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墨子白

第344章我真的不喜欢这个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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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杜小仙和杜念念就在顾家住了下来。

    突然之间冒出来一个漂亮可爱的孙女,顾家上上下下都高兴坏了,特别是顾广贤和方雅茹,对杜念念百依百顺,唯恐爱得不够,连路都舍不得让她走,总是喜欢抱着。

    方雅茹还好,顾广贤身体不行,抱着在花园里看会花,就有些喘不过气来。饶是这样,他也舍不得放下来。

    杜念念倒是不喜欢他们抱,说:“我又不是三岁孝,老抱我干嘛,我有脚可以自已走。”

    她在亚湾的时侯,生活基本都能自理,到了这里,什么都有人替她做,小姑娘有些不习惯,硬把自已的小袜子从阿玲手里抢回来,嘟着嘴说:“我自已能洗,妈妈说自已的事情要自已做。”

    阿玲本来和杜小仙关系不错,见了杜念念,自然是喜欢,哪里舍得让她洗袜子,便哄着她:“念念还小呢,等长大了再自已洗好不好?你看姑姑的袜子都是玲阿姨洗的呢!”

    “姑姑不乖,姑姑是懒虫,”杜念念一脸凛然的说:“念念才不要学她。”

    “可是这是玲阿姨的工作啊!如果你洗了袜子,那玲阿姨做什么呢?”

    “那我可不管!反正我自已的袜子自已洗!”不论阿玲怎么哄,杜念念都不肯把袜子给她。

    阿玲无奈,只好随她去。

    杜念念拿了个小板凳坐在一边,高高兴兴的跟阿玲一块洗,方雅茹午睡起来,满世界找她的宝贝孙女,哪哪都没人,最后寻到洗衣房里,看到杜念念坐在那里一丝不苟的洗着袜子。

    “哎呀宝贝,你在干嘛呀?”方雅茹急忙走过去。

    “我在洗袜子呀!”杜念念把洗好的袜子拧干水,抖开给她看:“奶奶看我洗得干不干净?”

    “你这么小,怎么能干这个呢?”方雅茹心疼得不得了,埋怨阿玲:“你怎么能让孙小姐洗袜子呢,水这么冷,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杜念念抢着说:“不怪玲阿姨,是我自已要洗的,在家的时侯,我都是自已洗袜子的。”

    方雅茹一听,眼眶就红了,把杜念念扯起来擦干手:“我的乖乖啊,都怪奶奶不好,让你小小年纪就吃了那么多的苦!”

    “我没有吃苦啊,”杜念念一脸认真的说:“妈妈说自已的事情自已做,幼儿园的阿姨也是这么教的。”

    “在我们家有专门的人做这些事情,不需要你动手的,你只要快快乐乐的玩就行了。”

    “可是我洗袜子也很快乐啊!”

    方雅茹有些无奈了,说:“念念,你要记住,你是千金小姐,不需要做这些事的。”

    杜念念歪着头问:“奶奶,什么是千金小姐?”

    方雅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好说:“象姑姑那样就叫千金小姐。”

    小姑娘还不乐意了,撇着嘴:“原来象姑姑那样的大懒虫就是千金小姐啊!我才不要当呢!”

    方雅茹纳闷:“姑姑怎么就变成大懒虫了?”

    “因为姑姑不洗袜子!”杜念念脆生生的答。

    得,又绕到洗袜子上头来了,方雅茹只好说:“宝贝,不是这样的,因为咱们家请了人做这些事,所以姑姑就不用自已动手了,如果都象你似的自已洗,那佣人们就没事可干了呀!”

    “那佣人又是做什么的?”

    “就是帮我们家做事的。”

    杜念念突然想起来:“我妈妈说她也是佣人,在这里干活可以拿工资,那我也要当佣人,帮着妈妈一起挣钱!”

    方雅茹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说:“宝贝呀,你不需要挣钱,以后咱们家里的钱都留给你,你这辈子都花不完的。”

    “那我可以给妈妈吗?”

    “当然,我们也不会亏待你妈妈的。”方雅茹笑着说:“以后千万不要再提当佣人的事了,知道吗?”

    杜念念半懂半不懂的点头,被方雅茹牵了出去。

    刚进大厅,就见顾念彬从门口进来,方雅茹问:“都办好了吗?”

    顾念彬坐下来,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方雅茹看:“都办妥了,念念正式改名叫顾念念。这是户口本,上头有她的身份证号。”

    方雅茹看着被改成顾念念的名字,喜笑颜开,“你爸说念念这名字太简单,又没有什么意义,想要改一个,但是你这都弄妥了,就算了。”

    “不就一个名嘛,没什么好改的。”顾念彬轻描淡写的看了顾念念一眼:“念念,你记住,以后你就姓顾,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妈妈要我听你的话,”杜念念对着顾念彬,总是不能象对其他人一样亲热:“可是你要对妈妈不好,我就还姓杜。”

    “不会,保证不会,”方雅茹忙安慰她:“爸爸怎么会对妈妈不好呢?快叫声爸爸!”

    顾念念看着顾念彬那张扑克脸,想起杜小仙的话,十分不情愿的叫了声:“爸爸!”

    这是顾念念第一次叫他,刚来的时侯,因为孩子对他有抵触情绪,没有人勉强让她叫,这一次方雅茹也是试探的说一声,没想到顾念念还真叫了。

    方雅茹高兴得抱着顾念念亲了又亲:“宝贝真乖,我念念真懂事,快过去让爸爸抱抱。”

    听到孩子叫他,顾念彬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稍微柔和了些,但顾念念看不出来,她还是觉得这个爸爸不喜欢她,所以不肯过去。

    方雅茹不停的给她做工作:“宝贝别怕,他是爸爸啊,爸爸很喜欢你的,到爸爸那里去。”

    顾念念心里其实是有些害怕顾念彬的,但她很倔强,不想轻易表露出来,就这么昂着小脑袋静静的看着顾念彬。

    顾念彬也看着她,突然眉头一皱,站起来说:“我上楼去了。”顾念念这神色让他想起了杜小仙,每当杜小仙一根筋的时侯,就是这种表情。他觉得很厌烦,所以选择离开。

    顾念念看着他的背影,撇着小嘴,用很小的声音说:“爸爸还是不喜欢我。”

    “当然不是,爸爸可喜欢你了。”

    “他哪里喜欢我了?”顾念念有些愤然的说:“他不陪我玩,也不对我笑,一点都不象我爸爸,我想我的陆爸爸了。”

    顾念念的声音虽然小,但顾念彬听得一清二楚,他脚步一滞,转身看着顾念念,目光冰冷:“我真怀疑你倒底是不是我生的?”

    顾念念是遇强则强的性格,毫不示弱的冲他嚷:“我不是你生的,我是妈妈生的!”

    方雅茹瞪着顾念彬:“你跟孩子较什么劲?赶紧上去!”

    顾念彬又看了顾念念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顾念念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呼呼生着气,对方雅茹说:“我真的不喜欢这个爸爸!”

    方雅茹却问:“念念,陆爸爸是谁?”

    顾念念没有心机,一五一十的告诉她:“陆爸爸喜欢妈妈,也喜欢我,他给我买好多吃的,还有大布娃娃,我可喜欢他了。”她略有些惋惜的叹气:“他们差一点就要结婚了,可是爸爸突然出现了。妈妈就把陆爸爸抛弃了。”

    去接孩子前,方雅茹就听顾念彬说杜小仙要结婚了,她还没当一回事,可居然是真的,想着儿子这些年苦苦煎熬,杜小仙却差点结婚,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听顾念念说杜小仙抛弃那个姓陆的,又觉得有些好笑,问顾念念:“谁教你说妈妈抛弃了陆爸爸?”

    “是陆爸爸自已说的啊!”顾念念说:“陆爸爸伤心得都哭了呢,说妈妈不跟他结婚了,把他抛弃了。”

    方雅茹心里一动,一个大男人为了她都哭了,绝对是用情至深,杜小仙和那个姓陆的只怕不简单,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难怪顾念彬不能释怀!

    本来杜小仙的为人,方雅茹还是信得过的,现在听顾念念这样一说,又有些怀疑起来,只怕是因为他们家比陆家有钱,杜小仙权衡利弊,才做了选择吧?

    顾念念听到外面响起了“刷刷刷”的声音,她知道是妈妈在扫地,跟方雅茹说:“我去找妈妈。”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台阶下面,杜小仙果然执着扫帚在扫落叶,五年了,她又回到这个家里,还是做同样的工作,不同的是,她有了一个孩子,而孩子的爸爸和她形同陌路,每日进进出出,都当她是透明,看都不看她一眼。

    杜小仙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样的冷落还是让她郁郁寡欢,相比起从前被顾念彬捧在手心里呵护,到现在的淡漠疏离,这中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无法跨越。

    可是不能后退,她的孩子在这里,她的男人在这里,她的幸福在这里,再坚艰也必须坚守!

    叶子不停的飘落,巴掌大的黄色叶子软软的趴在地上,风一吹,又荡扬起来。她定定的看着,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台阶上跑下来,“妈妈,妈妈,我来帮你!”

    杜小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虽然顾家的人都对她很好,但只有顾念念的笑脸才能真正让她展开笑颜。

    抬起头来,二楼的窗子半开着,窗帘在风里轻扬,这场景很熟悉,只是少了一个人的身影,他就在房间里,可是再也不会象从前那样站在窗口看她了。毕竟五年不在一起,很多东西都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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