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哼,他哪会让其他男人对她负责,冷冷地嘲笑她的天真幼稚,接下来的话更是犀利。.

    “西方人和东方人的感情观不同,对他们来说,交往是交往,交往不代表一定要和你结婚。交往是一件事,同居只是代表彼此的关系更上一层,又是另一件事,而结婚更是一件大事,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何会有求婚仪式,那是因为他们要表明,经过交往和同居两道程序后,我认可你可以做我的妻子,而我愿意对你效忠,那是一种肯定,不像东方女人,一旦交往上了床,就认定男人必须负责,既然我付出了身体和青春,你一定要跟我结婚作为结果,你敢说,你没有这种想法?”

    她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她知道庄品翰说得没错,她长年在美国,了解西方人的感情观和保守的东方人是不相同,可是要她同意,却又不甘愿,非要挫挫他的锐气不可。

    “杰森是德国人,德国人对感情也是很保守的。”

    他冷笑。

    “那更惨,德国人做事一板一眼,你要是嫁给他,势必要回德国,告诉你,德国人对守法的要求是很高的,例如他们对环保的要求,高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垃圾怎么回收、怎么分类、什么时间才可以丢,都有详细规定,不像咱们台湾这么方便,天天都有垃圾车满街跑,回收车还不收你钱,你习惯了台湾的便利生活,突然去德国,光是资源回收这件事就会让你疯掉!”

    江庭芳被他说得十分气堵,其实她也算能言善道,可对上庄品翰,就不知为何会从暗恋这件事谈到资源回收去,而且还颇有道理,让她无从反驳。

    原本她只想向他炫耀一下,自己也是有人追的,谁知一场辩论下来,不但得不到他的看重,反倒被奚落一番。

    “我……我和他只谈恋爱不行吗?又没说要嫁给他,女人也会选择啊,若交往了不适合,才不会笨得就嫁了。”

    “哼,只谈恋爱?别跟我说这种不切实际的假设,你会去谈一场没有未来的恋爱?若是一旦爱上了,对方却因为一些外在因素而决定放弃你,你可以潇洒放手?江庭芳,你不是这种个性,你也没那么潇洒,这种爱情游戏你玩不起,你会哭死!”

    庄品翰的话一针见血,狠狠击中她的心,犀利的言词让她无处可躲、无处可逃,胸口问痛得难受,因为他的话再度勾起了她的前生回忆。.

    是的,她对爱情有所期待,一旦交往,必然会以结婚为前提,而且付出得越多,越需要补偿和回收结果,所以自从前任男友劈腿后,她对感情就变得小心翼翼。

    潇洒的放手,不代表复原得很快。

    在美国四年,她没有交任何男朋友,就是因为她明白自己输不起,她是一个对感情忠诚度很高的女人。

    杰森的优秀,她不是不心动,可就是因为太明白不同国籍的人谈恋爱会遇到的问题,才会打退堂鼓,所以她只享受杰森的喜爱,更没考虑是否要和他谈一场恋爱。

    谈恋爱跟打仗一样,心灵要够强壮,要不怕枪林弹雨,更要不怕被轰炸和踩到地雷,受伤了,没有医生、护士在身边,只能自己独自舔舐伤口。

    她震惊于他说中了她的想法,却也生气他为什么把自己看得这么透,他笃定的口气令她生气,觉得自己被看轻了。

    “你怎么知道我玩不起!”她愤怒的质问。

    庄品翰看着她,眼中的精芒闪了闪,像要把她看透似的透着一抹幽亮,声音变得低沉。

    “如果你玩得起,当初就不会和楚建霖纠缠那么久了,到现在还躲着他不敢相见。”

    这话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有冤无处伸啊!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呀!她在心中低叫着。

    她不要被他看扁,那会让她受不了,这股气憋得难受,终于按捺不住,一时冲动大声反驳。

    “那根本不是我!”

    第3章(1)

    脱口而出的话猛然煞住,江庭芳一意识到自己说溜嘴后,赶忙回神,心下叫惨。

    庄品翰也是一愣,继而疑惑地问“那根本不是你?”

    “我——我是说,那不是我愿意的。”

    她打混带过,总不能告诉他,那个人不是她,而是死去的江巧林,而且她躲楚建霖不是因为在乎他,而是为了自己的名誉呀!

    背黑锅的感觉实在很呕,憋得要死,却又不能说!

    庄品翰认真地盯住她,知道这话有蹊跷,紧掐住她的话不放。

    “你刚才说,那根本不是你。”

    她深深做了一个吐纳,告诉自己要冷静,拳头紧握着,最后冷哼一声。

    “真是无聊,这是我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要跟谁谈恋爱都是我的自由。”干脆把话题绕开。

    她心虚的神情全看进他眼中,庄品翰不由得眯起眼。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他站起身,来到她的座位旁,缓缓弯下身,朝她逼近。

    对于他突然的动作,江庭芳感到错愕,当他的气息缓缓接近时,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咦?咦咦?他要干么?

    他的表情和以往不同,眼神也变了,专注的模样,像要把她的灵魂吸进去似的。

    被视线攫住的她,心头怦怦大跳,呼吸有些困难,这暧昧的靠近就像……就像男人要吻女人。

    他要吻她?

    不会吧?

    她想躲,可是竟动弹不得,眼看着他的唇就要碰上了,她的心跳得飞快,好似在期待着什么。

    “你……你干什么?”她紧张得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拿东西。”

    “啊?”她呆愣住。

    庄品翰的手越过她的身旁,从座位上拿起他的西装外套,然后睨着她嘲了一句——

    “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我想要亲你?”

    她的脸色瞬间胀红。“才没有!”

    他则是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提醒道:“你的睑都红了。”

    她气得咬牙切齿,正想大骂他,庄品翰却岔开话题——

    “别忘记这里是公共诚,走了,回公司去。”说完,已拿起账单,转身朝柜台走去。

    事实上,在庄品翰背过身,走到江庭芳看不见的地方后,这才卸下冷静的面具,俊容浮起尴尬的红晕,不自觉用手抚着额头。

    刚才,他差点就要失去自制力吻下去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吻下去,事后要如何收拾?倘若她不接受他,还跟他说抱歉,他肯定会羞惭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唉,其实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也一样害怕,尤其是在没把握的时候,他不是故意要刺激她的,他只是……怕她被别人追走。

    男人,也怕在感情中受伤害呀。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咖啡厅,彼此都没有讲话,坐上了电梯。

    她始终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而他的目光直视前方,看似也在思考。

    在一番争辩后,两人都沉默无语,各自回到自己的公司。

    接下来,日子在忙碌中过去了好几天。

    自从那一日在咖啡店和庄品翰吵嘴后,江庭芳因为心中闷着一把火,故意把行程排得很满,避开和他见面的机会。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不像以往,他三天两头就会来吵她,不是找她吃饭,就是找她当属下般的使唤,假日也不放过她,拉她去打网球,再不然就是强迫她当假女友,说她比驱凶避邪的平安符还有用,可以挡烂桃花,让她气得直想打他。

    以往她都会嫌他烦,老是缠着她,可是一段时间没看到他,她反而开始想念庄品翰了。

    她和他,已经有十天没见了。

    才十天?

    她气愤地瞪着自己的手指,她为什么要仔细算这天数?为什么要在意他们多少天没见了?

    区区十天,又不是十个月,为什么会觉得度日如年?

    越是想不通就越气,气自己犯贱,之前人家一天到晚缠着她,她还嫌烦,现在人家不来了,她却盼他出现。

    这种落差让她很不是滋味,气他没义气,更气自己早上到公司时,还会故意绕到他常去的咖啡店,看看会不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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