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兜兜

第一百五十六章 虚伪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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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火龙对老槐树投以感激的目光,又见这老者满头白发还对他这个年轻的小子彬彬有礼,让他觉得有些惭愧起来。.收起身上的气场,他拱手向前规矩地行礼道:“冒犯之处,还请槐伯见谅!”

    “言中了!”槐伯连连还礼。

    虽然以槐伯的长相来看比汹长许多,但实际却并非如此。别看汹一脸年少,那是因为黑血戒在修炼成型时,他便是这个样子,所以,纵使再过几千年,他的容颜都不会改变。

    “火儿!”汹一脸严肃地瞪了调皮的火龙一眼,就差没伸手将它一把拽了回来。

    火龙看到汹不高兴,马上停止了调皮,一跃跳回他肩膀,老实地蹲在上面静静地听着他说话,还不停地眨着眼睛,以示它的认真。

    “没事,它现在看上去比以前老实多了。以前的时候,这小家伙可没少惹祸。幸好九霄少爷心地好,每次都给它解围,还给了它一个很少的生长环境,不然它早就成真正的火球了。”槐伯看着火龙,想起火龙换的错,如果换成是殿下,恐怕早就被煮熟了。

    “是啊!早闻九霄少爷善良宽容,果然名不虚传。”汹在迷失森林的时候就曾听蓉儿提起过九霄,但那时,他只是半信半疑。

    “九霄少爷从下没有父母,完全是在皇后的耐心培养下长大。皇后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妖女,让少爷完全继承了她的善良,并细心地照顾这瑞兽之巅的每一个小兽。”这不是槐伯故意对九霄的赞美,而是这些年来看到的事实。

    “难得,真是难得!只可惜上辈子欠的感情债太多,所以注定要与我主子纠缠不休,却是没有结果。”汹也很同情九霄,只是,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谁都没法更改。除了同情,他不知该为九霄做些什么?

    “那……那个叫美儿的狐狸精也是他前辈子欠的情债吗?”槐伯想到伤害九霄最重的美儿,不免好奇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有一天你们会看明白的。”小梅没有道出里面的秘密,免得害了主子,也害了九霄。

    眼见汹不想开口,槐伯想想九霄少爷的感情波折,又忍不住抱拳乞求道:“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守护者是否能成全?”

    “你说吧!”汹点点头。

    “老朽肤浅,算出花妖国将有大难降临,可能会重蹈千年前的覆辙。花妖国自从没有了通天玫瑰籽的庇护,这么多年来表面看上去平静,暗地里却有着无法言语的混乱。希望守护者可以出手相助,帮花妖国渡过此次难关。”槐伯言语慎重,将少许的希望寄托在了今天的运气上,希望能够出现奇迹。

    汹看了槐伯一眼,掐指一算,眉宇间的表情已经给了他们答案。

    “老朽乞求守护者出手相助!”眼见汹没有马上应下,槐伯为了以示自己的诚信直接跪在了眼前。

    汹皱起眉头,看着地上的老槐树深沉地思索,不知迈出这一步是对还是错?

    肩膀上的火龙看到槐伯跪在地上苦苦央求,想到自己也出自瑞兽之巅,这么年来花妖国对自己有养育之恩,九霄少爷还有重生之恩。也学着槐伯的样子,跪在地上连连向汹磕头乞求。

    “火儿,你!”

    这是汹想不到的,平日调皮的火龙向来玩世不恭,没想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它生性虽野,但却是善良的,这也难怪主子会将它带在身边。

    “呜呜!呜呜呜!”火龙又给汹磕了几个头,它当然最了解汹的法力高深到什么程度。在它看来,除了九霄和殿下,唯一可以给予花妖国帮助的就是汹,它的法力可比那两位少爷更强大。.

    “起来吧!这些日子我不在主子身边,主子也多灾多难,多亏九霄一直以来的精心照顾,才让主子好多次能化险为夷,帮这个忙也算换这个情债。我答应只能尽力,很多东西是我现在的能量无法把握和推算的。”汹重重地点头,希望自己的出现真的可以帮到花妖国。

    而且,当年狐族也欠下花妖国一比很大的债,这笔债让狐族一直背负这无法启齿的罪名。如果可以,他想把债也一并还了,也让主子知道以后不会太过内疚。

    “老朽这里替花妖国和九霄少爷谢过了!”槐伯一听汹愿意出手相助,连连在地上磕头了好几个响头。

    “起来吧!”汹急忙上前拉起地上的槐伯,为花妖国有如此忠诚的小妖高兴。

    槐伯老泪纵横,他是少许小妖中经历过千年大劫的一个。所以,他能体会当初的恐惧,也能体会皇上的无奈。

    双手合十,他抬头面向玫瑰花海的地方,嘴里喃喃自语道:“谢谢皇后娘娘在天有灵,我们花妖国有救了!”

    汹焦虑地看着善良的槐伯,对这次的危机没有半点把握,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主子身体里的美儿尽快清除,还主子自由之身。

    “守护者,若有需要老朽出手的地方,还请告知!”向皇后娘娘祷告完,槐伯又面向汹拱手说话。

    汹想了想,觉得的确有些事情暂时不方便出面,为了封锁消息,他命令式地说道:“无论是九霄少爷,还是花云天修,你都不得泄露我的行踪。否则,不仅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还会让这次拯救提早失败告知。”

    “老朽谨记守护者的话,就算九霄少爷也不会透露半句,一切听从您的吩咐。”槐伯非常严肃地拱手保证,将这件事当成唯一要达成的目标。

    “恩!”汹点点头,神秘地朝槐伯招了招手。

    槐伯警惕提高,用法力先在身边布下结界,尔后凑过耳朵,仔细地听着汹的计划,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

    ……

    拖着疲惫的身体,午夜的时候九霄回到美园。

    无法入眠,他拿出陈酿的好酒,烦躁地在亭子里踱着步子。无尽的焦虑让他愁眉不展,短短几日时间,他的青丝间生出不少白发,让他越发沧桑起来。

    “少爷,既然你如此喜欢肖遥姑娘,就带她走吧!”

    许久,许久孔雀姑娘都没露过面。这次实在是不忍继续看到九霄憔悴,她才现身来到他的面前。

    九霄冲孔雀姑娘笑了笑,这是苦笑,无奈地苦笑。

    他又何曾不想带着肖遥远走高飞,可是,花妖国就要面临一场可怕的大劫。如果这个时候带她离开,那么他将永远背负不忠不孝的罪名。会永远带着愧疚,直到躺进土里的那刻。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仰头,看着今晚半弯的月光,看着月缺,他心里一阵感伤。

    “哎……如果少爷不是如此善良,当初也不会那狐狸精欺骗。”孔雀姑娘心疼地摇摇头,看着日渐消瘦的少爷,她只能无奈地看着。

    九霄沉默,今晚他只想醉个痛快。明日,明日就是他们大婚之日,到时候他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妖女嫁给表兄。而,他还要笑脸相迎,做出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痛啊!挖心的痛。

    如果可以,他宁愿一切都不曾发生。肖遥没有来过,他只是沉寂在对美儿的思念中,生活在回忆之中。

    “我不知如何安慰少爷,还请少爷多珍重身体,告退了!”孔雀姑娘发觉自己越是这么说,九霄少爷看上去更是难过,决定还是离开,让少爷安静安静。

    九霄无力地摆了摆手,托起桌上的一摊子美酒仰头就灌。咕噜咕噜,一轮下来,地上已经摔碎几个空罐子。

    嘿嘿!

    傻笑着,他疲惫地趴在桌子上。闭上眼,他脑海里全都是肖遥清纯的笑。她的笑,给他带来一阵温馨,催促着他尽快入眠。

    夜,恢复了应有的宁静。淡淡的花香凝固了时间,将难过的九霄带入美梦之中。过了今晚,一切将宣布结束。

    然,就在今晚,就在肖遥与花云天修成亲的前一个晚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美园之中。

    “你到底爱我还是爱她?”那身影站在九霄身边,弯腰轻轻地捋开他的头发,深情地望着他。

    细看,九霄眼角已经一阵湿润,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这个有泪不轻弹的妖男,居然在梦里哭了。

    原来,他也是个胆小鬼!

    “没想到你也会哭。”她淡淡的笑着,不觉自己的泪水已从眼眶渗出,滴落在九霄张开的手掌中,变成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不!

    她怎么可以哭?怎么可以为妖男而哭?

    她告诉过自己,永远都不可以再感情用事。要知道,曾经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大得几乎将所有的一切都耗尽,到最后只是伤痕累累。

    擦擦泪水,她蹲下身子紧盯着挂着泪珠的睫毛。忍不住伸手,她用手点了点睫毛上的泪水。手,轻轻地落在她的唇上,她舔了舔舌头,尝了一阵咸味。

    “忘了吧!只有真正忘记才能解脱。不管是肖遥,还是我,全部都要忘记。”她为他擦擦眼角的泪水,蜻蜓点水地在他额头上吻了吻,毫无保留地说出被压抑太久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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