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拼命看帐,东挖西凑而来的百两银子,现在还差一半的资金。

    姜珛贞相信,在开过说明会之后,多少会有人愿意注资的,虽然她不确定能够募股到多少。

    稍晚,范雨棠来到佟家拜访佟冬秀,并告知一个消息一

    “什么?”佟冬秀一惊,“你说那个恶霸朱平跑了?”

    “是的。”范雨棠表情严肃地回道,这个消息是他从程东华那儿听来的

    “朱平狡猾凶狠,我担心他会对世伯或是佟家人不利,所以特来通知。”

    佟冬秀听了,难掩忧色。“是真的吗?可是他都己经遭到官衙通缉了,应该不……”

    “世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为上。”

    “嗯。”佟冬秀颔首,“看来我也得提醒袖珍小心一些,她常常只身来来去去的,我还真担心她呢。”

    第3章(2)

    提起佟袖珍,范雨棠不知怎地竟有点介意起来。他以为他到佟家来能看见她,怎么完全不见人影?虽是这么想,可他依旧神情自若,故作若无其事的问:“佟二小姐还在茶楼?”.

    “不,她在帐房。”佟冬秀回道,“她正在整理账目呢。”

    “是为了茶楼的重建吗?”

    “是的。”佟冬秀毫无隐瞒,“她己经凑到了二百两,还差一半。”

    闻言,范雨棠不免感到惊奇。才不过短短几天,她究竞是如何办到的?

    似乎觎见他眼底的疑惑,佟冬秀接着又道:“她不知哪来的想法,弄了一个股东制度,从王掌柜、家声、家宝他们那儿墓来百余两……”

    “股东?”范雨棠微怔。他还没听过股东这玩意儿,她是从哪里得来的灵感?而股东又是代表什么?

    “她说股东们依照投资金额的多寡分配股份及股利,一股十两,日后依照股份配息获利,投资得越多,当然就能有更多获利。”

    佟冬秀解释完,不禁蹙眉一笑,“说真格的,我初时听她这么说,真是吓了一跳……你说,这种世道,谁敢拿出自己辛苦拨下的血汗钱交给别人去做买卖?要是有个万一,那可是血本无归呀!”

    “她这想法确实新奇。”他不得不说,每一次她都能给他不同的惊喜。

    “就是太新奇了,我担心别人不会信服……”佟冬秀撇唇一笑,“可我万万没想到,王掌柜他们竟都拿出积荇,成了佟氏茶楼的股东。”

    “许是大家知道她有本事,相信她能让佟氏茶楼东山再起吧?”

    佟冬秀塞出得意又骄傲的神情,笑笑的看着他。“我想是的。”

    他顿了一下,旋即笑意一敛,严肃地问道:“世侄,你是认真的吗?”

    范雨棠先是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你那日来到佟家,是为了解除你跟袖珍的婚约,可茶楼失火的那天,你又冲进火场里救了她,接着你又说要与她成亲,这……许是我脑袋糊涂了,但我是真的不明白。”佟冬秀眉心一拧,“你愿意娶袖珍,我画然欢喜,但你如此反覆,却也教我担心,作为父亲,我不希望袖珍受到任何的伤害。”

    范雨棠从佟冬秀眼底看见了为人父的忧心及关爱。

    他待在松岭城的时间虽不长,但对于佟家的事也耳闻不少,他知道至今未嫁的佟家大小姐佟袖缨,在两年前遭人退婚,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镇日蜷在深闺唉声叹气。

    长女有如此遭遇,做爹的会这般担心次女,也是难免一

    不过,他深信,佟袖珍绝不会落得银佟袖缳同样的下场,她就像是太阳,炽热又明亮,就算下了山,一觉过后,还是会从东边升起。

    这样的她,让他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和兴趣,让他想更了解她、探究她,知道她还有多少让他惊讶又惊艳之处。

    再次看见她之后,他有种发现宝山的感觉。

    “晚辈对于之前的反覆向世伯道歉赔罪。”范雨棠诚挚道。

    “不,赔罪倒是不必。”佟冬秀蹙眉笑叹,“你不顾自身危险冲进火场把袖珍救了出来,严格说来,还是我们佟家欠你的多,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突然改变了念头……你是不是真有了更好的对象?若是如此,那日后会不会一”

    “世伯。”范雨棠打断了他,“我并未与谁有了承诺,请你无须担心。”

    “是吗?那你是因为不喜欢袖珍、不满这门亲事才……”

    “有些事、有些话,还是别说了。”范雨棠唇角一撇,四两拨千金地回道。

    难道他要老实的对佟冬秀说,他从来不喜欢佟袖珍,觉得她会是个包袱,既对他毫无助益,还碍着他的路?

    不过话说回来,那样的想法也是在见到现在的她之前,这回再见到她,他不再有那样的忧虑。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重建茶楼,至于我跟佟二小姐的婚事,稍后再议吧。”

    佟冬秀颇认同范雨棠的看法。他那一工作起来便没日没夜、全心投入的宝贝女儿,此刻绝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她的终身大事。

    再说,范雨棠跟女儿虽自幼婚订,却从未有过相处的机会,如今范雨棠留在城里,又热心帮忙着茶楼的大小事,也许朝夕相处,两人真能培养出感情也不一定,到时候,他相信女儿应能慢慢接受这桩婚事。

    想通了之后,佟冬秀的表情显得轻松许多,他微微笑道:“就如你所说的,稍后再议吧。”

    范雨棠点点头,又道:“对了,世伯,那短缺的二百两,就让我补上吧。”

    “咦?”佟冬秀一震。据他所知,范雨棠早已在家族斗争后远离范家,其父范仲原生搀,正室一干人全权拿控了范家的田宅家产,一分钱都没让范雨棠得到,他要去哪儿弄来这么多银两?

    “世侄,这……”

    范雨棠似是看出他的困惑,撇唇一笑。“晚辈这几年南北行商,身边也揽下了一些钱,就让我成为茶楼的最大股东吧。”

    二百两对如今的他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哪怕是两千两银,他都能在两、三日内悉数到位。

    佟冬秀听了,面色一喜。“袖珍要是知道了,肯定十分欢喜,不过这事都由她一手处理,你还是亲口跟她说吧,她在帐房,你去跟她谈谈。”

    范雨棠轻轻颔首,告退而去。

    “唔……”

    姜珛贞正在认真的书写着她的墓资白皮书,希望能用浅显易懂的词汇让所有人一目了然,可是,这毛笔真是难倒她了。

    要是在现代,她早已用电腧将内容打好,再用影愈印出八百份了。

    “哎呀!”一个不小心,漏写了一个字,她懊恼的丢下毛笔,握紧拳头,有些烦蹂的低喊。

    突然,她听见叩叩两声,循着声音,她往门口看去,只见范雨棠站在那儿,脸上带着不明显却兴味的笑意,让她不禁又羞又恼。

    “你在那儿多久了?”她方才的糗样该不会都被他看到了吧?“不久。”他眉梢一挑,“刚好看见你丢笔握拳,还听到你不满的低吼。”

    “什……”可恶!那不就什么都看见、听见了?瞧他脸上那要笑不笑的表情,肯定是在暗暗嘲笑她吧?

    哼!明明年纪比真正的她要小,却老是用一种老成的、高深的眼神笑话着她。“你怎么又来了?”她没好气的问。

    “又?”他步伐稳健的来到案前,“怎么你好像不欢迎我?你我虽来成亲,但好歹也是来婚夫妻。”

    “我可没答应嫁你。”姜珛贞不禁翻了个白眼。同样的话到底要她说几遍啊!

    “你我早有婚订。”

    “你已经解除婚约了,而且我也答应了你。”她挑眉一笑,“严格说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看她这副不希罕的植样,范雨棠心里还真不是滋味,接着便脱口问道:“你有心上人吗?”

    “嗄?”姜珛贞一愣,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心上人?”

    “打从一开始,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跟我解除婚约,难道不是因为你有其他想互许终身的男子吗?”

    他发现,自己不是随口问问,而是真的在乎,而且,他对她即将吿诉他的答案,既期待又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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