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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仙囚,顾名思义,就是关押修仙人的地方。名字听着虽然瘆人,环境倒还不错,就是套在腰间的铁链硌得慌。

    其实乌零露与泽衣子被关的地方并非锁仙囚最为严密的地方。传闻在锁仙囚最深处,关押着犯下弥天大罪的修仙人,他们永远都不会被释放,只能在狭隘的空间中了此残生。

    “你看上去不太好。”

    乌零露转头看向身边脸色惨白的泽衣子。

    这铁锁之所以套在腰间,是因为灵海就在腰间上下,只有一运转灵海中的灵力就会立刻被铁链吸收,浑身变得软绵绵的。

    泽衣子摇了摇头,隐藏着痛苦,只淡淡说道:“我没事。”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离开的。”乌零露很认真的说,但其实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任何办法。

    “这是我的任务,如果我离开了,就是任务失败。”泽衣子近乎固执。

    “我对别人有承诺,但我也决不会让你送死。”乌零露自己的情况也不太妙,话说的有气无力,但语气无比坚定。

    泽衣子笑了笑,她不喜欢乌零露,却没办法讨厌她。

    “进去吧,不能待太久。”屋外突然响起开锁的声音,不久门就被打开了,那看守的弟子让到一边,陈泷从他身后走了进来。

    她对看守的弟子点点头,随即关上门。看着乌零露狼狈的样子,笑了笑。她手里拿着许多瓶瓶罐罐,故意让别人以为她是来关照自己的同门。

    “你来干什么?”乌零露淡淡说道,看到她心却沉了下来。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三个,她自己,泽衣子本人,还有弦思。

    “我来看看你。”陈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乌零露脚下,若她要捡起这些药,那就必须弯腰,像是在对陈泷鞠躬。

    乌零露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勾起嘴角,果真弯腰将其捡了起来。她放在鼻尖嗅了嗅,货真价实,于是冲着陈泷笑了笑,“谢谢了。”

    她将东西尽数扔给一旁躺倒在地上的泽衣子,“不要浪费了,师姐这么辛苦带来的,还要花心思买通这些看守的弟子,很不容易呢。”

    泽衣子也没有客气,拿起玉瓶仰头将灵液喝了下去。她当然不会感激陈泷,对着乌零露点点头后便闭目养神起来。

    陈泷有些恼怒,每次对付乌零露时,总是被她软绵绵的挡了回来,她好像永远都不会在意她的小伎俩。

    她冷哼一声,“乌零露,你这次栽的跟头可不小。我一直觉得你大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大胆!”

    弦思一直都想取得陈泷的原谅,所以她总会想办法靠近她。出于一种目的,陈泷慢慢不再抗拒她的接近,她甚至时不时的找她说话。就是那么一次,她无意间问出了乌零露要帮谭玉玲的事。

    弦思自知失言,也察觉到陈泷的利用之心,寒心之余肯定不会再多说什么。但陈泷岂非寻常之辈?她根据那日乌零露在莫家庄园的举动,以及莫非手中的无面鬼,也就猜的七七八八了。

    由于担心被衡衍厌恶,陈泷并没有自己去告状,而是迂回的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一直讨厌乌零露的海儿,果然如她所想,知道这个消息后,海儿就立即去了戒律堂。

    在得意之余,陈泷就想来看看乌零露狼狈的样子,想要嘲笑她一番,但她依旧不把她放在眼里。

    看见陈泷小脸阴晴不定的样子,乌零露不由咧嘴一笑,“我说陈师姐,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家锈衍,那就真刀真枪的跟我抢,何必在背后耍这些阴招呢?”

    陈泷被‘我家’两个字狠狠地刺激了一下,她走到乌零露面前,一把捏住乌零露的脖子,靠近她的耳边,轻轻说道:“乌零露你少在这儿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他有多喜欢你吗?现在你被困在这锁仙囚中,他何曾来看过你一眼呢?”

    说这话时,陈泷很是得意。其实她不知道衡衍早在几天前就已经下山了。只是看见这一次衡衍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她就认为乌零露在他心中已经不再重要了,所以才会这么得意的跑来乌零露面前炫耀。

    她自认为不输乌零露,可无奈衡衍从不正眼瞧她一眼。而上次在莫家宴会上,衡衍为一个假乌零露奋不顾身的样子更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陈师姐,你若是在我面前来炫耀这些的,那还是请回吧。”乌零露掰开陈泷的手,抬眼看着她,声音很是冷。“其实你一直都不知道什么叫爱一个人。”

    陈泷愣了愣,以为乌零露被她的话气疯了。

    “我乌零露爱一个人,从来都不是抱着他回报我的心态而爱。我现在被困在这里,他若出面帮我肯定会受到牵连,那么我宁愿他永远都不要出现。”

    乌零露的话,一字一句,无不让陈泷震惊,她的脑里一片混乱。

    “你爱衡衍,可是从没有把他放开了爱,你只是自私的想要回你所付出的爱,你爱他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深,你最爱的其实是自己。”

    陈泷猛的摇头,往后退了几步。“你胡说!不是那样的,不是!”

    乌零露没有再理会她,言尽于此,她又觉得自己善良了许多,出口居然如此委婉,着实不像自己以往的作风。

    在感慨自己多么善良的时候,陈泷已经慌忙而逃,因为乌零露说的竟然她都无法反驳。

    云顶峰上,孔云去了云海阁。

    “师父。”

    “何事?”

    “师妹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罗云这才睁开眼,“怎么,想替她求情?”

    孔云笑了笑,“她若真的犯了错,我倒是真的要提她求情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冤枉的?”

    “徒弟听说那告状的弟子平日里与谭玉玲并不交好,若说是陷害到也不是不可能。”

    罗云冷笑一声,“那她与乌零露也肯定不交好了?”她又闭上眼,“是否被陷害,再过几天日玉清池一试便知。”

    “徒弟相信师妹是被陷害的,但现在她被关在那锁仙囚中肯定是寒了心的,所以徒弟便斗胆请师父准许徒弟前去探望。”

    虽然罗云平日里与她这徒弟相处甚少,但她还是多少了解一些。“就算是没有我的准许,你也不一样进的去那锁仙囚,何必来我这云海阁叨扰一番。”

    “我只身前去怕是会让师妹觉得师父对她灰了心,但若有师父的准许就不一样了。”

    罗云轻蹙眉尖,觉得今日的孔云甚是烦人,也未有推辞,扔给他一块令牌,就让他离开了。

    从云海阁出来的孔云却并没有前往锁仙囚,而是快速飞向东峰,找到朱肖后,便将罗云的令牌扔给他。

    “我要下山。”

    虽然朱肖很是疑惑,但他也并未多问什么,有长老的令牌就可以打开重阁门的虚界。孔云火急火燎的下山后,就立刻飞往了荆州。

    他到了千勋家的时候,却意外的看见了刚从翼州赶来的衡衍,他正与千勋在说着什么。孔云想了想,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衡衍转头看了一眼孔云离开的方向,眼神变得莫名。

    “怎么了?”千勋隐约感受到了衡衍的变化。

    衡衍摇了摇头,“没事。”

    千勋点点头,一边咳嗽一边说道:“那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玲儿每到这个时间就会变得特别虚弱,我知道她定用了什么损害自己的法子来给我弄药,你…你现在就把她带走吧。”

    他颤抖着手从床头拿起一封信,“合适的时候,就请把这个转交给她。”

    衡衍结果信封,心情突然变得沉重,他抿嘴道:“我很抱歉。”

    千勋笑了笑,终究没有说什么,他无法劝解衡衍,因为自己都无法说服。

    数日过后。

    因为极度脱力半躺在地上的乌零露被吵醒,睫毛轻颤,然后疲惫的睁开了眼。她脑袋昏昏沉沉的,看清开门走进来的人后一愣,但没有说话,直径绕过。

    看见乌零露的样子,衡衍眼神沉了下来,心如同被针扎一般的疼。

    “走吧。”

    依旧是那个执法弟子,他将乌零露和神情呆滞的谭玉玲带到了玉清池。

    北星有些忐忑的看向罗云,心中暗自骂道:“那些个看守的人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再怎么犯了错那也是罗云长老的弟子,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让他如何自处?”

    罗云倒也没想到不过才关了五天,乌零露居然变得这么憔悴,其实她哪里又知道这几天乌零露在锁仙囚中受到了何种苦楚。陈泷那日回去后倒也没有再来,但是却怂恿海儿三番五次的来找她麻烦,海儿恨极了乌零露,下手极狠。

    罗云并没有太在意,转头对北星说道:“开始吧。”

    北星示意身边的两个执法弟子上前将谭玉玲带到玉清池中。

    乌零露待在一旁没有动,因为她知道真正的谭玉玲早在一天前就回来了,是衡衍把她带回来的。当时她还有些不相信,可是看见谭玉玲心如死灰的样子后,一切都了然了。

    她这么久做的努力都白费了,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就这么分开了。在千勋最后的时光里,最爱的人没有再身边,这是何等的悲凉呢?

    在众人的目光中,谭玉玲缓缓走入玉清池 没有想象中的惨叫,谭玉玲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她走到深处,竟然缓缓沉了下去,双眼紧闭,泪水滴落没有生息。谁都没有想到,她居然要自缢在这玉清池中。不过在她脑袋沉入水中的下一刻便被一旁的执法弟子救起。

    北星顿时脸黑,他转头看向一脸惊愣的海儿,咬牙切齿的说道:“快把人给我送到梧老哪里去,一个个好好的重阁门弟子今日差点死在我戒律堂!”

    海儿顿时小脸煞白,她低声喃喃道:“怎么可能?”

    罗云看了一眼乌零露,还有她身后的衡衍,并没有说什么。事情既然已经明了,那剩下的就是戒律堂自己的事了。吩咐执法弟子等会儿把乌零露送回云顶峰后就转身离开了。

    看见谭玉玲的样子,乌零露心口一痛,加上几日的折磨,脚上一软倒下去了,但衡衍接住了她。

    在熟悉的怀抱里,乌零露依旧没有安下心,她看着衡衍,滚烫的泪水落到衡衍的手掌。

    “衡衍你知不知道,若我要死了,绝不愿你离开。”

    乌零露终于渐渐昏睡过去,衡衍轻叹口气,温柔的将她长睫上的泪珠抹去。

    但是乌零露你又可知道,你若要死了,衡衍再无活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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