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葑夏

第一百八十六章 蔷薇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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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袁从树上跳下来,捡起不远处中箭的两只兔子:“我看有没有猎物,最近下雪动物都藏起来了。能抓到这两只已经是万幸了,既然遇到了要不要一起烤兔子吃。”

    他是在邀请她么:“我可以么?”

    “当然,遇到即使有缘。我们去那个山洞里,要不待会雪下大会把火浇灭的。”

    蔷薇指着天上飘的雪花:“这是雪?”

    “对啊!你不识得?”

    蔷薇害羞的低下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在蛮荒从来没见过。你不会笑话我吧!”

    “不会,你拿着兔子先走我去捡一些柴火。”王袁把兔子递给蔷薇,蔷薇拽着兔子的耳朵。好可爱的兔子,上次吃的也是这小可爱的肉。

    突然觉得好残忍:“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你先去山洞里避雪。我捡完柴火就进去,看样子雪越下越大了。”出来时雪都没这么大,现在雪都要下到膝盖了。搞不好今晚都回不了鬼域,要在山洞待一晚。

    要多捡些柴火才可以,王袁把柴火抱到山洞。蔷薇马上站起来给王袁腾出一个位置,气氛一下感觉尴尬起来了。蔷薇嘟嘟嘴,眼睛四处看了看。

    “我可以帮什么忙么?”

    烤兔子这种事怎么能让女孩子做:“不用,你负责吃就好。”

    蔷薇听话的坐下,默默的看王袁在那里摆弄。手肘放在膝盖上,拳头撑着下巴看着他。火光映衬着他的脸,显得格外的帅气。

    他好认真,蔷薇不经意嘴角慢慢上扬。人间的男子都如他这般体贴么?人间这么好为何宗主要铲平三界。她好像被眼前的这个男子迷住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夫人。

    “王公子,你娶妻了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顺便问问。你千万别误会!”

    他想都没想:“没有。”

    “不打算娶妻么?”

    他为了她打算终身不娶,除了她没有一个女人能入的了他的眼:“我想娶的人已经嫁人了,我这辈子不打算娶妻了。嫁人是她的事,娶不娶是我的事。”

    他这是为了喜欢的人终生不娶,真是个痴情的好男人。她怎么就没遇到王公子这样的好男人,这是可惜了。听他说没娶妻心里真的很开心,但又听他说终生不娶。

    心里滋味怪怪的,蛮不好受的。她的暗恋还没开始,就被他无情的打断了。她之前还抱着这种幻想,现在都被无情的打断了。

    她心里还在期盼什么,他喜欢的女子嫁人了她还有机会。感觉头有些闷闷的,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听王袁说烤好了,手不听使唤的就凑了过去。

    “啊!”她一下被烫清醒,连忙把手指凑到嘴边吹了吹。她刚在想什么,好疼都起泡了。他把烤好的兔子用木棍插在土里,凑过来看她的伤口。

    手指都起泡了:“你这姑娘怎么这么着急,我去外面采些草药。”

    “不用了,我有带药。”她随身携带了好多种药,有救命药也有毒药。今天刚好有带烫伤的药膏,她把药膏从口袋里拿出来。

    只是伤在右手左手涂下手控制不住,王袁拿过药膏。蔷薇很自觉的把手递了过去。他很小心的替她擦伤口,她一点都没感觉到痛。

    他突然想到沛葶有次下山,被山上的石头绊倒。膝盖肿了一大块,话不经大脑:“让你调皮,现在受伤了吧!”

    他的语气满满的宠溺,但她感觉这句话不是说给她的。她好像再透着她看他喜欢的人,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想欺骗她。就当这句话是说给她的,一定是说给她的。

    吐好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刚想解释什么蔷薇就指着兔子说:“我饿了。”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她不想听。就当说给她的好了,给她一点点念想。若是连一点点念想都不留给她,她对这个孤独的世界会感觉更加的凄凉残忍。

    “好。”他用刀子把兔子的肉剔到碗里,他做什么事好像都很认真。他对喜欢的女子都是这般宠溺的么?若她能在他遇到喜欢的女子之前遇到她,结局会不会不同。

    她很羡慕那个女子,同时又替她感觉可惜。放着这么好的男子不嫁,嫁给了别人。同时心里又有一点窃喜,就算他说终生不娶那她还是有机会的。

    王袁把碗递给她,她拿着筷子:“我会用筷子了。”

    他嘴角上扬笑了笑:“那很好啊!”他一笑她感觉整个山洞动充满了温暖的气息,他的笑让人看起来很暖。她孤独太久了,他就像上天派给她的救世主一样。

    他温暖的笑以后会成为她日日夜夜不可忘怀的笑容,她印在脑海中了。很清楚很清楚,他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的世间好像从头至尾都是温暖的,而她从小到大都只有无尽的黑暗。一到晚上整个人都被黑暗包裹住,蛮荒没有灯她之前也不知道这世间有灯的存在。

    她怕黑,很怕。她有事觉得很可笑,她一个杀人狂魔居然会怕黑。她不怕那些被她杀的人来找她复仇,可她就是怕黑。

    她本就是一个人,黑暗映衬的她越发的孤立无援。黑暗带给她的是绝望,每天晚上睁着眼和闭上眼完全一样。黑漆漆一片,连她这百年不知寒冷的人一到夜晚都忍不知打冷颤。

    抱着被子一晚一晚睡不着,用被子蒙着头一下到天亮。每到天刚微微亮才能闭眼睡着,到了人间她每天晚上都会在床头点一盏灯。

    有光她才能睡得安稳,吃饱后发觉外面的天黑了下来。外面积雪很深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王袁把身上的披风递给她。

    “把披风给我你怎么办?我不怕冷的。”

    “我也不怕冷,你就盖着吧!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只能委屈你先在这里住一晚。”

    她摇摇头:“不委屈。”

    天也黑了是时候休息了,王袁在洞口设了个结界防止飞雪飞进洞里。想找个安稳的位置睡下,袖子轻轻一挥把中间的柴火扇灭了。

    洞口有极其微弱的光打了进来,虽然知道王公子在对面。可心里还是不踏实:“王公子你还在么?”

    “在,刚才不小心把火扇灭了。真是抱歉!”

    “那个,我怕黑。”

    王袁施法几只萤火虫从手心飞出,原来越多把洞内照亮。她终于能看清他的脸了,心里暗暗的送了一口气。

    “这样还怕么?”

    “不怕了,飞着的小虫子是什么?”

    “萤火虫,你要是怕黑可以捉几只回去放在床头。”

    她真是越来越喜欢人间了,有只萤火虫飞到蔷薇鼻尖。痒痒的她直接打了个喷嚏,把鼻尖的萤火虫吓飞。今日之后她或许再也不怕黑了,她靠在墙上看着王袁。

    真希望外面的雪不要停,可她知道就算不停他明天一早也会走。不知道王公子有没有睡着:“王公子,你睡着了么?”

    “没有,怎么了么?”

    “王公子,你家是住在这附近么?”

    “恩,若你有空也可以去我家做客。”

    他家真的住在这附近,他这是邀请她去他家做客的意思么。蔷薇脸红了红:“我明天刚好有空,明天可以么?”

    “可以,那明日你与我一起回去。”

    他答应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把手放在脸颊上,她这是脸红了么。脸有些发烫,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明日就能去他家了:“我可是逆悬宗的弟子,你带我去你家不怕我图谋不轨么?”

    “你不会,虽与你只有两面之缘。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不会做那种事。我都没去过蛮荒,蛮荒有什么?”

    “沙子,看不到尽头的沙子。还有黑暗,无止尽的黑暗。除了这些什么都没了,每天过着刀子上舔血的日子。生怕一闭眼自己被别人杀死。蛮荒的人都很无情,那些心不狠的都被别人杀死了。”

    “流放蛮荒的人很多,大多都有修习的禁术。我生来爹娘就死了,被婆婆一手带大。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教我用毒,她说如果没有一门保命的技能就会被淘汰。”

    “宗内的大多都看不起我,觉得用毒是小人所为。我无所谓,只要能活下来。只有能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若命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怕黑是因为这个?”

    她点点头,感觉空气中变得异常的压抑:“你会瞧不起我么?”

    “不会,要是我生活在那种地方我也会如你一样。你本心不坏,我不会强迫你说要你脱离逆悬宗。只要你喜欢可以继续呆在那里,若你不喜欢可以来鬼域找我,我会倾尽所有保你的命。”

    她不会真的去投靠他,有他的一句话就足够了。若她真的投靠他,会让他置身于两难之地。她不会如此自私,她更不忍心害他:“等我混不下去的时候,再去投靠你。”

    “那我等你。”他的话一字一字敲击在她的心里,自婆婆之后再也没人与她说过那样的话。感觉鼻尖有些酸,心里暖暖的。

    他真的很像她心中的那道久违的光,她真的孤独太久了。她明日还是不去他说的鬼域了,她不能给他惹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话让她感觉她好像有靠山一样,但这座靠山她永远不会靠。他很善良,她等他睡着之后留了张字条默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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