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效言,你只是本小姐的护卫,无权阻止我。.”她朝他吐舌。

    “真抱歉。要是你进去,我会据实禀报大人。”

    “想用爹爹来吓唬我?做梦吧。”他越是不准,她越是要这么做。一转身,她大步走进了赌坊。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好歹!要是换作别人,他早就不理她的死活,但是谁教她是……认命地摇头,他拿着尿壶尾随进去。“真倒霉。”

    赌坊内,叫骂声、摇骰子的声音,一片喧闹。沈翩然一脸兴奋,对她来说,这里的事物都是新奇又好玩的。

    “晓玉,你快来看看这个!”她拉着晓玉走到摇骰子的赌摊前,瞧别人玩得着实有趣,连忙催促晓玉。“拿银两来,我也要试一试手气。”

    等了好半晌,晓玉还是没有递来银两。她回首一瞧,发现晓玉手里的钱袋已经落在花效言手上。“喂,花效言,拿银两来。”

    “我们应该回去了。沈、少、爷。”他一字一句提醒她自重身分。

    “我要试一试赌钱的滋味。花、护、卫。”她也一字一句提醒他别插手主子的事。

    他眯起眼睛,她也同样眯起眼睛,眼神相互较量,谁也不让谁。但她很快发现向来无往不利的怒瞪,对他完全失效。

    他根本不怕她。在沈府,所有人都对她这个大小姐敬畏有加,唯独他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

    为什么他连一丝的敬畏也没有?她有一种挫败的感觉。

    “我现在命令你,把钱袋给我!”她颐指气使的样子,像一个长不大的孝。

    “不,现在就回家。”

    “我偏不!”她干脆伸手硬抢,他立刻往后退开。.

    他最讨厌和女人近距离接触了。

    她扑了个空,锲而不舍地上前,这下把他逼退至墙角了。

    “你别过来!”他提起尿壶挡在她和他之间,说什么也不要让她贴近。

    他……好像很怕她的靠近?沈翩然微讶地看着他,看清楚他眸底的微慌,一个计划顿时成形。她干脆张开双手,按在墙壁上,将他困在双臂之间。

    “沈翩然,你想怎么样?”

    他想推开她,但一想到会碰到她,他立刻嫌恶的拧起眉头。

    她终于看清楚他的慌张,咧开嘴一笑。“哈,真想不到你会害怕。”

    “这不是害怕,是讨厌。”尤其讨厌女人身上的馨香、脂粉味,还有柔软的触感。他不屑地睨她一眼。“我讨厌女人。”

    小时候被卖作男奴的事还历历在目,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冷凝,写满抗拒。

    “讨厌……女人?!”她似乎听到了猫儿说自己不偷腥——谎言!

    “很奇怪吗?我不喜欢女人,严格来说,我讨厌女人,尤其讨厌骄纵无礼的女人。”他讥讽她。“巧的是,你两样俱全,沈翩然。”

    “哼!”她才不相信他的话,趁他不留神,她一把抢过了钱袋。“我赢了!”

    他为自己的大意感到微讶。“闹够了,我们回家!”

    “你要是有那个本事,就把我敲晕扛回家去。”她才不理他,大步走向赌摊。

    陡地,一阵怒吼声响起,一个瘦弱男孩被推倒在地。她吃了一惊,忙不迭上前相扶。.

    “来人,把他拖进内堂好好教训一顿!”赌坊老板出面,呼喝着手下。

    “慢着!你们怎么可以打一个孝?”她急急拦阻,将九岁左右的男孩扶起。

    “这位大爷,这个孝是赌坊内偷跑出来的卖身奴,请大爷别插手。”赌坊老板瞧她穿着华丽,不敢出言冒犯。

    男孩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嘴角还沁出血丝。沈翩然瞧得心底有气,拦下就要上前的赌坊打手。“你们退下!谁也不许动他!”

    她才不管这个孝是什么身分,一个孝子被打成这样,她瞧着就心疼。

    “他爹娘赌输了,把他抵押给我们,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管不着这件事!”赌坊打手不客气地动手扯过男孩。

    她被对方一推,踉跄了几步,好在晓玉及时扶稳她。她义愤填膺地说着。“那么只要我把他赎回来,问题是不是就解决了?”

    “这位大爷,赌坊有赌坊的规矩。要赎回他,你必须和我们赌上一场。”这个男孩其实是即将被贩卖到皇城古都的男奴。赌坊老板打量着俊逸的她,心底有了一番计较。“赌注不是银两,而是人。你赢了,人给你带走,输了,就换你留下。”

    晓玉惊得连忙扯着小姐的袖子,身后的花效言则拧紧了眉头。

    那个可怜的男孩,让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我赌。但我有一个更好的赌注,就是他。”玉指一挥,指向了沉思中的花效言。“如果我输了,我会留下一百两,也会留下他。但我绝对要带走这个孝。”

    众人一片哗然。果然不出所料,花效言如花似玉的外貌又再次震慑全场。

    赌坊老板拭去不自觉流下的口水,难以想象世间有如此美男子,拇指一竖。“好,就这么说定!”

    花效言的眸光转沉,拳头悄然握紧。

    “老板果然识货!”沈翩然回首望着他,眸底写满恶质的笑意。“花护卫,请放心,我一定会为了你而‘努力’赌一把!”

    当然,她所谓的努力只是随口说说。反正赌输之后,被抵押的人是花效言又不是她。

    最重要的是,她要救的人是那个孝。

    她看向可怜的男孩,眼神立刻变得认真。“开始吧,老板。”

    第3章(1)

    谁也没有想到一场赌坊闹剧,会有这样的下场。

    从未试过赌钱的沈翩然竟然五盘三胜,漂亮的三场直落,赢了全场的惊叹和掌声,但也换来赌坊老板翻脸不认帐,最后的最后就是——

    他们一行人被赌坊的打手包围,直至花效言从容不迫地从腰间祭出一块金光闪闪的金牌,全场的打手才退到一旁,恭送他们离开,还将小男孩双手奉上。

    话说那块架势十足、救了一行人的金牌,就是刻上“沈”字,代表着沈家军的金牌。

    塞西国内,沈家军的名声直逼天下第一家族的司徒家族,这些在黑道上混的人当然不敢得罪当朝的大势力。

    “哼,到了最后还不是得靠我爹爹的势力!”

    大厅内,沈翩然一脸不忿地坐在一旁,晓玉已经带着小男孩去梳洗,偌大的厅子只剩下她和端着一张冷脸的花效言。

    她没有感激他,他拍拍心口告诉自己不要紧,她给他脸色看,他也忍下了。

    但是,他最忍受不了的,是她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

    好像天下只有她沈大小姐最有本事,别人的好心搭救全是对方的多管闲事。

    如果她是他家的三个小鬼,他肯定会狠狠的捏她脸颊,逼她抄写“我以后不敢惹事生非”一千遍。

    “看什么?”她就是不忿他一脸“我是你的大恩人”的表情。

    “我对沈小姐感到十分钦佩。”他摆出凉凉的皮笑肉不笑,她还以为他是真心赞美,脸色稍缓,他却恶质地继续说:“尤其是惹祸之后,还可以从容不迫的继续制造事端,被人救了之后还一副“你少来多管闲事”的模样,我就算练个一百年,我也不及沈小姐的……脸皮厚!”

    “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个没见识的娘娘腔!

    “你只是在制造混乱而已。”帮人需要拿他当赌注吗?

    “你的意思是,我刚才不应该帮助小均?”小均是刚被她赎回来的男孩。

    “我的意思是,你压根儿就不应该踏入赌坊。”要不是她爹是沈家军的统领,她早就死上一百遍了。

    “我去增广见闻、顺便搭救有需要的人,有什么不对?”她理直气壮。

    “请问沈小姐,你刚才可是真心要救人?”他冷笑,毫不留悄地戳破。“你只是想显示自己的能力,让赌坊老板知道你不是好惹的,顺便给我一个下马威,最好是能够拖累就尽量拖累我,不是吗?”

    “我没有!”她承认她是打算给他一个下马威,但是对于救下小均,她是真心诚意的在乎。

    “要救人,得衡量自己的能力。如果救了别人,反而让自己陷入困境,那么被救的人不算真的获救。”他眸底隐透睿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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