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茗自床尾的一堆被褥中露出头来,仰头靠在背榻之上,极度郁闷,就要抓狂,厉声道:“没有人教过你,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吗,更何况是身为师父的房间,又岂是你乱闯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芸芸不敢转头,垂首哭丧着脸道。

    陆茗:“这熟练的手笔,可一点看不出是无意为之。”

    听着他冷然的话语,芸芸就似六月飞霜般委屈,“对不起师父,是徒儿的冒失,徒儿先告退了。”

    陆茗无奈抚额,真是服了这丫头了,自己平生最是见不得女子委屈。偏生自己这徒儿总是行径冒失,频频越过自己的底线后还一副万分可怜见的样子,让他怪也不是,疼也不是。

    “站住!你刚才要问什么?”

    芸芸身体僵直地转身,捧起了衣裳道,“我想问,师父是不是去看过徒儿,还为徒儿添了衣裳。”

    “没有。还有什么想问的,一次问清楚,老夫可没有闲功夫老为你的事劳心费神。”

    傅芸芸面对古怪师父的冷言冷语,极力忍住眼中打着转的水光摇头,“没有了,徒儿不打扰师父休息,先行告退。”

    当小白兔徒弟真要离开时,陆茗又改变了心意,披上外袍坐起身,“过来!”

    “师父?”芸芸不解,红着眼圈看向他。

    “听话,过来。”

    充满诱惑性的声线吸引着小白兔不自觉向他靠近,却也极是害怕,“师父,我错了。”

    陆茗取过床边的帕子,极温柔地为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滴,“做什么哭的跟楔猫似的?为师又没说要罚你。”

    经此软语一哄,芸芸越发委屈,抽泣了一通,被逼急了忍不住犯倔道,“师父不用罚我,也不用为我劳心费神,只管去同苗寨里美貌的姑娘玩乐就好了!日后我不在烦你了便是。”

    陆茗擦了擦花猫脸,睨着她一笑,“傻丫头,为师再给你一次提问的机会,想好了,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徒儿想知道,师父与萧谷主昨晚相处了一夜,都有聊些什么,很是投缘的样子。”

    他垂首不经意又是一笑,“针娘昨日同我说,虫王谷中的疫裁了许多,想同我讨教预防,根治的法子。怎么,我的小徒儿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对师父这样关心了?”

    傅芸芸羞恼道,“哪有,我只是好奇,那个坏女人会跟师父你说些什么,有没有诋毁徒儿!”

    “孝心性,针娘身为一谷之主,又岂会同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计较。年纪不小,心里装的事还不少。师父这里收到一张请柬,两日后你若背出了《本草纲目》,师父救带你前去观礼,反之,你便独自留在湘乐竹楼里抄书吧!”

    芸芸甚是不屑,“什么大宴,没请柬还不让进了不成!”

    “苗族巫王谷的圣巫女大选,听说会在苗家最为庄严之地举行,石家丫头似乎也在候选人之列。去不去的成,就看你这两日用功与否了。”

    陆茗心知这小丫头爱凑热闹,对神秘事物尤为好奇,便打算借此机会带芸芸前去观礼,以补偿自己方才对她的喜怒无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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