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谢谢你对我那么好,我,常常觉得无以回报,爱,就是这么微妙,它无法强求,它出现的时候……不必寻找……”

    (引用自《其实我也不知道》,演唱者\萧煌奇,作词\武雄)

    女人断断续续气不成音地唱着,呼出的兰息,越让男人心痒难耐,男人强忍想缩起的肩窝,因为他贪恋着女人的情话。

    “唱整首给我听……”男人要求着,就像求欢时的语气。

    女人此时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才不要!这首我唱不上去……还是你想笑我?”

    男人仰头捂脸,哭笑不得,绵绵情话都被这杀风景的女人给破坏了!

    “既然你唱不上去,那我只好练练你的高音了……”

    话未完,男人以迅雷之姿翻身压上女人,跟着她惊叫的喊声,以狠准的力道,侵入娇躯,随即上演千古不变的律动。

    深夜,他对着刚经历高/潮而昏晕的女人说:“别以为说了好听话,就可以逃避惩罚,我的怒火,有一整晚可以好好消耗!”

    哦,她怎么会忘了,傅大律师的秋后算帐可是一点也不含糊的……

    尾声

    阮婷身前背着五个月大的稚儿,取名明修,手牵四岁的女儿傅品娴,母子三人漫步在人行道上,他们正从傅远耀购置的房子走到远耀律师事务所,准备替一家之主送上今天的午餐。

    打开昔日暂居的办公室,就看见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认真端详着眼前手持的信纸,连他们走进来了都没注意。

    女娃开口喊着爸爸,如今她说话已经非常流利,常常说出令人哭笑不得又会心一笑的童言童语。

    傅远耀连忙收起手上的纸张迎向女儿,疼惜又爱护,对着女儿耍起幼稚的模样,谁也联想不到那是在刀锋剑影的法庭上连连告捷的常胜律师。

    “在看什么?最近老是失神?你可别让我担心啊!”阮婷拿出管家婆的气势,告诫男人。

    傅远耀略显心虚,不过他隐瞒得很好,女人从来没有怀疑。“想多了,是我比较常担心你!都要你在花店等我去吃饭就好,别再这样带着两个孩子走来走去的,老是要我担心……”

    男人边说边走到女人身边抱起亲生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双双在手,好事常有!

    “明天我去店里吃饭就好,你别再走来了……”

    “不行!哪个律师在楔店吃饭的?难看!”

    “老婆,你这话说的不好,律师也是人……”

    阮婷一笑,听着男人的叨念走进房里。

    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丈夫用卖房子的钱,替她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很小、很好打理,生意不多不淡,够她将家庭、工作两边都照顾得很好,每天家里、花店、事务所,三点一线的规律生活,用走路就可以抵达目的。

    公婆也很支持她的工作,她可以说是最幸福的人妻代表。

    想到当时小叔带着她回去跟公婆表明他们要结婚的决定,婆婆吓得几乎昏厥,只有公公仍是八风不动,说出令她诧异的话。

    “老子说过,只要你让你大嫂同意,我就不反对,亲家那里,我们也说好了,事情就这样吧!选个日子,简单的办就好,别太引人注意,我们两个老的,还要低调过日子……”

    原来公公和小叔早已有了默契,在小叔成了丈夫后,他对她说,娘家爸爸说过,只要公公同意他们在一起,爸爸就不反对,而公公却是只要她同意,他就不反对……所以说,一切的决定权都在她手上?

    幸好她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选择自己想要的,所以她现在才有无比的幸福。

    一家四口在事务所用完午餐后,傅远耀肩上扛着女儿,把儿子抱在怀里,女人牵在身旁,走在刚刚来时的人行道上。

    “小耀,你会不会认为我是贪心的女人?在你和远修之间,哪份情,我都舍弃不了?”在她坦然自己对小叔的感情后,才承认在婚姻里她有隐藏的感情背叛。

    男人嗤笑女人的多想,这么多年了,她还耿耿于怀。

    “我只能说,这是你欠我们兄弟上辈子的情,得用这辈子来还清,只是欠哥的情债比较短,而欠我的……可能长到下辈子才能还完了,所以你再也别想摆脱我,下辈子亦然。”

    这般说法,阮婷是甜在心里,可她不想表现出来,让男人心生得意,她不依地嚷道,“怎么是我欠你们?为什么不是你们欠我?”

    傅远耀哈哈大笑,这样她也要计较,好吧!他从善如流。

    “这么说也可以!老婆,哥欠你的他还完就走了,那我呢?你打算羁押我多久?”

    “来个……无期徒刑好了!”

    “哈!求之不得啊,老婆!”

    傅远耀将老婆孩子送回花店后,回到办公室,蓉刚刚胡乱收起的信纸,小心翼翼地铺平,若有小小的折痕,他都会不舍。

    三个月前,他收拾东西准备带着老婆孩子搬到新家时,无意间拿起鱼笼,好奇地东翻西看,回忆小时候跟哥哥的儿时相处,在他将手伸进鱼笼时,却摸到这封信。

    上头没有署名,没有落款,记载的时间是哥哥出事前一个月的时候。

    他知道这是哥哥给他的信,因为只有他们有这个默契,他打开来看,却哽咽不已。

    还记得那年我高中、你国中时,我们唯一抓过的那只鳖吗?在它咬住你时,你哭着喊痛,眼泪却没有掉过一滴,然后那只鳖跑了,我说要抓回他,杀了给你补身子,你说,不要!放他走。

    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善良的,就算那只鳖的嘴满满都是你的血,你却还是要我放了它,本来我想告诉你,越是善良的人越会被人欺负,可是最后我什么都没说,让你一直保持你的纯善。

    然后出了社会,我遇到阮婷,我知道你也喜欢她,我们兄弟从小睡也在一起、玩也在一起,喜欢的东西会一起喜欢,会看上同一个女人,无可厚非。

    那一晚,我故意让你知道我的病情,自私地利用你的良善,打消你想跟我争取阮婷的念头,因为我知道,如果你坚持,阮婷就会是你的,可是善良的你,怎么会跟我争?

    阮婷的角色就像那只鳖,她伤害你,你却放她走,耀,所以你才得不到她。

    而现在,我要告诉你,爱情里,没有好人,当了一次好人,爱情将不再属于你。

    可笑的是,就算我成功留下阮婷,留下她的心,我的病却不放过我……我开始渐渐失去视力,每个清晨,睁开眼看见的不再是女儿的笑颜,是无尽的黑,我试着装睡赖床,隐瞒她们母女我恶化的病情。

    阮婷隐约发现我的情况,她想开口问我,可是我从不给她机会,我向她要求第二个宝宝,让她以为其实我没事,家庭多个新成员,可以转移她的注意,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是没有努力过,适应黑,适应失明后的生活,但是闭眼后,才知道那有多难,闭上眼,我甚至连字都写不好。

    因此我也不开车,因为我知道,我的生活空间会越来越危险……在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跟你说,我要回老家了……如果你还在等她,那她们母女就交给你了。

    这是我们的默契,我们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包括父母和阮婷,懂吗?

    他在信的背面写上一段话,算是回应他的哥哥。

    哥,那只鳖虽然咬了我,但不是我善良地放了他,而是你的善良不愿杀它,你宁愿用自己的手,硬扳开它的嘴,让它松了口,可是你也让自己受伤了。

    鳖的嘴上,不只有我的血,还有你的,我说不要抓回它,是因为我看见你的眼,知道你是舍不得杀它的,那抓了,还有意义吗?

    其实我们都是自私的人,如果一开始,我如同你说的善良,那么爱上阮阮的我,就连上台北都不会愿意,可是我却给了自己无数的机会,只要阮阮给我回应,我就会带她离开,这一点,你从不在我的顾虑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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