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话实在是过于偏激了一些,回到封地并不意味着那是你逃避的表现,他也不意味着是因为殿下在这呈位争夺中输了什么,殿下难道还不清楚另一个你对你说的话吗?”慕容倾城看着面前吊儿郎当的夜珉着实气愤,两世以来她一直帮扶的都是心性坚韧之人,即使在一开始的皇位斗争中他们处在并不有利甚至是受尽欺凌的地位上,但是也没有一个向现在的夜珉这般冥顽不灵,这真的是和那个让自己能心生警惕的夜玟为同一人吗?

    这种人是慕容倾城最希望成为敌人的那种人。.

    可是现在的慕容倾城是要和他成为盟友的,再这样下去,即使偶尔会有夜玟的出现,慕容倾城也觉得自己是绝对不会结交的,可是现在的她毫无办法,这一世的她没有什么家族势力可以依靠,她一切都是重头再来,而在这南唐,她就只能选择夜珉成为自己以后的盟友。

    也许现在看上去她和夜天结盟才是上上之选,可是夜天身为西蜀质子却在胤浩登基后能以使者的身份出使北齐,这其中的含义只要是对那个位置有兴趣的人就都不会想简单了,更何况现在夜天比夜珉优秀的地方也一个个的都是让慕容倾城拒绝的地方,也许现在的夜天会帮着他们,但是最后的夜天一定不是她们这一方的人。

    所以慕容倾城还是按下自己现在冲动到想要动手的欲望,依然恭敬的对夜珉说:“殿下大可放心,现在的您只有离开了这皇宫才是最安全的,你到了封地以后,就是天高皇帝远,谁都不会在压制着你了,这样你也才会拥有更多的发展空间。.”

    “你们说的也真是简单,我要是能这样简单的离开这里,我还会被困到现在吗?”夜珉对于慕容倾城的话嗤笑道,这些人亏得还那么了解他的情况了呢,现在说出这么简单的计策,还不如他直接冲击一下那个帝位呢。

    “以前的殿下是不可以,但是在二皇子的册封册封仪式上,这却是最安全的做法。”

    “何以见得,这就是安全的了?他夜天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我在他夜天的心里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说不定我就是他成储君之路上的唯一阻力呢?”夜珉想到夜天一回来就被他如此对待时那愤恨的目光,夜珉心中就是一阵激荡,他就是要和夜天作对到底了。

    “陛下在先前将二皇子送出当质子,就立马将殿下捧了起来,他的心意现在就可窥见一斑了,你是二皇子的挡箭牌,在二皇子的还没有安定下来的时候您就是台面,现在二皇子要以极其震撼的方式出现在了三国之争的战局当中,你当然不能在这时在闹出点什么事情,就和西蜀新皇初登帝位是一样的,攘外必先安内,但是外战以迫在眉睫,安内的事情就只能稍作延后,所以在二皇子即将登上太子之位时,你的离去只会保住你的命和你在朝中那仅存的势力,并不会再有什么其他的影响了。”

    “你真的只是一个婢女?”夜珉有些震惊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他从来都没有思考过的事情,他被身边的人天天教导如何成为一个好皇帝,可是从未有人教导过他成为一个皇帝的必须,就像是刚才慕容倾城的那些话语,他句句都能明白,可如果是让他自己思考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想到这些的,夜珉看向慕容倾城的眼神终于带了些忌惮。

    “殿下,不管殿下相不相信刚才奴婢的那些话语,我都希望殿下能听进去几分,了解这宫中众事的人都会想南唐的二皇子是个北齐四皇子一样的存在,可是在奴婢看来,真的和四皇子同病相怜的人是大皇子你啊!”慕容倾城真是不惜的都打出了自己的感情牌了,她还是希望最后成为盟友的夜珉,能是清醒时的这个夜珉,而非那和自己状况相似的夜玟。

    “那我听了你们的意见我就那样离去吗?”夜珉的嘴上有了松动的语气。

    “殿下,先不说奴婢是不是真心为殿下考虑,另外的一个殿下,可是和你共用着同一个身体啊,他即使不是为了你,他也会为了他自己那仅有的活动而努力的争夺活下去的机会啊。”

    夜珉低下了自己的头,久久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儿,他起身摆了摆他的手,坐回了自己的书桌旁。

    “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再叫你的。”

    慕容倾城知道自己的话是都被夜珉听了进去,便又拜了拜身,转身就离开了夜珉的寝宫。

    可是她刚将门阖上的时候,功德就又出现在了慕容倾城的身后。

    “殿下请姑娘到林中歇息。”功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转身离开了。

    慕容倾城也没有计较,快步的跟上了前方的功德。

    “姑娘好生歇息,有事的话,就请明天在叙吧。”功德将慕容倾城带到了离今天慕容倾城看见夜玟地方后的一间小屋就算是安顿好了慕容倾城。

    慕容倾城打量着这间不大的屋子,虽然它小甚至是只容了一床的位置,但这也是让慕容倾城有些惊讶的招待了,她以为自己今夜会是在殿外站一宿的命运。

    “姑娘请放心,殿下交代过的,今晚大皇子殿下是不会有事情的。”

    慕容倾城更是惊讶的看向了功德,这个功德怎么也感觉和今天白天时的有些不同了呢?

    功德四处打量了一下,目测慕容倾城是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后就直接转身离去了。

    慕容倾城在功德离去后有些脱力的坐到了那室内仅有的一张床上后,就放纵的将自己朝后躺去。

    也不知道拓跋珪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她并不担心拓跋珪会发生什么意外,因为这皇宫中现在唯一会让拓跋珪出意外的人被他自己镇压了,夜天在昨夜密谈之后此时也不会在找拓跋珪什么麻烦。

    所以今夜的她就又是可以安眠的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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