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琴定定的看着白静娴,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她紧紧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然后猛的跪在了地上对着白静娴就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这才见她直直的挺直了腰杆,一脸坚定却又恳求地道:“思琴逾越,恳请公主开恩。.”

    “哦?”白静娴闻言淡淡一笑,可是一双眸子却是漆黑的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你这是要本公主违背白国的律令不成?好大的胆子!”一句话说的似真非真,可是却莫名的让人感到一阵紧张。

    “思琴不敢,思画是奴婢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恳请公主开恩,公主要奴婢做什么都可以,思琴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给公主,无论何事,任凭差遣!”思琴说完,再次磕了几个响头,见白静娴一直没有说话,思琴猛地一咬牙,竟拔出了自己头上的簪子,将自己左手的手腕划破,猩红的鲜血蓦地流了出来,洒在白静娴和思琴之间,思琴又用右手沾了些血,在自己的额头点了点,这才停了手,直直的看向白静娴。.

    地上的灯笼早已经燃完熄灭,整个夜里显得朦胧而不真实,白静娴定定的看了思琴一眼,然后缓缓叹了一口气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不能在留在本公主身边了。”

    “奴婢叩谢公主恩典。”

    白静娴微微摇了摇头,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披风,看着远方道:“去告诉霍娉婷,我们不与她一道上路了。”

    不管是出于不想见顾衍,还是出于有一个地方她不得不绕道而去,她都必须单独行事才行。.

    “是,奴婢这就去办。”思琴脆生生的应道,然后微微看了白静娴一眼,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虽然白静娴没有说出口,但是她要去的地方她们又怎会不知?是要绕道去看早已经出家的王后吧?

    就在思琴转身准备离开之际,白静娴的声音再次淡淡的响起:“思琴,我喜欢聪明的人,但是……我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你要记牢了。”

    思琴闻言,瞬间觉得背脊一阵发凉。这个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能够随意猜测心思的小公主了,她的心思,她的情绪,她怎么也猜不透,却也再也不敢妄加猜测了。

    白静娴回到屋子里时,杜康已经站在桌边随手为她奉上了热茶。“公主,思琴真的可以信任么?”

    “她发了血誓,杜康,在白国血誓意味着什么你比谁都更清楚吧?”白静娴接过茶杯,浅尝一口后,慢慢舒出一口气道。

    血誓代表着永不背叛,誓死效忠!白国人最为重视誓约,所以一旦发了血誓便就是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毫不保留的交给了别人。

    现在是非常时期,身边必须要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虽然思琴发血誓有点被迫的意味,但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而且,思琴是个聪明的人,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她很是清楚。

    就如刚才的回答,若是她回答的是任由白静娴处死思画的话,那么下一个要死的人便就是她,因为没有弱点的又太过聪明的人并不能完全掌控,换句话说那便是不可信任的。

    今朝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翌日一大早白静娴便已经起身准备启程了,看了一眼院外黑压压的一片人,白静娴唇角勾了勾,霍国的车队居然现在才到,要不是郡守去城门迎接,指不定这车队早被流民抢光了,现在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公主,已经收拾妥当,可是现在启程?”

    “嗯,走吧。”白静娴淡淡的看了那些霍国的人一眼后,眼睛有些不经意的扫过了顾衍所在的那个院落,用着谁也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君已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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