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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仙界大会正式开始之前,乌零露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闭门不出,也没有什么人来拜访。同行的人都知道她那孤僻的性格,所以出去游玩时也不会打扰她,只是象征性的询问一下。

    直到仙界大会进行比赛前的集会时她才被七剑脉的弟子叫了出来,由于这次集会只有拥有比赛资格的人才能参加,所以只有她和箫易才两人去。

    当然箫易才自然是不屑与她走在一起,自己找上其他宗派的熟人同行了。乌零露也乐的自在,慢悠悠的晃去了大殿中。

    她依旧站在人群的最末,目光有些飘忽,始终不由自主的往重阁门那个放向飘去。落在少年温文尔雅的面容上,她心头不由的一紧。

    本来一直把目光放在身边颇为不耐烦的女孩身上的衡衍似乎有所察觉,若有所思的在人群中扫了几眼。

    这吓得乌零露连忙垂下了头,过了半晌再抬起头望去时发现衡衍正低声安抚着有些烦闷的女孩儿,没有再注意人群中。

    她莫名的松了口气,可心却又突然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她躲避着姬一云那慵懒不经意扫过的目光,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被掀开伪装的危机感。

    或许是她多想了,她现在是贝瑶雨,一个对姬一云来说完全陌生的人。她一边安抚着自己,可一想到曾经姬一云也去过迷星幻境,她就不由的生出一丝焦虑,她怕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但事实上姬一云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古银神树要杀她,便肯定会想尽办法阻止,至于原因他没有深究。或许是不想,亦或许是不敢。

    “乌零露是我养大的,要杀也是我杀,哪里轮得到你这破树!”

    那时候他就是这般嚣张的对古银说的。

    这些当然乌零露都不知道。

    在有些神经兮兮的状态下,听到那啰嗦的主讲人说了声装模作样结束语后,乌零露如蒙大赦,快速回到了自己房里里躲着。

    她觉得自己现在如同一个胆小鬼,事实上如果回到正确的时间上,她绝不会如此害怕,但是那时候的所有人都太过美好,她不敢打扰,也不忍打扰。对她而言哪怕是瞧上一眼都是极为奢侈的。

    在房间里关了一下午的时间后,乌零露便出门准备去抽签了。她其实不打参加比赛,准备完成自己要做的事后就离开,可是心里所念叨的一遍又一遍的催眠着她的神智。

    “你占用了这具身体,自然是要对她负责到底的,若是什么都不做就离开太不负责,她这么柔弱的性格到时候肯定是要被排挤的。”

    于是装作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乌零露去抽了签,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和衡衍对上。

    愣神了许久,在后面人的催促之下,她退了下来。手里拿着那烫人的名字,心中有些不安有些压抑的期待,她去到了玄武殿。

    事实上这一次她没有打算要和衡衍有太多的交集。虽然会忍不住看上几眼,但那也只是最多而言。现在要和衡衍比赛她莫名的有些畏惧,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杀了他,她更害怕会她什么都做不了。

    衡衍什么都没有做错过,错的一直都是她自己。

    “算了,只要上丑避重就轻的过上几招就好了。”她一直在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她完全忘了自己可以弃权。

    或者说在她心底深处,仍是渴望的。哪怕恨,她还是放不下。

    就在这种复杂而尖锐的情绪中,比赛终于开始了。乌零露一直有些恍惚,第一个上场的好像是箫易才那厮,很不幸的遇上了莫非那个家伙。于是便毫无悬念的落败了,是被人抬下去的。

    见到箫易才这么快落败,七剑脉的人的热血一头被残酷的现实扑灭。就这样一向不被人看好的贝瑶雨却成为了所有人的希望。

    时不时有人来给她加油鼓气,甚至还有箫易才身边的人。

    “不要太紧张了,萧师兄他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莫非那个变态。你把前几场赢了就可以了,不用太有压力。”

    也不知道是谁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可见到她反而脸色越发的苍白之后便闭口不言了。

    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拍她的肩膀,当做无声的鼓励。可贝瑶雨似乎丝毫没有放松的样子,她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地面,仿佛要钻出一个洞来。

    其实自从贝瑶雨性情大变之后,再没见过她这幅紧张局促不安的模样。一干人也没有觉得奇怪,毕竟这么大行的比赛,在冷静的人也一定会有情绪波动的。

    这些人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终于也不再去打扰乌零露。围到箫易才那边去看他笑话了。

    “这是什么……比赛?她们是在逗着玩吗?”

    四周的人传来一阵阵的低声议论,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也是,仙界大会被尊为整个修仙界的盛典,从未有人敢如此敷衍了事。难怪他们会震惊了。

    乌零露朝着比赛台上望去,两道倩影以来我往,天花乱坠的招式中看不中用。无奈低叹一声,她还没有忘记曾经是有多嚣张跋扈。再加上一个刀小朵,可不就是更热闹了吗?

    “重阁门乌零露胜!”

    裁判一声令下,这超稽的比赛才算是告一段落,而乌零露看着她自己与刀小朵在说这什么,然后又对衡衍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如此儿戏的比赛还真是前所未见呀!”

    末了身边传来一声感叹,乌零露回过神,她知道她该上去了,以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份去面对衡衍,那个她深爱的人。

    “第二十七场比赛即将开始,请重阁门衡衍与七剑脉贝瑶雨做好上场准备。”

    裁判的声音在有些寂静的大殿中响起,而乌零露则已经从最开始的复杂情绪中化为平静。她一步步的走上台,那弱小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衡衍的视线中。

    她看的出来他眼中有那么一丝的疑惑闪过,或许他也有所感觉,只是永远都不会明白吧。

    两人这么静静的看了许久,衡衍的一直在探究着什么,可最后还是确定他从未见过面前这个人,但她的眼神为何会让他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般疼。

    “你叫衡衍?”这是她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有些沙哑,她尽量让语气保持着平稳,没有丝毫的起伏。

    “没错。”

    乌零露沉默半晌,突然想起了他从前说过的话,于是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要打赢我还是认输?”

    衡衍愣了神,下一秒恢复过来,“为什么这么问?”

    乌零露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到如今为何会还会在意这些东西。“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

    “你我素不相识。”

    她也不知是笑还是哭,淡淡说道:“是呀,你我素不相识。”

    比赛正式开始了,像是着魔了一般,乌零露在那一刻便没有再压制力量,象征性的拔出了剑,但其实在衡衍的愣神间他便已经落入了自己的小虚界中,外人什么都不会知道。

    “不要分神。”乌零露提醒。

    衡衍果然也发现了自己的处境,沉着下来,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拔出了天辰剑。这个奇怪的女孩儿很危险。

    过了几招,衡衍对于她的散漫有一丝的疑惑。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乌零露有那么一丝的茫然,怔了许久,然后缓缓说道:“在地狱里见过。”

    “什么?”

    乌零露没有回答他的疑惑,伸手出剑将衡衍挡开了数十米开外。

    她收剑站立在雨中,杀意渐渐浓。“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乌零露微微张了张嘴,眼睛漠然,然后吐出一个字。“准备死。”

    少年依旧不屈不饶,摇了摇头,死死咬着嘴唇,努力抬着沉重的眼睛,“我不会死的。”

    乌零露娇小的身体融入在这一片伤心之雨中 ,她的目光锁定在那少年身上。

    “如果我偏要你死呢?”

    衡衍闭上眼,眉头微皱,像是有些痛苦,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我总觉得你很熟悉,我猜不到你为什么要杀我,可我不认为你杀的了我。”

    的确,如果以乌零露现在的实力若想杀他绝不会等到现在,她不杀是因为做不到。

    过了许久,乌零露再次出现在衡衍面前。她轻轻摸去他脸上的雨珠,轻声道:“的确,我杀不了你,但是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自己活不下去。”

    衡衍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冰冷刺骨的触感。“什么方法?”

    “可不论是什么方法,我终究做不到。”乌零露轻叹一口气,她转身背对着衡衍,雨慢慢停了。

    衡衍愣住。

    “衡衍,我只希望你能够不要太执着于某些事,因为不论是对你还是你身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乌零露现在必须要离开了,现在她已经恢复了理智。刚才暴露出了血魂珠的气息,还有她的混沌之气,怕是有人已经察觉了。

    所以现在只能暂时让乌零露自己的思想沉睡,换回贝瑶雨自己。

    散去了虚界的禁锢,一切恢复如此,在别人的眼里贝瑶雨不敌而昏迷,仅此而已。唯有当事人,一脸沉重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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