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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弹指间,四年已过。

    “栀儿栀儿,你快出来啊!你快些出来啊!出事了。”乔柳急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如今她都已经十六岁了,有时却还是冒冒失失的跟个孩子似得,这会儿也是一样,风风火火的就往屋里面跑。

    “来了来了。”乔栀一面应着一面从屋子里快步的走了出来,迎上跑进来的乔柳就拉着她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跑的这样着急啊?还出了这些子汗,我听你不停的嚷着出事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啊,让你这样紧张?”

    乔柳停下喘了几口粗气,就立刻拉着乔栀就往外走,只是一个劲的说道:“哎呀,当然是出了大事了,我们现在就去撕了那个婆子的嘴,她和她那闺女一样,都是上赶子的架势,上次咱们就应该看出来了。”

    乔栀被乔柳拉着不住的往前跑,忍不住问道:“是不是那葛老三家又来了?这次是他的婆娘三婆来了吧?哼,还真当咱们家是好欺负的啊?三番两次的来咱们家里闹,要不是怕大姐知道了要伤心,咱们早就告诉肖大哥了,他们这样来咱们家里闹,还不是因为去了肖大哥那里不但讨不了好还会挨上一顿打吗?”

    话说,这葛老三就是肖錾小时候认得义父,前文终于曾提起过,肖家对他有恩所以他就认了肖錾做义子,只说会照顾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一般,结果谁料肖家突遭横祸,肖大伯肖大娘已然去世,只留下了肖錾一人。葛老三却全然忘了自己当初信誓旦旦的话,立刻与孤身凄苦的肖錾断绝了关系,肖錾也是那时离开了这个县城去了外面闯荡。

    如今这葛老三见肖錾回来了,不但没有穷困潦倒,反而做了衙门的差役,立刻就起了心思,只觉得这样的大户自己一定要拉扯住,攀上关系才好,于是就动了把自己闺女送往肖錾那儿做媳妇的念头,葛老三只有一个女儿,今天也不过十七岁,生的倒也是姿容秀丽,名唤冬梅。谁知葛老三带着女儿详装在街上偶遇肖錾,一副思念不已的样子忙迎上前,一面自顾自的寒暄着一面拉着女儿上前问好。

    在外经历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肖錾岂会连他的这点把戏都看不出,当下就打马离开,只留给了他们一个马上的背影。葛老三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只好在街上不住的打听着,那么大的一个县城提起肖錾谁人不知啊!竟然到处让他问到了,哪里就能遇见他们,这才让肖錾一时无奈,他们并未做些什么无礼之事肖錾也只能躲着,才日日躲在五陵学府内。

    后来葛老三正和妻子三婆正从长计议的时候,突然就听说了肖錾娶妻的事情,一时还未曾反应过来,忙出门去打听,这一打听果然就坐实了消息,一时全家都有些手足无措,你说这肖錾怎么会突然就娶亲了呢?

    结果那葛老三的女儿冬梅一听说肖錾娶妻了立刻就掩着帕子哭开了,原来这冬梅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见了肖錾这英姿飒爽的儿郎怎能不动心,又听自家爹娘说会将自己嫁入肖家,心内也早就认定了自己以后的归路,却没曾想到这突然就听闻肖錾娶妻了,心内自觉地悲苦异常,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葛老三也是一阵无奈,只是肖錾毕竟是娶妻了,自己又能奈他何?三婆一直絮絮叨叨的说自己错失了良机,冬梅日日以泪洗面,葛老三烦闷之余突然就想起了一件往事,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远到肖錾还在的时候,自己偶然一次和肖父喝酒聊天时,曾提到过自己的儿女,还曾说过要定个娃娃亲,把肖錾和冬梅给定下来。

    这话当时玩笑的成分居多,后来自然不了了之,再后来肖家就出了事。不过,这话当时的确说话,怎么就做不了数呢?葛老三将这话跟冬梅和三婆一说,都觉得此计可施,葛老三想着就一个人去了肖家找肖錾,当着他的面将这话一说,意思无非就是要他休了乔梨娶那葛冬梅。结果却被肖錾给打了出来,鼻青脸肿的在家休养了好几天。

    这事也就告一段落了,后来乔梨嫁入肖家两年多却一直未有所出,这又让葛家起了心思,只说是乔梨不能生养自然是肖錾未能遵从父母之言娶葛冬梅所致,只有休了乔梨娶了他的女儿,这辈子才能有后,这次肖錾下手更重,直打的葛老三在床上躺了好多天,眼见肖錾厉害了,葛老三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疼了,实在不敢再去触他的霉头,便起了念头来乔家闹起来了。

    自家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跟他这样的狡猾小人实在是缠不了,自家又不能跟肖錾说,只怕姐姐知道了要伤心,葛老三虽然没有讨到什么好,却天天捡了空的来闹,前几次乔栀都不在,这次刚好撞上了,自然要闹上一番了。

    乔栀一面往村口走着一面问道:“二姐,这次葛老三还是拿着那些个说事吗?”

    乔柳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无非还是说些他们家女儿跟肖大哥有了婚约,却被咱们大姐横插了一脚,咱们姐姐没有所出,肯定是不能生养让肖家没后,大致就是这些话。”

    乔栀皱了皱眉头拉住了乔柳说道:“他们着这样说得多了,肯定就有人信了,可不能让她们这样早造谣,更何况大姐如今刚刚有了身孕,那葛老三也是不知道所以才说的这么猖狂,过些时日大姐要回来修养一段时间,难不成还叫他天天来闹?你快去找大伯来,就把事情跟他们说一遍,大伯母和大伯父自然就回来了,别让他们以为咱们只有一家人好欺负似得。”

    乔柳立刻喘着粗气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大伯家,请他们来帮忙。”说着乔柳就往大伯家跑去了。

    乔栀看了看乔柳的身影,也迈了步子往村口赶去。

    直走了好一会,乔栀才跑到了村口,只见的这时已经围了一圈的村民,个个都伸着脖子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着,乔栀挤进了人群内,那葛家三婆正吐沫星子乱飞的在人群中说着:“乡亲们,你们也好给我们评评理啊!如果不是真的理直气壮我们怎么敢跑到你们村子里说你们自家人的不是呢?实在是那乔家不厚道,如果不是她们我们女儿早就嫁给肖錾,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日日以泪洗面啊!”

    听到这儿的乔栀立刻走上前,指着葛家三婆的鼻子说道:“你这婆娘好生不要脸,往常你来这里胡说八道我们家存着善念只觉得你是个疯傻的,自然不与你这疯疯癫癫的婆娘计较,可是你却三番两次前来编排败坏我们家的名声,可见你之前都是装疯卖傻来的,我可警告你,你莫要乱说我姐姐,你说你家女儿与肖大哥有婚约在先,那你就拿出婚书来,拿不出婚书的话就是你们恶意中伤,我们要去衙门告你们。”

    那三婆一时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跳出来反驳她,愣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才是装疯卖傻呢,我们怎么可能将婚书这样拿出来,万一被你们抢走了怎么是好?反正我们家冬梅就是和肖錾有婚约!”

    乔栀上前一步秀美凌厉的皱着说道:“呵,你少在这里信口开河,你根本就拿不出来婚书,因为根本就没有婚书,你说肖大伯和你夫婿给你女儿和肖大哥定下了婚约,那怎样会没有婚书呢?你怎么拿不出来,我看啊,明明就是你们家想要攀上肖大哥,所以故意捏造的一段婚约之事,目的就是想要将你女儿嫁给肖大哥,你们葛家都好不知廉耻。”

    三婆听到乔栀这样说,企图推翻自家女儿和肖錾的婚约,立刻着急的开口说道:“我才没有说谎,我们家和肖錾就是有婚约,只是那是肖父正在和我家那口子喝酒呢,哪里顾得上写婚书,他可是亲口和我家说好了,两个孩子就这样定下来了。”

    乔栀不由得嗤笑了一声,看了一眼三婆说道:“你可总算说了,不过是酒桌上的玩笑话罢了,男人酒桌上的话怎么能信呢?在场的老少爷们谁没有在酒桌上说过几个玩笑话,难道还都要当真了?你就是哪个这么多年前的一句玩笑话就妄图让肖大哥休了我姐姐娶了你家女儿?如果肖父真的当真的话,为什么第二日酒醒了反而不给你们一纸婚书?难道是他忘了昨日的事,那可不,谁叫那只是男人喝多了酒的玩笑话呢!谁还记得酒桌上的话啊!”

    人群里立刻哄堂大笑,毕竟大家都在酒桌上说过一些清醒时不该说的玩笑话,喝多了酒自然就会开一些平日不会开的玩笑,说着把自家女儿许给谁,把谁家女儿定下来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这些也都是默认的不做数的玩笑话!如今三婆拿这个说事自然引得别人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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