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王妃别太作
    正如林卿所料那般,此时宁河正被五花大绑地软禁在西北总督府的一处暗室中。

    且说他带着独孤夜的令牌来到总督府邸,守门的士兵见其气度不凡且自称是京城来的人,丝毫不敢怠慢,即刻进去通告,过了片刻,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随进去报告的士兵一同出来,向宁河笑笑,拱手道:“让大人久等了,小的是总督府的管家,总督大人到军营视察去了,怕是要过些时辰才能回来,请大人进府稍坐片刻。”

    宁河虽然恨不能即刻就见到成圣光,但却明白军营重地不是自己一个外人可以擅入的,遂点头道:“有劳管家了。”

    “大人请。”官家做了个请的动作,引领宁河进府。

    作为独孤夜的贴身侍卫,宁河始终保持着远胜于常人的警惕性,走路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原本只想着随意看看风景,然而随着渐渐深入,眼前的一切却让他着实大吃一惊。

    怎么说呢,西北总督作为封疆大吏,府邸精致一些也是难免的,但眼前这座府邸的奢华程度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整个府邸以山林为核心,四周环列建筑,亭及依山起伏的长廊又利用园外的水画,通过复廊上的漏窗渗透作用,沟通园内、外的山、水,使水面、池岸、假山、亭榭融成一体。园中山上石径盘旋,古树葱茏,箬竹被覆,藤萝蔓挂,野卉丛生,木雕和石雕精致大气,将江南水乡的温婉和独具西北特色的豪迈融为一体,就连独孤夜的亲王府也远远不能与其相提并论都说西北总督清廉节俭,如今一看,传言果然都是最不可信的。

    不过这年头又有几个真正清正廉洁的好官呢,自己是来求救兵的,又不是抓贪官的。如此一想,宁河心里释然了许多。

    七拐八拐,终于到了花厅,管家亲自端过侍女奉进来的茶递到宁河面前,客气道:“请大人在此稍坐片刻,小的即刻命人去军营通知总督大人。”

    宁河自然想尽快见到成圣光,点头道:“有劳管家了。”

    “大人请自便。”如此说着,管家带着侍女退出花厅,出了院落后,他对着空中做了个隐秘的手势,紧接着,十几个身着黑衣服的侍卫悄无声息地把花厅出口围了个严严实实。

    安排好这一切,管家转身快步朝府垠方的一座院落走去,进入房间,笑着朝正坐在上首擦拭宝剑的中年男子道:“老爷,属下已经把人带到花厅控制起来了,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中年男子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清冷中带着几分凶恶的面孔,值得一提的是,在他左脸上有一块醒目的刀疤,若非常年征战沙场,出生入死之人,身上绝对不会有如此骇人的气质。

    “等?”管家机械地重复了一句,茫然道:“老爷,奴才仔细看过他手中的金牌,确实是真的,既然他是三皇子的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处理掉就好了,为什么还”

    “事情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成圣光将擦拭好的宝剑收入剑鞘中,冷声道:“我虽然答应跟苏伦里应外合,但到底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之数,如果此时解决掉这个人,就等于将三皇子得罪死了,万一赫赫不能成功,岂不是把我们自己也赔了进去?”

    坐拥一方的西北总督都不能让成圣光的野心得到满足,又怎会心甘情愿地为苏伦马首是瞻,他之所以答应合作,无非是想用赫赫的兵力来打前站,时机一旦成熟,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伺机发难,取而代之。

    “老爷说的是。”管家点点头,旋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继续道:“此人气度不凡,应该是三皇子的心腹,如果您直接将其软禁起来,怕是同样不好交代。”相比之下,他倒觉得死人更好一些,起码不会泄露秘密。

    “谁说本官不见他?”成圣光脸上露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淡淡道:“盯紧了,两个时辰之后本官再过去,这期间好吃好喝伺候着,不得有丝毫无礼,明白么?”

    “老爷,您这是”管家茫然地看着成圣光,显然已经跟不上对方的思维节奏了。

    成圣光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管家一眼,显然懒得给对方解释,摆手道:“按本官说的去做就行。”

    宁河是独孤夜派来的人,在他没有见到对方之前,若有任何怠慢之处,都说明他对朝廷使者无礼,但见面之后就不一样,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宁河身上只有一块金牌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可金牌又不会说话,有谁能证明它是真的呢?

    伪造三皇子令牌的罪名可不作为西北总督,他完全有权利将宁河关押起来。到时候若是苏伦得逞了,就悄无声息地将其处死,若是不成,只当是自己一时眼拙没有认出令牌,左右宁河还活着,独孤夜就算有所不满,也不能真拿他怎么样。

    既然心里有了计较,成圣光优哉游哉地在躺椅上睡了两个时辰,方才换了身衣服,往花厅走去。

    成圣光是睡舒服了,但同样的两个时辰在宁河这里却同度日如年一般,独孤夜那边还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这种情况下,晚一刻钟就多一刻钟的危险,偏偏这个西北总督却迟迟不出现,哎,真是急死他了。

    就在宁河准备去催促管家时,一身戎装的成圣光在侍卫的前呼后拥下走了进来,人刚踏进花厅就一脸歉然地朗声笑道:“本官前去军营巡视,遇到点儿事情耽搁了,让这位大人久等,实在是失礼啊!”

    宁河虽然是独孤夜身边的人,但品级远远比不上身为正一品的成圣光,见对方如此客气,丝毫没有拿腔作势的派头,之前因为府邸过于奢华引起的不满不觉消散了几分,立刻恭敬地行礼道:“宁河拜见成大人,成大人安好。”

    “宁大人免礼,请坐。”在两人分别落座后,成圣光看向宁河,正色道:“听管家说宁大人带着三皇子的令牌来见本官,不知可否将令牌给本官一观?”

    成圣光从未见过宁河,会怀疑他的身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此,宁河并没有任何怀疑,立刻从衣襟中掏出一块明黄色的金牌双手递到成圣光面前,“大人请过目。”

    在看到金牌时,成圣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旋即掩饰下去,神色平常地把金牌拿在手中,反问道:“不知三皇子有何事吩咐本官?”

    宁河并未察觉出成圣光的异样,是以未立刻拿回金牌,只是有些着急道:“回总督大人的话,赫赫苏伦太子劫持了镇国将军府嫡小姐林卿为人质,三皇子前去救人了,此事已经禀告皇上,但事情紧急,朝廷大军一时三刻无法赶到,为防意外,三皇子请总督大人快速调动您手下的兵力前去赫赫边境支援,以防万一。”

    “你说三皇子孤身去了赫赫?”成圣光没有回答宁河的话,而是反问道。

    独孤夜是何身份成圣光再清楚不过,在知道宁河前来时,他最大胆的猜测,也不过是独孤夜带领大军在来的路上,让自己的军队先打头阵,或是接应一番罢了,没成想他竟敢孤身去到赫赫。

    以苏伦的性子,只要见到独孤夜势必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赫赫,看来这次还真是天要亡夏国了。

    既然独孤夜注定有去无回,成圣光更加不需要忌惮什么,只见他将金牌重重往桌子上一搁,冷喝道:“来人,把他给本官拿下!”

    侍卫并不知晓成圣光的心思,见他转眼变了脸色,均愣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反应过来后,他们迅速将宁河围在中间,但并未动手。

    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宁河心里一惊,蹙眉看向成圣光,冷声道:“成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这句话应该本官问你才对。”成圣光冷冷瞥了宁河一眼,似笑非笑道:“随随便便伪造一块金牌,就敢自称是三皇子身边的人,你当本官是三岁的孩童,可以随意糊弄么?”

    见成圣光竟然怀疑金牌的真伪,宁河急急辩解道:“成大人你在说什么,这块金牌是皇上亲手赐予三皇子的,怎会有假!”

    “本官承认这令牌仿制的很像,但假的就是假的,再像也是没用的。”成圣光冷笑一声,继续道:“本官虽然三年未进京,但还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了,三皇子是皇上最看重的儿子,怎么可能任由他去赫赫犯险,再说三皇子跟林青云素来没有任何矫情,将军府的嫡小姐被抓走,用得着他去救么?”

    成圣光敏锐地抓住宁河话语中的漏洞,将这些信息串联起来。看来,林青云投靠独孤夜了。

    成圣光合情合理的话语让宁河一阵无力,耐着性子解释道:“成大人,我说的完全是真的,三皇子在边境随时都会有危险,您必须马上发兵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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