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君臣和睦的图画,只是那张笑脸的面具下究竟藏了什么心思又有谁人知?四个封国的势力愈渐强盛,皇室逐渐衰微,大肇又是天灾连连,在这样敏感的时代,只要一个不慎便会引发战争。.秦宣帝虽说一直打着仁义的旗号,可是就说他十年前下令杀光了前朝遗臣和皇室后裔这一件事情来说,其手段之狠辣果断只怕是无人能及。一方为了夺权,一方为了固权,不知道会借这个夜宴的舞台究竟上演一幕什么样的大戏!

    白静娴还在细想当下的局势时,却听得上位的秦宣帝忽然“咦”了一声,心里忽然一顿,一种不好的预感猛然袭上心头。就在此时果真听到了秦宣帝开口道:“白敛,听闻你有一个才貌双全的好女儿,今日可曾来了?”

    秦宣帝此话一出,整个辰锦殿便安静了下来,一双双锐利的眸子皆向着上位扫去,有人皱眉,有人幸灾乐祸的笑着。.唯有白敛仿若感觉不到这气氛的改变,清雅的脸上淡淡浮上一丝笑意,沉稳的开口道:“敛的女儿今日确然都到了,却没有哪一个担得上这才貌双全的名声。”

    秦宣帝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白敛一眼,尔后笑着道:“孤倒是听老三说起过你的小女儿。”

    秦宣帝的言语间听起来倒似拉家常一般,不过是长辈间随意说说,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却都听得明白这其中的意思。那么多人不提,为何偏偏提到秦知越和白静娴?

    白静娴缓缓的吸进一口气,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严峻,就怕秦宣帝一道圣旨便将她指给了秦知越。那日的事情她不知道秦宣帝究竟知道多少,而他这番话又偏偏像是有意为之。白静娴紧紧地盯着白敛,心里一阵紧张,生怕他一个不慎回答错了话。

    要知道若是应了便有可能被指婚,若是不应便又有拒绝皇室,失礼之嫌。.

    白敛听闻宣帝如此说,俊逸的脸上仍然带着不失礼节的浅笑。只见他微微对着秦宣帝点了点头,却并不说话。

    此时无言胜有声!

    因着白敛什么都没有表示,秦宣帝也不好再贸然开口说些什么,只是一双眼睛里忽的闪过一丝阴鸷。倒是三王适时提起了另外一些话题,辰锦殿中这才重新响起了欢声笑语。而白静娴也才敢缓缓地舒出一口气。

    秦宣帝一上来就如此说,看来今晚免不了要起风了,而且若是没有估计错,只怕这阵风是要从白国先刮起来。

    白静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只能祈祷道:“但愿父王能够应付的过来。”

    可是出乎白静娴意料却的是接下来的宴会竟一直风平浪静,大殿中的侍者各自在主子身边伺候着,而殿中的伶人也尽其所能的表演着节目。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歌舞昇平,其乐融融。

    “借着今日诸卿皆在场,孤有一事要宣布。”宴会进行中,秦宣帝再次开了口,见众人都将目光集中于他时,秦宣帝这才拍了拍手掌,随即便有侍者手捧着铺着上好的红色绸缎的沉香木托盘躬身侧立一旁。

    宣帝伸手将托盘中的物什取出,却是四块玄铁的令牌。只见他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将那四块玄铁的令牌放在了四王的面前道:“四位爱卿为我大肇可谓是用心良苦,孤无甚可送,只能铸了这玄铁令送与爱卿。这令便就是孤的象征,还望四位爱卿继续为大肇江山社稷尽心尽力。”

    秦宣帝此话一出,四王的神色却都是一怔。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代表大肇皇帝的玄铁令竟然要交与四国封王?这令牌究竟接不接得?若是接了岂不是证明自己有心谋反?若是不接,岂不是抗旨不尊!

    就在众人还在惊异之时,却见四王中的顾正忽然站起身来向着秦宣帝拜了一拜,恭声道:“谢陛下赏赐。”

    竟是接下了!

    殿中忽然隐约响起了类似于咽口水的声音,唯有顾衍看着自己的父王忽的唇角一勾,笑了。

    秦宣帝定定的看着貌似谦恭的顾正,过来了良久才温和一笑,然后看向其他三王道:“你们倒是该好好和顾正学学。”

    一句话说的竟另有深意。

    白静娴悬着的心还没有真正放下来,却听得秦宣帝猛的将自己手中的白玉杯往桌上一砸,怒声道:“白敛,你这是何意?”

    “嘀——嗒——”白玉杯里上好的美酒缓缓流淌而出,顺着桌案的边缘滴落在地上,在蓦然安静的辰锦殿里,这细小的声音竟也显得十分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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