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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昭昭

第238章离愁别绪如远山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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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城东的十里长亭。有风,龙旗卷,马长嘶,军容整齐,旌旗飘扬!

    伴随着一阵阵响彻云宵的擂鼓声,方子南身着铠甲,和肖天远及众位将士整装在即,大军随时准备出发。

    皇上、裕亲王、定王、宣王及一干朝中大臣,列队分立两旁,送方子南所率领的大军。

    皇上抬头示意了一下李公公,李公公上前说道:“容王上前接过大将军帅印。”

    方子南从马上跳下来,脸上是少有的凝重,往前行走至台阶,跪倒在皇上面前:“侄儿叩见皇上。”

    皇上从李公公手中接过帅印,举在手中:“容王,朕今天派你远征东宁,协助东宇王平息叛乱,祝你出师大捷、马到功成!”

    说着把帅印递给方子南,方子南双手接过抚远大将军帅印,冷静沉着的道:“侄儿一定不负皇上所托,早日平乱,报捷回国。”然后一步步自台阶上退下,向众人高举帅印:“肖天远听令,大军出发。”然后返身上马,“驾”的一声,随着胯下骏骑的一声长嘶,在众人的注视下,大军缓缓往东进发。

    定王投去仇视的目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不屑一顾表露明显。宣王则脸露冷笑,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很快,大军离开了十里长亭,沿着官道往东宇国的方向出发。方子南神飞越秀的英俊面容,在大军中有着不同以往的英伟。

    在不远处,有一个人骑在马上,静静的等侯,看到大家过来,这才调转马头,朝大军方向驰去。伴着“得得”的马蹄声,很快到了大军的近前。.

    方子南见状,抬手大呼一声:“停!”这才看清楚来人,原来是商亦晴,“晴儿……你……”

    “我想随大军一起出征,跟随你去东宁,可以吗?”商亦晴眸中是殷切的盼望,眼巴巴的瞧着方子南。

    方子南果断的摇头:“不行,行军打仗你一个女流之辈怎么能去呢?”

    商亦晴没有说话,只把目光移向肖天远,希望肖天远能帮她说说好话。

    “王爷,王妃通晓医理,如果随大军一起出发,可以做军医,卑职以为并无不妥。”肖天远的话明明在帮着商亦晴。

    方子南的态度很坚决,出声制止:“肖兄,虽然王妃通晓医理,但行军打仗危机重重,更何况她是一个女子,本王不能让她以身犯险!”

    “容王,王妃虽然是名女子,但在医术方面却有独到的一面,我相信她如果随大军一起出发,是绝无问题的。”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肖天远一直在帮着商亦晴说话。

    商亦晴见方子南态度强硬,便又说了一句:“你就带我一起去吧,你走了我在府中太无聊了,不知道又会闯什么祸,你还是带我一起去吧。”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方子南提高了声音,亮晶晶的眸底却露出了一丝深情:“你还是回去吧,我是不可能让你跟着我一起冒险的。”

    看到没有希望,商亦晴唇也嘟起来,俏生生的斜睨着方子南,一句话也不说。

    方子南见了于心不忍,对肖天远说了一句:“你带着大军先行,我和王妃有点话说。”

    肖天远会意,只微微笑着,指挥大军前行,只剩下方子南和商亦晴两个人。其时蓝天白云,烈日炎炎,方子南望着似嗔非喜喜的商亦晴,心中升起了一种难言的情感,眸光有说不出的温柔,连声音也是那么的轻柔:“晴儿,你回去吧。”

    “你为什么不带着我一声去呢?”商亦晴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她真心希望方子南能带着她一起去。这些天来,一直和方子南有所误会,好不容易没有误会了,他反而要走了,好像根本就没有好好的温存。

    方子南轻叹一声,风里也带着细碎的叹息,他的眉宇间仍充满了悒色,凝视着商亦晴,良久才道:“我也舍不得你……可是我不能……”

    商亦晴忽然感伤起来,她不是遇到了一只喜欢或心爱的人或物,就想要占为己有的女子,她对他的感觉就像一把伞,人生就下着一场漫天的雨,没有了他的保护,在这场人生无涯的纷雨里,她得要淋湿了,虽然方子南看起来仍然是那么的文弱秀气,可给她的感觉却是能保护她,让她不能受到伤害。眼下,他却要走了,虽然只是行军打仗,对她而言,却是寂寞难奈的开始,只要当他要离开的时侯,她才觉得他是真的要走了,这感觉依依不舍,而且离情切切,毕竟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方子南忽然微笑起来:“我知道你的心意,你还是乖乖呆在府中,如果有什么情况可以派人跟我汇报。”

    “什么情况?”商亦晴睁大了眼睛,表理不理解。

    方子南又是一声喟叹,抬眸看了一眼天际,然后缓缓的说道:“皇上这次派我出征,定王和宣王两人心中一定不服,他们很可能做出对皇上不利的事情来,包括你在内,你必需要小心——而且,宫中的事情太过风起云涌,你没有在宫中长大,自然对这一切毫不了解,所以我必需要提醒你。”

    商亦晴眨着眼睛,并没有消化掉方子南的话,而且也没有想到方子南会说出定王和宣王的事情,他们毕竟是亲兄弟,这样胡乱猜测,可信吗?

    方子南瞥她一眼,知道她心存疑惑,淡淡笑道:“虽然定王和宣王我们是亲兄弟,不过有太子之位在那儿放着,他们就算想不对付我也不行,我现在正被推到风口浪尖,很多事都身不由已,你可明白?”

    虽然还是不太懂方子南的话,不过想想自已嫁给容五这一年多来宫中发生的事情,也确实够复杂的,商亦晴就算再不懂,也或多或少明白了一些。只是方子南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这些话,她一直觉得方子南是迟顿的,而且有点不开通,太过善良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赫然发现方子南居然是了解一切的,他不说只能表示他不愿意说,而不是他不知道。想到这里,商亦晴脸上也露出了微笑,“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有什么事情我会派人给你传信的。”

    方子南点头微笑,忽然俯下,身来,对准商亦晴额头一记轻吻……虽然临行在际,离别依依,不过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商亦晴也深情的回应着他,离愁别绪只如远山的浮云,只要心中有爱,一切都可以割舍,更何况方子南只不过是去出征,他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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