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容若别来无恙

第一百二十六章 秘情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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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个,冰心,你这小徒还真是有褔,来我楚馆的第一日,就被漕帮的舵把子看上了,有了这个金主,日后可是前途无量啊!”

    “你是说,另一个举荐我家红泪的,是漕帮新任帮主吕一笑?”

    眉娘一听见这个名字,眼中便散发出满满的元宝光芒,“正是他了!”

    骆冰心心下犯疑,她二人是如何识得的?

    这面褔康安的官舫方抵达苏州府,上下官员皆对这位上京官员夹道欢迎,热情极盛,逢迎拍马的功夫用的一流。

    “总督大人,您一路舟车劳顿,先至驿馆小憩片刻,下官等今晚于楚馆设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褔康安一改往日京中跋扈之态,十分谦和地颔首道,“那就有劳各位大人费心了。”

    楚馆花魁每隔三日方肯现身一回,且这一回还得看这位姑奶奶的心情,若是有谁扫了她的兴致,骄横起来,少则七日,多则半月也是不肯献舞的。所谓物以稀为贵,恰是如此,反引得许多恩客慕名而来,一守就是数夜。

    今日苏州府的这些个官员也是个个出资,花了大价钱才请得这位新晋花魁骆姑娘赏脸一舞。

    身旁随侍官员一路上将这位花魁娘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褔康安虽面带笑意,心底却是不屑的,环肥燕瘦,莺歌燕舞,他褔二少见过的又岂在少数,想这弹丸之地,也是庸脂俗粉罢了,还半纱遮面,简直做作!

    只是这些念头在他踏入楚馆的那一刻,便有了些变化。名动天下的销金窟内不仅未见半片金箔,连夸张的奢华装饰也是极少的。

    四进的院落中坐落着一座主楼,若自外观之是汉唐遗风的建筑,自里间窥探,便俨然是古汉风情,钟鸣鼎食,清雅大气。内里的姑娘一个个也是无可挑剔,端庄知礼,若非声名在外,饶是谁也瞧不出这是间勾栏之所,下三堂子。

    “褔大人请!顾妈妈,来了贵客,怎的还不出来献宝!”

    顾眉与手下数位成名的花魁亲自迎接几位熟客上了殿中主座,频频打量褔康安一身的衣着,末了极谄媚道,“众位大人稍等片刻,我们红泪姑娘正在上妆呢,一会儿就为大人们献舞!”

    其余人等皆习惯了美人姗姗来迟的场面,独独褔康安面色晦暗不明,不痛不痒地来了句,“既是绝色,又何必上什么妆呢,让她就如此出来吧。”

    顾眉有些难为,直向周遭相识的官员使眼色,立时便有人解围道,“褔大人有所不知,骆姑娘素来是一面千金,若要一睹芳容,还需花费一千两银子才可得啊!”

    褔康安不以为意地一笑,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这里是两千两,既来了,咱们就得玩的高兴,今日不仅得见上一见,还得让这位美人替咱们斟上几杯水酒,众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自是附和着起哄,眉娘无法,又舍不得那一叠银票,只得上楼来碰骆红泪的钉子。

    “红泪啊,你就帮妈妈这一回,日后啊少不了你的好处!这几位恩客可是得罪不起啊!”

    连日来的演出,芸芸都未等到想见之人,独自喝了几盏闷酒,此时已是微醺,一反常态道,“这位官人好大的口气,想让我骆红泪陪酒,我倒要出去会会他,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步子如水中芙蕖,芸芸拎着酒壶,踉跄着迈出门口,倚栏而望,该来的还是没有来。

    她拽起自屋顶悬浮而下的三丈红绸,顺势滑下,翩跹的鲜红舞衣在半空绽若一株火莲,立在台上,一手撑着蛮腰,眼若秋波潭水,俾睨四下道,“是谁说要本姑娘陪酒的,有胆子的给我站出来!”

    “有点意思。”福康安嘴角轻扬,起身便登上莲台,这般爽利的女子,若是在京城,委实是难得一见。

    “正是不才在下!”

    芸芸朦胧着双目,正眼也未瞧他,指着台蹲脚下的几坛女儿红道,“废话少说!你我来赛一场,看谁先饮完两坛子酒,你若赢了,本姑娘不仅陪你饮酒,在座的恩客,本姑娘亦每人陪饮一杯!”

    “好,若是在下输了,便任由姑娘处置!”言罢随即便捧起了一坛豪饮起来。

    “爽快!”芸芸仰着身子斜倚在莲台廊边,双手捧起酒坛倒灌,姿态风流,直引得台下起哄声不绝于耳。

    毕竟是女子,力道有限,饮过一坛已有些吃力,褔康安则是愈战愈勇,劲头更胜初时。芸芸方开第二坛,他已将两只空坛送到了她面前。

    眉眼相对的距离令她不觉看清了来人,眼中一丝惊慌一闪而过,慌忙摸了摸面上轻纱才安心了些,“红泪今日身子不适,答应公子的承诺,红泪明日再兑现,先行告辞了!”

    她仓皇欲逃,却被他擒回怀中,紧贴着她单薄的背脊,抚上纤腰道,“诶,姑娘,今日事今日毕,褔某人好不容易赢了你,又岂可就此放弃,走!跟我回雅座去!”

    两相推挪间,骆红泪面上轻纱被扯下,褔康安惊诧莫名,一声芸字就要唤出。芸芸捂住他的双唇,“大人切莫胡言,小女子姓骆名红泪,姑苏人士!不就是一个赌约吗?我此时应承就是!”

    美人微醺,脚下一步三晃,扭着腰肢走到就近的桌前举杯道,“红泪谢谢诸位来捧场,先干为敬!”

    褔康安本就饮了不少,再难抑胸中怒意,上前拽起她的纤纤皓腕吼道,“顾妈妈,贵馆的厢房在何地!”

    顾眉惊恐地指向后院,末了见自家的清倌人被带进房中,又忧心不已,心中默念,老娘钱还没赚够呢!此时开苞岂不是亏大发了,“褔公子,您可不能乱来啊!”

    他将厢房反锁住,将芸芸抵在门边道,“富察芸儿,你任性也该有个限度了,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她费力挣扎着想要脱身,“都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富察芸儿!我是姑苏骆红泪,楚馆的头牌花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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