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怜叹了口气。“所以喽,我不想再自找麻烦了。”

    阮湘萍听着好友那不带任何希望的口吻,伸手握酌友的手,试探地问:“你到现在还爱着那个人,对吧?”

    唐心怜楞住,没想到湘萍会突然提到那个人,不由得低着头,故意装糊涂。

    “你说谁啊?”

    “就是白书礼啊,诚诚的亲生爸爸。”

    说到白书礼,唐心怜的心揪了下,光是听到这三个字,她的心情就能掀起波澜。

    “没有。”她否认。

    “真的没有?如果没有,你为什么收养诚诚?”

    “那是因为,诚诚是我大姊的孩子。”唐心怜故意漫不经心地说。

    阮湘萍可不吃她这一套,好友当年和白书礼那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她阮湘萍可是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人。

    “少来了,连我也要瞒,我又不会笑你,我知道你非常爱他。真可惜,如果他和你大姊没有发生关系的话,你们可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哪。”

    阮湘萍不禁为好友唏嘘,记得高中时,唐心怜是学校的校花,是男同学心目中的女神,而大一届的学长白书礼则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长得又高又帅,功课顶尖,运动全能,如此阳光般的男生,也是所有高中女生爱慕的对象。

    经阮湘萍这一提醒,不禁勾起唐心怜内心深处的回忆。

    白书礼,大概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男人,她在人生最美好、单纯的年纪时,遇上了白书礼,和他谈着纯纯的恋爱,那时候的他们,真的很快乐。

    不论是打球、念书、约会,两人总是在一起,拥有共同美好的回忆。

    白书礼是她的初恋,那时候她真的很爱他,甚至在心里偷偷发誓,这一生非白书礼不嫁,她想当他的妻子,一生为他做饭,照顾他。

    可惜这份爱,最终被玷污了。

    他和她大姊上了床,而她选择退让,转头走开。

    她不是一个会争的女人,当陷入三角恋情时,她宁可转头就走,自己伤心欲碎,也不肯接受一份变质的爱情。

    更何况,情敌还是她的大姊,而且还怀了白书礼的孩子,教她如何不退让?

    她生长在一个很复杂的家庭里,父亲是个有钱人,男人一旦有了钱,就容易花心,所以她的父亲有很多女人,而她的亲生母亲是她爸爸在酒店认识的,后来成了爸爸包养的情妇。

    从小,她看多了成为小三的母亲,在这条路上所受的羞辱和痛苦,所以她发誓,自己长大后,绝对不当别人的小三。

    大姊去世后,临死前把诚诚托付给她,因为在那个复杂的家庭里,没有父母依靠的诚诚,势必很可怜,所以她毅然决然地负起养育诚诚的责任。

    在外头,她告诉别人诚诚是自己的儿子,其实诚诚是她的外甥。

    从以前,她和诚诚这孩子就很投缘,她让诚诚叫自己妈妈,自己也像个母亲一样照顾他。

    “其实,我觉得白书礼有些无辜,我听说当初是你大姊勾引他的,他根本不爱你大姊,才会离开台湾到美国念书,即使你大姊怀了他的孩子,也没让白家接受她当媳妇。”

    “那又如何?我不管当初是谁勾引谁,既然做了,就要敢做敢当,我讨厌受不了诱惑的男人。”

    唐心怜说完话,却发现阮湘萍一直盯着自己,不由得奇怪。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心怜,你觉不觉得自己对爱情的期望太高,太浪漫,也太完美了,一个成熟男人,都不见得能禁得起诱惑,更何况是一个正在发育的高中男生。”

    “我要求太高?会吗?”

    “人都会犯错,你大姊的美也不输给你,而且她大我们三岁,身材发育更丰满,青少年哪里受得了她的诱惑?”

    唐心怜咬着唇,把脸转开。“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都是过去的事了。”

    “可是我最近听说,他似乎还对你念念不忘,到处在打听你呢。”

    唐心怜吓了一跳,白书礼在打听她?

    “你听谁说的?”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不跟同学联络搞失踪啊,上个月我在脸书和其他同学联络上,听她们谈起的,白书礼现在发展得很好,开了一家科技软体设计公司,案子接得很大,在业界颇有名气呢。”

    “喔……”

    “真想不到,这个白书礼在学校时是个风云人物,出了社会后,还是一样优秀,有些人天生就是聪明,做什么都会成功。他现在可是黄金单身汉,而这样的男人,却在打听以前的旧情人,你说,他是不是想要旧情复燃?”

    “我怎么知道……”

    “你当然要知道,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心怜啊,如果白书礼真的还喜欢你,你可要把握啊,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你在感情路上也吃过苦头,有好对象就不要固执,更何况你养的还是他的亲生儿子耶,诚诚毕竟还是需要一个爸爸的,你若和白书礼复合,两人一起养孩子,有了完整的家,岂不完美?”

    阮湘萍这一席话,说得唐心怜心口怦怦乱跳,在她平静许久的心湖投下了石头,掀起一波波的涟漪,荡出了埋藏在心中的回忆。

    白书礼的温柔、风趣和两人共同的回忆,一幕幕地在她脑海里翻江倒海地袭来。

    是呀,谁年轻时没犯过错?白书礼当初和她大姊上床,伤了她的心,的确是她心中的一个结,但是如今的她,也不再是那个完美的校花了,自己何尝不是瞎了眼,总是遇人不淑……

    不管交往过多少男人,她总是会不由自主拿来和白书礼比较,她得承认,在她心中一直有着白书礼的影子,只不过自己一直隐藏得很好。

    阮湘萍见好友失神,直接认定好友心中还想着旧情人。

    “嘻嘻,我猜得果然没错,你还爱着他。”

    唐心怜糗大地白了好友一眼,尴尬地为自己辩驳。“什么爱不爱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或许初恋令人难忘,女入对自己第一个男人,总是记忆比较深刻,他毕竟是她的初恋,会想起他是正常的。

    “你呀,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这时候还跟老同学拗什么?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诚诚想想呀。”

    唐心怜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双迷蒙的眼,望着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诚诚,陷入了回想。

    阮湘萍觉得,虽然心怜嘴巴上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呀,她一直觉得当年这对金童玉女没有在一起,实在太可惜了。

    虽然男生犯了错,但是试问,谁年轻时没做过冲动事?没有谁是完美的,说不定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和沈淀,再见面的两人有机会旧情复燃也不一定。

    阮湘萍决定当一次红娘,让这对有情人有机会再重逢。其实她隐瞒了心怜,是白书礼本人亲自向她打听心怜的事,想透过她来牵线。

    阮湘萍决定给心怜一个惊喜,暂时不告诉好友这件事。

    第2章(1)

    来到旧金山的第一晚,为了调时差,唐心怜很早就睡了,而且睡得很沈,似乎许久没这么好好休息过了。

    当她醒来时,外面的天色还蒙蒙亮,她下床套了件轻薄的外套,迷迷糊糊地打开房门走下楼,来到客厅后,又睡眼惺忪地躺在客厅沙发上。

    就算醒来,睡意依然浓厚,调时差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明明睡了,却还是困,她语带慵懒地对坐在对面看着英文报纸的人说道——

    “湘萍,我想喝水。”

    她闭着眼,听到对面的人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对方将水杯递到她面前,等着她接手。

    她伸手把水杯拿过来,咕噜咕噜喝光,然后还给对方,接着又躺回沙发上。

    “现在几点了?”她懒懒地问。

    “旧金山时间,清晨五点。”

    唐心怜猛然一僵,这声音?不……不可能!

    她睁开眼,瞪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这时候才真正看清楚对面的人,正双腿交迭,两手十指交错地放在腿上,一身灰色的休闲西装,俊美的面容,勾着俊美的微笑,一双精锐有神的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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