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他们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一时间他们谁都不敢说话了,南雾云一脸的阴沉,眼中发出的狠戾让他们不由的屏佐吸,不敢大肆说话。

    满意地在他们眼中看到了畏惧,南雾云才轻声道:“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否则你们就不要待在我身边了。”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那一刻他们有一种错觉,如果他们还敢争执什么的话,他们绝对会死得很惨。

    “我要你们买下柳家旁边宅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南雾云询问着。

    “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房契已经拿到了,银货两讫,只是还未整理好。”秦旭德赶紧回答。

    “三日内整理好。”从不牵挂任何人的他,唯独对这个小女人放不下心,怕她没休息好,怕她吃不好、睡不好,唯有亲自监督着,他才能真正放心。

    “是。”他们应道。

    过了一会儿,冉东看了看秦旭德,对他使了个眼色,可那秦旭德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有什么话说吧。”南雾云看着小动作频频的两人。

    “火云堡的管家来信询问堡主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冉东在心里暗骂秦旭德小人,每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总是要他来做,他苦不堪言哪。

    “等她生下孩子再做打算。”大夫千交代万嘱咐,千万不可让她舟车劳顿,她现在的身子不适宜长途奔波。

    “这不是要很久了。”冉东学不会教训地嚷嚷着。

    “你想回去可以先回去。”秦旭德在一旁煽风点火。

    冷眼旁观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南雾云习惯地闭闭眼,对于他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个大男人吵吵闹闹,不堪入眼!

    “堡主,你要去哪?”看到南雾云作势要离开,冉东紧张地问道。

    “笨死了,除了堡主夫人那儿,还能去哪里?”秦旭德用着“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望着他。

    “不是刚刚回来嘛。”

    “堡主又不是你养的小狼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靠!姓秦的,你跟我杠上了。”

    两个人的吵架声越来越远,南雾云的步伐也越来越快,才离开一会儿,他的心就开始浮躁不安。

    “你已经有喜了?”

    柳闺语静静地看着站在庭院里的挺拔男子,男子一身尊贵的墨竹蓝紫色锦服,腰间佩戴着白色珍珠腰带,悠然的姿态,令人仰慕。

    “是。”柳闺语低头回道。

    “所以你不愿意嫁作本王的侧妃?”三王爷脸带郁气。

    “是。”柳闺语抬起臻首,勇敢地直视着三王爷,“民女从未想过要嫁入王府中,也不想与姊姊争强斗胜,民女只想平平静静地过着日子。”

    “你,对本王……对我……”三王爷有些难以启齿。

    “民女年幼不知,不知情为何物,民女一直把王爷的善意当作如大哥一样的温暖亲情,只是最近我才从大哥那里得知王爷……”柳闺语不知该如何讲。

    眼前的男人是皇亲国戚,她对他无意,却又不能直说让对方下不了场,那她该如何是好?且愚弄王爷之名,她可担当不起。

    “我懂了。”三王爷凝视眼前的女人,心中有着源源不断的悔恨,这样的女子才是一名贤淑王妃,而他竟一时被蒙蔽了双眼,一切怨不得别人,只能怪他太贪心。

    以为可以称心如意地左右逢源,坐享齐人之福,哪知柳颦如歹毒地连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莫说其他的女子了。

    恋恋不舍地看了柳闺语一会儿,三王爷才举步离开。

    柳闺语目送他离开,一个转身,没想到身后竟伫立着一道高大的墙,“啊……”

    南雾云拥住她纤细的腰肢,一双眼阴鸷可怕。

    “你……”柳闺语看着他阴晴不定的模样,总感觉他好似是在对她生气一般,却又隐忍着什么似的,她试图说些什么,来减轻他们之间的沉默,可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

    南雾云难以自拔地深深地吻着她,他不该动怒,他知道她对那个该死的三王爷根本一点感情也没有,可他就是看不过去那个王爷对她眼中深深的眷恋。

    同为男人,南雾云当然知道那个眼神代表着什么,他嫉妒着、愤怒着,他不许别的男人拿那种眼神看着她,他只想将她藏在自己的怀里,让别人窥不得一分。

    南雾云的吻炙热又深入,就如他的人一样,平时沉默,但是爆发出的热情,就如岩浆一般源源不绝,足以将她燃烧殆尽。

    “嗯……”柳闺语伸出手,努力推挤着他宽厚的胸膛。

    南雾云看准时机,一手拉住她的手,往他的肩膀上拉,她的纤柔小手只能被迫地环住他的颈,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腰肢,迫使她往他的怀中缩,他高大的身体整个罩住了她娇小的躯体,他的力道不重不轻,却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镶嵌进他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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