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收拾好碗筷端出竹楼,被迎面而来的陆茗唬了一跳。

    “恩···恩公,你要我做的事我都照做了,还有什么吩咐么?”

    陆茗上下打量着她,盯着她的眸子道:“我说阿萝,老夫几年没回来,你这阳奉阴违的把戏,是跟谁学的?老夫是怎么跟你说的?”

    “恩公说,说让我给傅姑凉来一桌全虫宴,不给饭,还说,姑凉饿了自然会就范。”

    陆茗反问,“那你是怎么做的?那两个茶果是怎么回事?”

    “这个···恩公,阿萝只是看傅姑凉已经被吓得差不多了,身子又才好,若是饿着了,总归又是要麻烦恩公的,所以···”

    “所以你就敢背叛你的恩公,向着那个小丫头了?”

    阿萝一时着急地不知所措,小水珠已经在眼里打起转来,陆茗最是瞧不得女人的眼泪,软下了语气来,“好了,老夫先不与你计较,记着,这几天好好带那丫头逛逛,先别急着让她来见老夫,等老夫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想见那丫头了,自会通知你。”

    “是,阿萝记下了,一定好生照顾傅姑娘。”

    待陆茗走远,阿萝方敢出声质疑,“哪有这样的师徒,徒弟生病,师父衣不解带,好不容易等徒弟醒了,师父又避而不见,真是奇怪。”

    见傅芸芸对苗族鲜丽的色彩甚是喜欢,阿萝便亲自为她织锦裁衣,做了一套俏皮的苗娘衣裙。芸芸心中欢喜,坐在镜前梳了个漂亮的中原发髻,斜斜簪上一只银钗,看得阿萝直赞她手巧。

    她牵着阿萝的手将她按在镜前,“快快坐好,你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出去玩吗?我要我们梳一样的发髻,从前在家乡,我可是经常跟好姐妹穿一样的衣裙,梳一样的发髻出门的,咱们管这啊,叫闺蜜妆,走在街上,回头率那可是百分之百呢!”

    阿萝紧张地将两只手攒在衣袖里,弱弱地问着,“闺蜜妆?我长这么大,除了我阿娘,还没有人为我梳过头,平时都是自己胡乱绕一绕,盘起来就作数,从不知道还有这样那样的妆。傅姑娘,你真幸福。”

    “别老傅姑娘长,傅姑娘短的了,叫我芸芸吧!对了阿萝,你们石氏一族在苗寨里头,可是大姓,难道你没有丫鬟侍女的吗?”

    “芸芸,你不知道,在我们苗寨之内,不论是土官士绅,还是种地的阿佬,人人都是平等相待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没什么丫鬟主子的。”

    傅芸芸打出生起,头一回听闻这样的世界,“在我的家乡,人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三六九等,主仆分明,规矩严格,丝毫不能僭越,有时候看见比我年纪大许多的人向我行礼,我心里也是极不自在的,好想瞧瞧你们的寨子,咱们快走吧!”

    阿萝头一回这样精心打扮得出门,出小竹楼时一直低着头不敢张扬。芸芸勾着她的肩膀巧言,“这位漂亮的姑娘,你为什么低着头呢,你要是再不抬头,我可就大声叫大家都来看石家大小姐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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