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怕初次仰慕的男人拿花言巧语骗她出手帮忙,此刻陆茗如此坦荡荡地说出口,针娘反倒安心了些,此时不正是向心上人示好的大好时机么。

    “陆先生不必太过担忧,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你放心,既是你的徒儿,我会尽全力帮忙的。我们苗寨中的事情,苗寨里的人办起来会更方便些。”

    陆茗没有想到她会这般爽快,也自省了许多违心口舌,暗自庆幸自己保养得宜的容颜魅力仍不减当年,舒心遥遥举杯道,“针娘,陆某代小徒敬你一杯!”

    酒过一巡,针娘已有些微醺,两手在桌案下揉着暗红裙角,不知画了多少个圈圈才大胆说出心中默念了千百遍的那句话,“今日明月当空,如此良辰美景,切莫辜负了才好,针娘才疏学浅,只会些花拳绣腿,若是先生不嫌弃,便容我献丑一番,为先生喝酒助兴如何?”

    陆茗立时放下酒杯,取过七鹤玄琴,“久闻针娘你的双刀是为一绝,今日有幸得见,陆某求之不得。”

    悠悠琴声响起,针娘双刀出鞘,行云流水的身姿随着陆茗琴中韵味,时而沉稳大气,时而灵动娇俏,两人相视一笑,陆茗此时望着她,竟觉出了几分可爱的味道,兴起之际随手将案旁的一朵蔷薇花抛向庭中。

    得到鼓励的针娘舞得越发起劲,凌空一个旋身,便将蔷薇花枝含在了口中,更添了几分娇艳欲滴,就此一时的分神,针娘落地时脚下恍惚未稳,就要仰头摔下。

    陆茗几乎是同时起身,脚尖轻轻点了点案几,便飞身上前搂住了美人尺素纤腰,针娘只觉沉沦地就要窒息,不知何时已握住了他的双臂,指间的触感令她越发晕眩,呆呆地凝眸望着他的眼,竟忘记了言语。

    “你还好么?”

    针娘为自己痴迷的模样含羞不已,只好吱唔着道,“我···可能多喝了几杯,有些头晕。”

    “我扶你坐下歇息。”

    针娘感受着这难得的关怀与他双臂间的温暖,直到落座之后仍不愿放手,借着酒意半醉着倚在陆茗肩头,眼中沁出了氤氲水雾,这是她第一回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心底的情绪。

    “不要走,就让我靠一嗅儿好不好?从六岁开始,就没有人抱过我了。”

    陆茗感受着怀中外刚内柔的女子,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的故人,自己初次见她,也是这样的无助,为她包扎伤口的时候,她紧咬牙关,没有在人前喊过一声疼。他的手不自觉抚向针娘鬓间,“恩,我不走···”

    “先生,我真的好累,除了这一夜小宴,我没有一刻放松过自己,就连晚上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不敢睡地太沉,时刻要防着身边的明刀暗箭。十六岁,外公便将我推上了谷主之位。

    外人看来风光无限,可我那时什么都不会,每天都要应付那些年长我许多的宗族长老,不能有半点的行差踏错,让人抓住把柄。我只能将自己扮成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先生,我不是那样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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