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将军千叮咛万嘱咐,只可暗地观察平枫堡中的一草一物,千万不要太张扬,也不要和佐天涯硬碰硬。虽然不明白堂堂将军是在怕什么,但将军既然特别交待了,就肯定这件事十分重要,可公子生性倔强,想是看这个佐天涯不顺眼了,完全把将军的话忘在了脑后。

    “无妨的。”顾远折根本无视他的劝阻,“青风,依你所见,是这平枫堡的守卫气派,还是宫中的守卫气派呢?若要你选,你是宁愿潜入皇宫,还是这里?”

    青风被问得一进无语,他家公子年纪轻,还太冲动,这样说话不顾方寸,早晚是要惹祸上身的,尤其在他看来,这个佐天涯可不是一般的乡野村夫,更不是他们少爷口中所说的地头蛇。

    “早听闻禁卫军的首领是关东将军的弟子,由将军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想必能力不低,小小平枫堡又怎么能与之并提。”佐天涯眯起眼,若有所思的看着顾远折,“顾公子,你说是吧。”

    拿他爹的名望来压他,如果他此时还用禁卫军说事,不就意指他爹的能力不如这小土堡了,顾远折哼了声,不再答话,心底却是越看这佐天涯,就越觉得不舒服。

    这个人也不过虚长自己几岁,凭什么就有着自己的势力,自己的亲信,凭什么就要受人敬仰,甚至连爹都要忌他几分。

    这个人一无官衔二无能力,可谓名不正言不顺,只不过继承了一个位于小城中的小小堡垒,就嚣张成这样,还劳得他堂堂将军之子亲自前往一探?

    都怪爹当初派出的黑衣人能力不够。回报说那几个黑衣人全部被灭,顾将军当场脸就白了,心中已有觉悟,对付平枫堡不能来硬的。可依他看,那些全部都是传闻而已,那些黑衣人八成是收了钱财就跑了,下人们不想担责任,这才谎称他们是全部被杀。

    一定是这样的,这次他来倒是要看看,这个佐天涯到底有几两重!

    “甚好甚好,想不到平枫堡的舞伶,竟和京城妓院中最红的姑娘有一拼,实在是又叫顾某大开了眼界。”一段舞后,顾远折作势鼓掌,“一直以为佐堡主只是勤于练兵,没想到也是挺会享受的,能在这一耕三亩地里找到这样象样的舞伶,想必佐堡主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那是自然,自从上次将军府一聚后,深知关东将军及其家人喜好酒色,这才特别命人为顾公子请来这些舞伶,能得公子赞赏,也算是合了你的心意。”

    佐天涯玩弄着手中酒杯,并没将他的话当一回事。倒是顾无折又气得够呛,差点把杯子捏碎。

    “青风,咱们这次来是来向佐堡主学习的,既然人家都拿出了这么大的诚意,咱们也不能失礼了是不是?”他唤来身旁亲信,“你不是有一套短剑舞,也曾博得过当今圣上的赞赏吗?不如就在这,给佐堡主舞上一段,如何?”

    “公子,这怕是不妥。”如此一来对呛意味太过明显,怕是有违将军的命令啊。

    “有何不妥?”顾远折一拍桌子,“是你对自己的技艺没有信心,还是瞧不起身无半官半职的佐堡主,认为他不配看你的剑舞?不要觉得有过圣上的赞许就多了不起,你不过也是个给别人家做事的下人而已!”

    这青风若敢在众人面前拒绝他,就是给他难堪,多少有些叫他气不过。而这后半句,他也是说给佐天涯听的,不要以为朝廷看重他,就可以整个人都跩起来,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这佐天涯当然也听出来了,但他不以为然,甩了甩手,“既然顾公子如此赏脸,就请这位青风师傅舞上一段吧。”

    “那……青风就献丑了。”青风虽为男子,使用的武器却是只有半臂长的短剑,轻巧随兴,在他手中舞出无数曼妙变幻的花样。

    佐天涯看了,内心觉得可笑的摇着头,不知当朝皇帝是不是被关太久,太没见过世面,这样的东西怎么能拿来看呢?说实话青风的技艺还算不错,只可惜男子的身躯终不能将舞这个字完全表现,这样刚柔相济的舞姿,若由冯月颜来做,不知要美妙上多少倍,光看她平时拿剑的样子,就已经让人心旷神怡了。

    以为他是看青风的剑舞看入了迷,顾远折暗暗一笑,运起内力弹动手中一粒花生,好歹是将军之子,小看了他就是这种下场!

    那花生准确的弹在了正在舞剑的青风的手腕处,青风一个吃痛,那剑随着脱离掌握,直向主坐的佐天涯飞去。

    彷佛是看多了这种情况,周围平枫堡的人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全都是不为所动,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好想月颜姑娘啊。

    好久没人玩这种把戏,害得他们好久都没机会见月颜姑娘,这日子过得还真是寂寞,顾远折只有一瞬间的诧异,下一刻便明了了原由。由梁上窜下一道红色身影,挡下青风的那柄短剑,而那反弹回来,更是不偏不倚,刺进他的桌子。

    顾远折被那返回的短剑惊得真盗汗,它插进自己的桌子里,就跟插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得罪。”佐天涯低沉的声音,好像从没发生过什么大事,顾远折也强使自己平静下来,还硬在脸上挤出一个笑。

    “哪里,是顾某的下人失手,险些伤了佐堡主,该说道歉的应该是我,幸得平枫堡高人无数,果然是如外界所言……”

    正当顾远折看向那抹红时再也不能移转他的视线,也忘了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他的眼中只有站在佐天涯身边的那个女人,那个刚刚险些刺了他一剑的美丽女人。

    她简直美得不可方物,就连自小见过无数美女的他也不得不赞叹,世上竟还有这般可人儿!她的美不娇艳,却是难得的脱俗,这不是花钱就能欣赏到的。

    那身段,和她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均不是刻意营造就能促成,为什么,就连佐天涯身边的女人,也特别得如此令人嫉妒?

    “这位姑娘当真身手不凡,若不是姑娘的及时出手,顾某恐怕会闯下大祸。不知姑娘师出何门何派,在这平枫堡中是……”

    “侍卫。”佐天涯简单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之前顾远折对他的百般暗讽,都只会让他觉得好笑而已,可单单望见他瞧着冯月颜的眼神,佐天涯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微恼了。

    最近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好像特别容易动怒,也越发的弄不懂自己。

    正想着冯月颜的时候她就出现了,这本是件令人开怀的事情,可才过一刻,他便又恨不得希望她赶快消失,不要站在这里,任旁人无忌惮的视线往她身上落。

    “原来是侍卫……”顾远折眯起了眼,视线一转不转的落在冯月颜身上,在她白皙的臂上、浑圆的乳上及纤细的腰上,还有那最令人遐想的臀上。

    那视线,就像要把她活活脱光,冯月颜心头泛起一阵恶心,同样是男人的视线,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不禁想起那天在庭院中的事,冯月颜脸上莫名又是一股燥意,那天两人就那样不欢而散,而之后佐天涯几乎每天都出现在她的梦中,用他那双带着男性温度的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她身上每一处,不为人知的角落,她一定是病了,要么就是疯了,才会去作那种梦。

    佐天涯皱起了眉,因为冯月颜竟然在脸红,她竟然会在外人的注视下脸红,这还是第一次。难道说她在意这个顾远折?她喜欢这样的男子?一种非常厌烦的情绪,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

    “月颜,你可以下去了。”他命令道,冯月颜连声是都没答,眨眼间人已从堂上消失。

    顾远折看傻了眼,但他可以肯定,刚才的那个女人,绝对不是幻觉,月颜,原来她叫月颜,一个好耳熟的名字……

    第2章(2)

    冯月颜住在平枫堡一座独立的院落中,平时不会有人打扰,而她没事也不会离开这,只在这院中练武,静静的度过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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