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耀见女人没有再更激烈的情绪,他继续说:“娴娴周岁那年,我收到你的影像,你知道吗?那时的我,好想……好想念你,我克制不住想听你声音的渴望,所以我背叛自己绝不联系你的誓言,用尽一切方法,只想找寻你的声音……

    “我也知道你留着水晶球,虽然你从来没有拿出来过,可是我知道你卜分爱护它,因为那是我送你的,你明白……”

    在搬家时,她第一个收拾的不是自己的物品或哥哥的遗物,而是水晶球,他就知道她心里应该有他……阮婷努力掩饰自己的心虚,她倔强地反击。“那是你送给娴娴的,很漂亮,爱护是正常的……”

    男人仍是轻声说道:“那在电话里,你听到我的话又为什么要哭?虽然很小声,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

    “我没有……”她紧闭上眼,捂住耳朵,不敢面对男人情深的眼神,不想听他步步探究的话。

    傅远耀拉下她掩耳的双手,死命地紧握在掌心。“别说谎!那之后为什么不再用手机?你如果不想接我的电话,可以换号码,但是你却连手机都不用?你在逃避什么?逃避我吗?”

    傅远耀的逼问终于让阮婷陷入无穷的深渊,她不想承认的东西,正一件一件被男人翻出来逼供着。“我从来没有招惹你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傅远耀双眼泛起血丝,脖子上的经脉狰狞浮起。“你以为我没有放过你吗?我已经不只一次放过你了!”

    傅远耀的眼底有绝对的伤痛,他的痛不说,这女人永远不明白!

    “那年我带着你认识展维他们,只要你选择和我一起,我就有信心追你!

    我会向哥哥要你,求他把你给我,作为我人生中唯一的请求,可是你没有留下,所以我放了你。

    “我开始让喜欢我的女生出现在你眼前,好让你吃醋嫉妒,如果你向我抱怨、生气,让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也有我,那我就有勇气跟哥抢你,可是你没有说……”

    “那一夜其实我是装醉的……我卑鄙地想得到你,想让我们有身体上的关系,那我就有理由跟哥要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如果你别挣脱我、如果你别喊哥的名字,我就会继续做下去,可是你喊了,还要哥救你,所以我放了你。”

    “你跟哥结婚那天,如果你肯回头看看我,只要看我一眼……只要一眼就好,我就会带你离开,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可以因为你一个眼神就带你走,可是你没有,所以我又放了你……

    “在你知道哥的眼病时,我无耻地希望你会因此离开他,只要当时你说出一句犹豫、不甘、不愿意,我说什么都会帮你跟哥离婚,我会站在你这里,会带你离开台湾,可是你没有……

    “你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说不怨慰、不悔誓,他失明你就做他的眼,哥故意瞒着你到婚后才告诉你病情,这样的他……怎么配得上你的爱?我是嫉妒他,我想要你这份感情,想要得快疯了,如果当时不离开,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是你一次一次地逃开,让我没有再追寻你的勇气,是你逼得我离开台湾……是你,是你没有好好把握机会……不对,是老天给了我一次机会,而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放手!”傅远耀眼神中的坚定,是绝对不容忽视、势在必得的决心。

    阮婷蹲坐在地上,双腿已经无力支撑自己,手也被男人牢牢紧握,泪奔流而下,而且泣不成声。“小耀,你听话……你配得上更好的女孩,但是绝不是我!”

    傅远耀深深叹息。“阮阮,你和哥结婚后,我是真的放弃你了,我在纽约交过各种条件的女人,她们美丽而且大方……”

    他露出惨淡一笑,自嘲地说:“可笑的是,那些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没有一个愿意陪我共度一生——”

    阮婷不解,傅远耀的笑意越来越大,却带着嘲讽。“因为她们都不愿意跟一个即将失明的未来律师在一起!”

    “你……你骗她……们?”

    “呵……是啊,我告诉她们,未来的某天,我可能会失去视力,如果有人不在意就留下,在意的就离开……阮阮你说,为什么你在意的事,他们做不到呢?”

    阮婷心疼男人,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感情去试探女人的心?“那是他们不够爱你,真的爱你的女人……完全不会在意……”

    傅远耀一喝。“错了!那是因为她们都不是你!如果今天没有哥的存在,如果今天有眼疾的是我,你会不会也对我不离”

    “我……”她……这还用说吗?她怎么舍得抛下他?怎么舍得……可是这问题她能回答吗?这不等于间接承认,其实她心里也有他?

    男人抓到她眼底无法掩藏的心疼,不免得意起来。“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你怎么可能会丢下我不管,因为你是阮阮,所以不会……”

    阮婷不由自主地狂摇头,眼泪又一滴一滴地掉,激动地扯住男人的衣袖,加重解释。“小耀,听我说,有一天,也会有个女人这样全心全意对你,你只是一时迷失……”

    对于阮婷的一再逃避,傅远耀再也听不下去了。

    “我知道这些事你都不明白,如果哥还在,那份感情一辈子我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但是哥走了,他走了!难道还不能让我住进你的心吗?”他不是没有住进过她的心,只是被她狠狠拔除了。

    他不是没有在她心上驻足,只是被她深深埋葬了。

    她有太多必须顾虑的事情,婆家的、娘家的、孩子的、还有众人的目光与耳语,她知道这些拒绝的理由,一向坚持信念的他都不会接受,但最重要的是,她配不上他……以前配不上,现在更配不上,以后也不用说了。

    试问,一个二技生堪配律师吗?

    试问,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能高攀年薪千万的精英份子吗?

    傅远耀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湿透的衣服还平贴在她的肌肤上,跟着她喘息的呼吸上下起伏。

    他话也不说,将女人一个拦腰抱起,轻轻松松走进浴室,让她坐进浴缸内,小小的浴缸只够容纳她一个人。

    “别哭了,我说这些不是要让你哭的。”他边说边伸手碰触她的领口。

    阮婷被惊吓住,按住正在解扣的手,泪眼汪汪地看着男人。

    傅远耀表情严肃,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女人的拒绝,他不肯也不接受说服。“放手,我不会跟你做爱,我只想看你,我想碰你。”

    男人平静却说着赤/裸裸的语言,女人羞得涨红面颊。

    他的话在女人心里重击,此时的她有如受虐的小动物,无力反抗施虐者的对待。

    她失去说话的功能,任由他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钮扣,在男人强势的作风下,她很快就一丝不挂了。

    女人白皙的肌肤,衬着发的黑,唇的红,眼神带着脆弱的迷惘,欲语还休地勾着人,在在挑逗男人的视觉。

    他先替阮婷洗了发,将湿润的发丝盘起固定,对她说:“长发绾君心,你焉知我心?”

    如果两人身在古代,他多希望这头乌黑长发是为自己而绾,由他来完成让她成为人妇的象征。

    他用轻柔的洗颜泡沬在她脸上来回揉摸,大手温热轻抚,斯条慢理地清洁,等到清水冲净,他捧起她的脸说:“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绦唇。”

    阮婷又羞红双颊,从来没有人对她说出这样露骨的情话,就连逝世的丈夫也没有过……

    ……

    身体渐渐在臣服,心也沦陷,既然拒绝不了霸气的男人,索性也放任自己。

    就在男人要开始抽动自己的手时,浴室门外却响起一阵不是很礼貌的敲门声。“哇啊……马麻……马麻……”

    原来是傅品娴到处找不着大人,终于放声尖叫外加大哭。

    “娴娴……”阮婷此时真不知该开心还是羞愧,开心女儿终于来解救妈妈,羞愧自己最不堪的时刻被女儿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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