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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梅子寂

第二十二章 随君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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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芳茵走后,李才人对着身边的花纹说道:“传晚膳吧,给我准备几样清淡的小菜。”

    花纹听后便下去准备着。这时殿外有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地跑来说:“李才人,皇上快到了。”

    小太监的话让李才人微微不解,按理说皇上传嫔妃侍寝也该早些派人来通传,这时不声不响地来着实让人奇怪。

    这时李才人想着,皇上的身影已出现在了殿外,她有些惊慌,忙不迭地坐起起身向外迎着。

    只见皇上只穿了件金黄色暗云便衣,带着福禄和几个太监赶了过来。皇上看着屈膝行礼的李才人,微笑着说:“起身吧,不用拘着礼。”

    说完,皇上用手扶起了李才人,看着近在咫尺的皇上,李才人感觉有些不适,这番亲昵更让她有些抗拒,她把身子微微向后倾斜避开了皇上吐出的热气,李才人缩着脖子,一脸的别扭。

    而一旁的皇上看着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李才人,此时慌张躲闪的眼神,面上的笑容更大,他抬起手靠近了李才人的鬓发,帮她捋顺了额旁的碎发。而李才人看着皇上伸过来的手猛地一低头眼睛一闭,身子有些颤抖。

    这时只听皇上爽朗地一笑,他看着未经人事的李才人,一时间发现她也并不是枯燥无味,虽没有其他妃嫔娇柔多姿,但也不失可爱,他牵过李才人冰冷的手笑着说:“朕是老虎不成,你胆战心惊成这般。”

    李才人看着与她打趣的皇上,内心涌出一阵复杂的情感,她低着头并不说话,而是随着皇上进了殿内。

    殿内,皇上坐在榻上,他看着面无表情,沉默寡言的李才人,率先开口道:“今日本来是到东殿林才人处,但寻思着你进宫也不久了,朕还未得出空来看你,于是就来你这了。”

    皇上的话让一直处于尴尬境地的李才人猛地平静了下来,这话说得好听点是安慰一直未得皇上青睐的自己,难听点就是自己这榆木疙瘩不讨皇上欢心。李才人想着突然心中再也未有原来女儿家的无所适从了。

    她面色冷淡地走到皇上面前说:“臣妾并非倾城之色,皇上自然不会留恋于臣妾这。皇上可用了晚膳?”

    李才人的一番话倒让皇上有些难堪,她看着面容清秀淡泊的李才人,一时间也无话,过了一会儿他说道:“睡吧。明早还要出发。”

    这夜,李才人彻夜难眠,看着旁边呼吸均匀的皇上,一时间出神着。

    第二天,宫内外,进进出出人来人往。前朝,皇上看着座下的群臣,说道:“朕不在的这段时间朝廷要事就交给王太师,林司徒,卫太尉他们了。”

    “臣定肝脑涂地不负皇上所望。”

    “臣定肝脑涂地不负……”

    ……

    群臣激昂地说着。

    待到一切收拾妥当后,宫门外,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送着皇上的圣驾。皇后抹着泪看着一身便装的皇上说:“臣妾不能伴驾左右,还望皇上保重龙体。”

    说完,一向外表端庄得体的皇后面上也有些伤心难忍,而贤妃的一双泪眼早已暴露了一切,她一双眼中仿佛承载着无数的话。

    唐婕妤抚着肚子,娇娇滴滴地哭起来,她拿着手帕擦着自己流出的少有的眼泪,一边哭着一边用眼睛透过手帕看着此时皇上的表情,皇上只要略微扫过她,唐婕妤便哭的更加厉害。

    德妃和贵妃只是一脸恭顺地站着,贵妃面色露着病态的青色,看起来像是常年吃药的缘故,她身形纤细,脸色苍白,此次送行,众位新进宫的妃嫔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位神秘的贵妃,可一看她的面容便明白了她常年不出宫的缘由。

    到了出行时辰,皇上,林芳茵,李才人和几位随行太医踏上了轿子,而数十位侍卫则护卫在左右,这样乍一看还真像是富贵公子出行游玩。

    林芳茵和李才人共乘一座轿子,而流月和玉眠则在轿子外随行侍奉,轿内,林芳茵看着闭目小憩的李才人,内心也是感叹万分,上天给了她一张清丽脱俗的脸,不与事世争斗,一种仙气浑然天成,此刻安静地坐着,更是别有一番静态之美,让人移不开眼。

    看着看着,林芳茵自己也觉得疲惫,于是也朦朦胧胧地睡去。

    这处皇上的轿子里,皇上掀开轿帘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市,一时间对着轿外的贴身护卫说着:“清风,你看天子脚下昌盛于此,可南方却又是另一番境地。”

    清风明白皇上此刻最揪心的就是南方的干旱,老百姓食无求饱的日子。他宽慰着说:“皇上暂且宽心,朝廷已播下救济粮和钱款。而皇上此行也带了不少救济的财物,这场灾祸相信很快就会化解的。”

    皇上听后,叹息着说道:“但愿如此吧。”

    在路上奔波了几个时辰后,转眼也到了吃午膳的时候,皇上就吩咐着去客栈吃着饭食。林芳茵下车后便感觉头晕目眩,身体不舒服,李才人看着林芳茵一脸痛苦的表情,于是搀着她说:“颠簸了几个时辰,身子确实不舒爽,我扶你休息休息吧,顺便给你把把脉。”

    林芳茵看着面前的李才人,一颗心顿时有一股暖流通过,她知道想来李才人是刀子嘴豆腐心,于是她感激地说:“谢谢。”

    李才人并未再说话,而是把起林芳茵的脉,没一会儿她就说道:“无大碍,你这是舟车劳顿,休息休息就好。”

    林芳茵点了点头,等他们找到了一家还算整洁的客栈时,一位长相精明的老板娘看着他们,一脸笑着迎道:“各位客官可要住店。”

    听着老板娘的话,清风微微沉思对着一旁的皇上说道:“皇……少爷,咱们不如在这个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启程,正好也可把马喂饱,咱们也好攒足精神。要不夜晚可能就要在郊外过夜了。”

    皇上看着面前的清风险些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于是更加压低着声音说:“那好吧。”

    得到皇上的允许后,老板娘则是一脸笑容地上楼去腾出房间,她又招呼着几个小二给皇上他们上饭。

    看着老板娘扭着屁股上楼,林芳茵不由得小声说着:“这老板娘怎么一脸的坏笑,这眼神怎么像青楼的老鸨。”

    林芳茵仿佛忘记了诚,不远处的皇上早已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只见他微微皱眉,不缓不慢地说:“娘子怎么知道的如此详尽?”

    皇上的话让林芳茵一脸通红,她猛地低下头,原本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够小了,怎知皇上的耳力也不差。她想着突然感觉那些地方有些不对劲。这称呼也太……

    这时林芳茵偏过头看着一脸戏谑的皇上,脸上更是红如飞霞,她吞吞吐吐地说:“臣……噢……不……我不知你在……这。”

    看着一脸羞红的林芳茵,皇上突然来了兴致一般,他故意凑近林芳茵与她耳鬓厮磨,用略带磁性的声音说:“你……不知……什么。”

    林芳茵感觉有一股热气喷在自己的脖领上,热乎乎的,她使劲地缩着脖子,努力地拉开自己与皇上的距离,她越往后走,皇上就越向她靠近,这时林芳茵猛地靠在了门边,她看着躲不掉的自己,于是一下低着头从下面窜了出去,她一下躲在了李才人的身后。

    李才人看着在身后躲藏的林芳茵,又看着眼前的皇上,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自处,只是一脸迷惑地看着皇上,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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