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故意兜圈子套我的话!为老不尊!”

    对妻子的嗔怪,傅恒笑语带过,“夫人,俗话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为夫正当盛年,何来老矣之说。”

    雨棠疼惜地为宝贝女儿卸下了钗环,正要离开时,却听见女儿梦呓,“师父···”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对这一声师父甚是介怀,心中盘算着明日一定要好好审问这个所谓师父的来历。

    子夜集市散去之时,陆茗怀揣着红绸与一对龙凤玉镯回到湖畔,却只见原处空空如也,只余自己褪下的衣袍在地,原本美好的设想瞬时被惊恐代替。

    这丫头虽顽皮,却极重情义,断然不会突然失信离开,定是遇上了什么。是以陆茗的整夜都在寻觅中度过,天将放亮时,便调集了东临阁中的伙计四处打听找寻。

    而中堂府中将将苏醒的傅芸芸却享受着高床软枕,燕菜海参做早茶。对着在外梦寐以求的点心吃食,说不动心是假的,只因心中憋着气恼,丫头阿蘅布上碗筷,几次劝说,她也不肯就范,“我都说了不吃了,拿走啊!”

    “又是谁惹咱们富察家的三小姐生气了?居然严重到要绝食的地步!”褔容安一身戎装,风尘仆仆地赶至妹妹闺房。

    芸芸一听到声音,便小跑上前抱住他,“大哥,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昨晚上我有多委屈,额娘和二哥都偏帮外人欺负我!”

    褔容安摸着小妹的头,“大哥去巡营了,这不一回来听到消息,就来看你了么!”

    “还是大哥对我好!”芸芸屏退了左右,将他拉到后堂小声道,“大哥,我现在被看着不能出门,你可不可以帮我带一封信去东临阁,昨天我是突然被抓回来的,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是什么人,让我妹妹这样紧张?”

    芸芸耷拉着脑袋,难得的忸怩,“你到底送不送啊!”

    褔容安将信件塞入袖中,捏了捏她的小耳朵,“等我办完事回来,你再跟大哥好好说说这段时日的际遇,如何?”

    “好啊,你也要说你和婉姐姐的事儿!”

    中堂府花厅,雨棠被芸芸昨晚的一声师父闹得彻夜难眠,一早便叫了小儿子来出主意,“康儿,如今芸芸虽然回来了,可这一个多月来她在外流浪,也不知是与些什么人在一处,你可知道?”

    “回额娘,儿子昨天已经连夜调查过了,这次与芸芸同回京城的,一名是个苗女,另一个据说是个走江湖卖药的,芸芸与他们师徒相称。依昨晚儿子所见,那个走江湖的,似乎与芸芸走的很近。”

    棠福晋一听,越发急了,“苗人虽擅蛊术了,跟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在一起,难保芸儿会不会身中什么邪术,来人,立即去宫中传几名太医过来为小姐诊脉!”

    傅恒递上一杯清茶,“夫人,现在事情还未明朗,且先莫动怒,早前芸儿出走,咱们容安不是说过,他身边有高人保护么,那名江湖术士并不见得就是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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