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才从杜朵朵的黑名单中脱身,哪会走回头路重入榜单内,爷爷要体谅他的求爱不易啊,他的爱情之路还在努力当中。

    “真是没用,被女色所惑,学学你老子多有魄力,两个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他的脚跺一跺地她们就慌得全身发抖。”御女有术,让老婆们不敢作乱,安分地伺候他。

    “所以才一个家不像家,整日吵吵闹闹,纷争不断,乌烟瘴气让人待不下去,我母亲搬出来的借口是养病,爷爷你呢?那是你一手建立的家,怎么你也扔下了?”

    齐人……呵……那也要有福气的人才承受得住。

    沐东轩不想说父亲做得不对,以他们老一辈的想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母亲多年不孕,父亲再找个人来生孩子无可厚非,子嗣重于一切,否则百年后谁来送终。

    只是父亲不该有赎罪心态,为了补偿曾被他抛弃的小老婆而忽略妻子的感受,助长小老婆的气焰,使得她分不清谁大谁小,心思渐大地想拿走不属于她的东西。

    而他母亲也有错,错在太软弱。“不屑”和失败是同等意思,她瞧不起刘菊芳的做作却败在她手上,人家肯豁出去讨男人欢心,不怕人骂的抢男人,而母亲做不到,也扯不下脸面温言软语。

    一个家会四分五裂不是没有原因,一夫二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就是嘛!自己都丢下老脸逃出来了,还好意思骂孙子管不住女人,若是每个男人都像你儿子那样娶两个老婆来危害家庭,不知道下一个逃难的会是谁。”杜朵朵难得和沐东轩有志一同,嘲笑沐奚世的矛盾,治家不严。

    如果真是和睦的大家庭,他的大媳妇也不会受不了家中的苦闷而退出战场,他更不可能出现在她家高谈阔论,大赞两个女人多幸福,大享其福的男人乐在其中。

    一个两个的顶嘴,沐奚世气呼呼的瞪眼。“你们两个倒是一个鼻孔出气,有情有义呀!数落我数落得真得意,别当我老眼昏花了没瞧见你们在底下勾勾搭搭的小动作,小俩口想要欢欢喜喜在一起还得我同意。”

    他是一家之主,他说了算。

    “你管你的孙子就好还能管到我头上吗?反正我又没打算嫁给他,只是交往而已,你同不同意关我什么事,你家那口饭我吃不起。”她说得直接,半点面子也不留。

    不打算嫁给他,不吃沐家的饭?沐东轩黑眸意味深长的一闪,浅浅苦笑不作声,仿佛入定的老僧般充耳不闻。

    “什么叫不打算嫁给他,你想玩弄我孙子的感情呀!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得寸进尺,给了你竿子你往上爬就是,还敢给我嫌竿子弯,没被有钱人的轾子踢过是不是?”也不晓得礼让老人,被她父亲宠坏了,无法无天没个分寸。

    “臭老头才说大话,你那破烂身体抬得起腿踢人吗?闪了腰还要我替你治,都快抬去种的人还能说几年狂话……噢C疼!奶奶你干什么敲我的头……”痛死了。

    后脑杓猛地一痛,骂得正起劲的杜朵朵抱着头跳起来,她回头一看想找出凶手,结果看到何美丽女士站在身后,手指往她脑门上戳呀戳。

    “跟你讲过多少次不可以对长辈没礼貌,你白长了两个耳朵听到哪里去,人家到我们家里来就是我们的客人,你要规规矩矩地给我待客。”老是当耳边风,不长记性。

    “奶奶,我是你孙女不是捡来的,你怎么帮外人欺负自己人,我要生气喽!不跟你讲话了。”她假装不高兴,撇过头嘟嘴,快三十岁的女人在祖母面前还像个争宠的孩子。

    “呿!呿!呿!别捣乱,去跟款儿玩,挡在中间碍手碍脚的,让人连路都不好走。”家里小,挤了点。

    “闪一边去,你挡到我的路。”另一道身影由厨房走出,常秋玉脸色不佳的横了女儿一眼。

    原来杜家的女人……厨艺差的杜朵朵不算在内,她们为了待客的晚餐忙了好一会儿,切切炒炒的整顿出一桌好菜,就怕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让人吃得不尽兴,败兴而归。

    也没多大的仇恨,只是小小的心结,闹得不愉快罢了,人家都上门来讨杯茶喝了,还计较过去一点小事干什么。

    当婆婆宽宏大量的这么说了,做媳妇的还能说什么呢!常秋玉也只有忍着,帮忙张罗菜肴和洗菜。

    掌厨的当然是手艺最好的杜暖暖,她一手快炒功夫无人能及,油一倒,葱姜蒜一放,快炒几下就能起锅。

    “说得好像我是没人要的孤儿,我不过和锅子有仇嘛!干么几个人联手排挤我。”连大姐都推她,认为她碍事。

    杜朵朵小声嘟囔着,甚为不满,看得好笑的沐东轩将她拉到身边,轻轻在她手心按了一下,表示他们是“一国”的,他也是被流放在边边的弃儿,和她凑成一对。

    这时的温款儿也挪到他俩身侧,托着腮等人上菜,饿得慌的渴望眼神像可怜无助的小难民,惹人怜惜。

    三个人坐在一起真有一家人的感觉。其他人眼尾一瞟都露出古怪神情,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我来帮忙端菜。”人妖……呃!怪腔怪调的关山河忽然丢下遥控器,壮实的身体一站起来快顶到垂挂的天花板灯泡。

    “不用了,不用了,你是客人,我来就好……”杜暖暖不好麻烦客人,正要推辞之际,手上的芥蓝炒牛肉已经被端走,她两丰一宇,有点不知所措。

    关山河是关月荷最小的弟弟,关家有五个兄弟姐妹,关月荷是长女,和小弟相差十八岁,两人不像姐弟倒像母子,他们是加拿大籍华人,中文不算母语,所以说得不太流利。

    这一次是关山河听说姐姐从姐夫家搬出来了,他以为姐姐是被丈夫赶走的,没问仔细就跳上飞机想为姐姐撑腰,向娶了小老婆的姐夫讨回公道,关家的人可不是能让人欺负的。

    没想到他一下飞机就迷路了,拿了地址问人也找不到姐姐的家在哪里,然后又遇到扒手,搞丢行李,最后又累又渴的倒在暖暖早餐店前,是杜暖暖喂了他一杯牛奶才清醒。

    所以他是杜暖暖捡回来的,算是巧合吧。

    “没关系,举手之劳,我很乐意。”他笑得像个青春期的少年,白晰的脸颊泛起红潮。

    “他还手呢!故意卖弄恶心的笑容,肯定别有图谋……奶奶,不许打我,我很不乐衣。”杜朵朵往沐东轩怀里一躲,模仿外国人不纯正的腔调,她实在看不惯假洋鬼子对她大姐太殷勤,似乎不怀好意。

    但是她头刚一转开,又看到让她想抓狂的画面,装死当老太爷的臭老头居然精神抖擞地帮她奶奶拿筷子,还非常嘴贱地喊了声“美丽妹子”,她看得充血的眼整个都要喷火了。

    若非沐东轩的臂膀揽住她的腰,她早像火箭一般的冲出,管他七十五还是一百七十五岁,先给臭老头一记扫腿,让他趴地,趴成一只史上最老的忍者龟。

    “上桌了,上桌了,谁都不准调皮,否则不给饭吃。”何美丽这话是说给鼓着腮帮子的孙女听,在场的人只有她

    会翻桌子,一不顺心就把所有人当成轰炸的对象。

    “大小眼,为什么要留他们吃饭,我们的餐桌小,不够贵人坐,自家有厨师不回自家吃,想把我们吃垮呀!”狠狠地夹起香芒虾球,杜朵朵瞪向某个厚脸皮的老人。

    “朵朵,不许乱说话。”瞧人家孙子教养多好,筷子一夹牛柳的动作多好看,再看看她这孙女呀!根本跟人没得比,抢菜抢得凶又狼吞虎咽,好像饿了几餐没给她吃似的。

    人呀真的不能比较,一比较就看得出谁教得好。

    “美丽妹子别骂孝子,丫头就那张嘴利了些,可心地还是不错,我送医时要不是遇到她就没命了,如今还能活着吃这顿饭是托她的福。”他心里是感激的,当初在急诊室一眼就认出她是昔日的邻家小丫头,她脾气一点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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