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她明白了一直在原地哭泣的自己又多么愚蠢,这个世上没有人会那么在乎你,不自己好好去追求,一味的等待着别人来发现自己,询问自己的需要,是没有意义的。.所以自从明白这件事情后,她便不再哭泣,因为没有人会因为她流泪而心疼,就算平日里的宠爱和疼惜又如何,在现实却那么不堪一击。就像白敛和白子誉他们一样,他们永远都是国在前,为了这个就算是她一直哭泣又如何呢?

    思琴听从白静娴的吩咐,命人用一个小篮子将柿子装好给了小男孩,并让丫鬟将小男孩送回了家去。这才发现小男孩竟是住在他们的隔壁的别院中。

    因着那个别院一直都很安静,也不曾见谁出过门来,所以他们便一直以为那个别院是空置的,却不想里面居然住了人,而且听小男孩的意思,他们竟是比他们要早一些搬过来。

    小男孩一回到自己的别院,便捧着篮子向着别院的最深处兴高采烈的冲去,而一路上虽有小厮和丫鬟却都像是见过了这副模样般,没有一人上前来阻拦,任由那个小男孩径直的跑向了别院西侧的花园里。

    午后的花园里,空气里夹杂着一丝菊花淡淡的雅香,灼人的阳光却被高大的树枝遮住,只投下斑斑驳驳的阴影,风一吹,阴影微微一动,如同人心里那明明灭灭的悲喜一般。.许是因着这些原因,整个花园给人一种安静淡然的感觉,仿佛只有这里的时间流转的最慢。

    在花园一角的凉亭内,一个男子微微斜着身子靠在榻上,他的脸掩藏在阴影里,却是看不清,只是一袭如雪的白衣却是这院里最为亮丽的一道风景。

    “远哥哥,远哥哥……”小男孩提着篮子快步的就向着那个白衣男子跑去,白衣男子听到了他的声音,这才慢慢回过头来,轻轻一笑道:“作甚跑得这么急?”

    “远哥哥,你可知道我们隔壁的别院里搬进来了一个漂亮的姐姐?除了远哥哥,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了,而且那个姐姐可有意思了。”小男孩见白衣男子对着自己轻轻一笑,忙将柿子放在一旁,跑了过去扑在白衣男子的膝盖上说着话。

    “我倒说今日怎地没有见着你的身影,却不想你竟是跑到隔壁去了。少陵,我让你抄写的诗文可有抄好?”白衣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清浅如水,可是却让那个叫做少陵的男孩不由自主的嘟起了嘴。.

    “远哥哥……”小男孩也不将话说完,只是用着一种可怜兮兮,竟似哀求的声音唤了一声白衣男子。

    “少陵,你这招对我无用。”白衣男子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一副完全不买账的样子:“既然你闲的慌,便再去将诗文抄写五遍。”

    “五遍?我前面那十遍都还没有抄完……”

    “十遍。”白衣男子蓦地打断小男孩的话语,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来。一时间刚刚还满脸兴奋雀跃的小男孩就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焉了。也不敢再出声反驳,就怕自己再多说两句,下一次他的远哥哥就要说二十遍了。

    “刚刚还觉得那姐姐和远哥哥很相像,都看得透我的这些假装,现在想来还是姐姐好一些,至少最后她还是把柿子给我了,哪像远哥哥这般……”少陵一个人在旁嘀嘀咕咕的说道,可是一对上白衣男子的那双眼睛后,却不禁叹了一口气。

    少陵慢慢地从男子的膝上爬了起来,然后甚为乖巧的去将柿子拿了过来,细心地剥好了以后递给白衣男子道:“远哥哥,吃柿子。”

    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吃完柿子以后,少陵忽然伸出手来覆上了男子的眼睛,语气里面带着一丝心疼的道:“远哥哥,这顾国的大夫真的行么?为什么远哥哥现在还是看不见?”

    白衣男子闻言一怔,随即却是淡淡一笑道:“不妨事,你莫要担心这些。”似乎感受到小男孩的情绪,白衣男子不动声色的转移着话题道:“你刚刚说的那个姐姐如何有意思了?”

    少陵闻言,精致的小脸上忽的就挂上了一丝灿然的笑容,忙将自己去偷柿子,还有白静娴对他说的那些话一一的都说给了男子听,说到最后少陵还咯咯一笑道:“远哥哥,你觉得这个姐姐如何?”

    男子闻言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现在听少陵如此一问,不禁有些失笑道:“虽然我对你口中的那位姐姐竟然会对一个孝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感到很诧异,但是,我更诧异的是你的反应。”

    少陵闻言,脸上天真的表情退却了不少,甚至还带着这个年龄的孩子不该有的悲伤道:“因为……因为一直对自己说的话,终于有一个人亲口说给自己听,我很感动。”

    白衣男子虽然看不到少陵现在的表情,却也是听出了他语气里潜藏的情绪,也不去再责怪小男孩这莫名其妙的感动,只是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温柔而带着一丝疼惜。

    许是玩了大半天,小男孩不一会儿就趴在男子的膝盖上睡着了。白衣男子这才招了招手,唤来一个丫鬟将少陵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苏青。”白衣男子缓缓地开口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刚刚还没有任何人影的亭子外便忽然出现了一个劲装的蓝衣男子:“公子,有何吩咐?”

    “去查查看隔壁别院里究竟是住的是什么人。”

    “是。”蓝衣男子应声就要退下,可是突然白衣男子却忽然摇了摇头制止了他的行动。苏青有些不解,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仍是端端正正的跪在亭子外。

    从隔壁的别院里隐隐听得到一段琴声,苏青并不通晓音律,可是却莫名的觉得这琴曲甚为好听,明明悠扬淡然的曲子,却不知为何有一种让闻者伤心,听者断肠的沧桑感。仔细一看白衣男子的神情,他似乎也在专注的听着这首曲子。

    待琴曲停下来以后,苏青这才行了一礼道:“属下这就去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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