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姑姑和叔叔成亲好不好?张大娘说成亲后就可以住在一起了。.”娃娃这番话更是让她不知如何回应。

    元小苡双腮一阵红,轻打了下她的小手,“别胡说,你在乱讲话,叔叔以后就不来吃饭了。”

    娃娃歪着头又问:“叔叔不喜欢姑姑吗?”

    阎东海看向元小苡不自在的表情,“叔叔不是不喜欢你姑姑,而是叔叔并不是个好男人,懂吗?”

    “才不是,叔叔是个大好人。”娃娃皱着眉头说道,然后很快的吃完饭,“教我写字吧C心的叔叔。”

    闻言,阎东海摇头轻笑,还真是服了她的淘气。

    第4章(1)

    教娃娃习了几个字后,住在附近的阿紫便来找娃娃出去玩。

    元小苡为娃娃加件衣裳,“天凉了,不要到溪边玩耍,弄湿衣裳会着凉的。”

    “我知道。”娃娃拉起阿紫的手,两人快乐地往外跑。

    “不要太晚回来……”元小苡在她身后喊道,就不知道贪玩的娃娃能听进多少,“这丫头每次都这样,一出去玩就不知道要回家了。”

    “孝子都贪玩,别太挂心。”阎东海起身,将桌上的墨笔纸砚收拾好。

    “瞧你说的,好像很懂孩子似的。”元小苡端来茶水顺口说。

    他沉默了会儿,回答道:“我有个女儿叫妞妞,与娃娃差不多大。”

    “你——你成过亲了?”元小苡好意外,“可是为何你一个人住?”

    “我是成亲了,妻子在生下妞妞之后去世。”

    “那……那你女儿呢?”

    “三年前的一场大火使得水莲与妞妞同时葬身火窟,”他目露痛楚,紧握拳头。.

    “天,”光想象那情景,小苡的眼眶便忍不嘴了,“怎么会这样,你说的水莲是?”

    “她……她是我的女人,当时正打算迎娶她进门。”阎东海嗓音突转嘶哑,“在她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她们身边保护她们。”

    元小苡终于明白为何他在看见娃娃时都会出现苦涩的表情。

    “我一定要让纵火的凶手得到报应。”他的眼神激射出利光,恨意在胸口不断累积。

    元小苡不忍见他如此愤懑,主动抱住他安慰,“把你的怒气都发泄出来吧,这样会轻松些。”

    阎东海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做,他的双手扶在她肩上想推开她,但是感觉她将自己抱得那么紧,又不忍推开,只好放开手,深吸口气,耐着性子等待她自动撤身。

    可她依然没有任何动作,阎东海吐了口气,“你……是不是该放手,我没事了。”

    然而,她非但没放,反而窝在他怀中,直抖动着双肩。

    他顿觉不对劲儿的抬起她的小脸,却被她两颊的斑斑泪痕给震住,“元小苡,你——”

    “我哥哥嫂嫂去世时我也好难过,他们那天为了要帮我过生日,才下山去都城买些东西,谁知道……就在城里被马车撞死。”元小苡抿紧唇,抽抽噎噎地说着这段她不想再忆及的过去,“所以我才是最大的罪人……”

    阎东海的表情倏然一变,被马车撞死?

    “什么时候的事?”他沉声问道。

    “三年前……七月初八,那天是我的生日,我永远都忘不了。.”她哽咽地说。

    老天……难道他们的马车撞到的正是她的兄嫂,而害得他们丧命?但林毅明明告诉他,对方只是受了伤呀。

    莫非林毅为了掩饰过错,隐瞒了实情?

    “所以我是罪人,我的罪比你重多了。”每每说到这件事,元小苡就自责不已。

    阎东海完全没想到原来并非他一人处于这样的悔恨之中,最难过伤心的人应该是她,而害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看她面对伤痛却能坚持的活下去,还独力将娃娃抚养长大,他的心口不禁酸涩起来,阎东海拥住了她,“不是你的错,绝不是你的错。”

    虽然驾车的不是他,但当时他如果不要那么急着赶路,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憾事,所以罪人是他呀。

    “真的吗?”她抹去泪,逸出一抹笑,眼眶仍红红的,“好,以后我不会再提了,我们走吧,趁娃娃不在,我教你怎么种菜。”

    阎东海点点头,与她一块到屋后拿松土的工具,再一同前往他的住处。

    到了院子里,元小苡开始教他松土,播种等。

    突然,她心生好奇地问:“你怎么看都不像是干粗活的人,你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别问了,我的事不重要。”他不愿多说。

    “我不问就是了。”元小苡瞅了他一眼,约莫半个时辰后见刘安匆匆跑来。

    “天,你真的在这里?”刘安一看见元小苡就将她拉到一边,小声说:“有人告诉我你和他在一起种菜,我听到时还不相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刘大叔,您别想太多了,”元小苡摇头一笑,“其实他人很好。”

    “瞧他那副不太理人的样子,就看不出哪里好。”刘安偷偷觑了阎东海一眼。

    “人不可貌相呀。”元小苡推着刘安,“我带您过去和他认识认识。”

    “不必了,我可不是来认识他的,只是担心你。”刘安上上下下打量着阎东海,实在不放心元小苡和他单独在一起,“小苡,我看你还是和我回去吧。”

    阎东海见状叹口气,对元小苡说:“你和这位大叔回去吧,我知道怎么做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成。”

    “可是……”她虽然不愿意,但是看着刘大叔不谅解的眼神,还是决定先与他离开,“好,那我先走了。”

    元小苡无奈地跟着刘安离开。

    途中,刘安皱眉道:“他盖了屋子,还想种菜,难不成他真要在这里住下?”

    “他将屋子盖这么好,难不成是要让咱们住?当然是他自己住的呀。”瞧他那副疑惑样,元小苡忍不住掩唇轻笑,“您可以多认识他,就会了解他是个好人。”

    “你别再提这事儿,谁有空认识他。”他摇摇头。

    或许是刘安心有旁骛,没注意前面有个大窟窿,顿时一脚踩空,惨叫了声,“啊!”

    “刘大叔,您怎么了?”元小苡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惊慌地问:“可以站起来吗?我扶您。”

    “不行,”他摇摇头,表情痛苦不已,“我的脚好痛……”

    “我看看。”她赶紧蹲下查看,这一看可大吃一惊,“天……你的腿被铁片划了好长一道。”

    看着鲜红色的血液不断从伤口冒出来,元小苡知道得赶紧想办法,“等我一下,我马上找人来帮忙。”

    “小苡……小苡……”刘安想叫住她,但她已经跑远了。

    这里离阎东海的住处最近,她直觉朝他那里奔去,一边大喊道:“阿海……阿海……”

    阎东海望着她远远奔来,眯着眸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刘大叔受伤了,你快跟我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直往出事的地方跑去。

    到了那里,阎东海瞧见刘安流了不少血,于是先检查他受伤的部位,发现他的腿不只是外伤,连骨头都折了。

    阎东海当下解下腰带绑住他的伤口,好止住鲜血,又随手拿了根枯枝让他咬着,“大叔,会很痛,忍着点儿。”

    虽然刘安不太愿意相信他,但是这时候也只有他能帮他了,因而点点头。

    阎东海随即对元小苡说:“待会儿一动到骨,血可能会流得更快,你回去拿针线过来。”

    “为什么?”她瞠大眸子。

    “你快去,对了,记得再拿壶酒来。”他没功夫解释。

    “呃,好,我马上来。”元小苡离开后,阎东海趁刘安喘息之际,运足内力输入他腿骨中,跟着猛地一拉一扯,腿骨便应声接上。

    刘安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招,痛得他咬紧树枝,脸都涨红了。

    “是不是觉得轻松些了?”他关心地问。

    刘安拿下嘴里的树枝,直望着他,“你……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普通人。”就在这时,元小苡远远奔来,他立即对她说,“酒先拿来。”

    “好。”元小苡气喘吁吁地将酒递上。

    “大叔,把酒喝了,我一时间没法子调配麻药,喝了比较能忍住疼痛。”阎东海将酒递给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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